第十一章 战争之残 回忆之森 下
“只是在市里头闲逛，路过这里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个熟人，就进来看看。”
他走到史蒂夫的旁边，双手插兜，顺着史蒂夫的眼睛向里面看去，“他们在做什么？”
“一些军人退伍之后，无法适应平凡的生活，这时候就需要一些专门的人事来帮他们舒缓战争带来的时刻警惕的生活，帮助他们融入普通的社会。”
史蒂夫转过头来看着江楚歌，“大概对于你来说很难想象吧，一个人竟然会因为无法适应和平的生活而崩溃。”
“是啊，”江楚歌头也没回地答道，“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会这么脆弱。”
“你……”听见江楚歌侮辱军人，史蒂夫猛然转头，却发现少年正好抬头和他对望，看着少年明暗难言的眼神，史蒂夫忽然愣了愣，他过了一会，才缓缓地开口道，“你们的世界里也有战争吗？”。
“战争，争斗，杀人，放火，我们那个世界的残酷，这个和平的社会根本想象不到，”江楚歌淡淡地答道。
“所以你也是战场上的一员吗？”。
“在你们的社会，士兵至少是自己愿意踏上那些战场，而我们却是被逼到死胡同的一群孤狼，除了面对共同的敌人，我们还要彼此厮杀。”
“谁也无法相信的战场吗？”。史蒂夫神色也是一黯，他是一个士兵，他当然知道一个战争如果没有可以背靠背的队友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那么你们怎么才能够抽身呢？”沉默了一会，史蒂夫开口问道。
“这才是我们最可悲的地方，”江楚歌哂笑了一声。“你们都有退伍的时候，而我们……”
“大概战场才是我们最后的坟墓吧。”
少年的话里带着莫名的感染力。而曾经一直作战在战争的最前线的史蒂夫对于这句话又是感触最深的一个，所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少年。
他知道这个少年的话发自内心。一个人可以撒谎，但是他的眼神却无法瞒过自己，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这时候，讨论会结束，一个一个的退伍军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楚歌和史蒂夫默默地退开，将过道的位子让给这些退伍军人，他们有些只是遭受着精神的折磨，有些却是在战争中受到了摧残。连身体都受到了伤害。
可是不管他们到底有多么的残疾，这些为国献身的人总是会让人敬佩。
站在主持位子的黑人一个一个送着那些人走出了退伍军人管理局，他笑着安慰着离座的人们，直到最后一个拉开房门从管理局走出去之后，他才回过头来看着史蒂夫.罗杰斯说道，“瞧瞧谁来了，跑步男。”
史蒂夫笑着和黑人握了握手，转过头去介绍江楚歌道，“这是江。我的，同事。”
“这是山姆.威尔逊，在va工作。”
山姆将手伸过去和江楚歌握了握手，转过头来笑着对史蒂夫说道。“能和你走在一块的一定也不是普通人，说说看，他又是哪里来的超级英雄？”
“真要我说？”
“真要你说。”
“好吧。记得纽约之战里面那个神出鬼没的黄皮肤少年吗？”。
“就是……”山姆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江楚歌，史蒂夫点了点头。前者立即再次伸手抓住江楚歌的手，不过这次换成了双手。
“你拯救了世界。”
江楚歌被这国家主席一样的握手方式搞得有些别扭。不过别人这么热情，他倒是不好意思抽手离开，只能够汕汕地笑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山姆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太过热情，于是笑着收了手。
“什么风将你们俩吹到这里来了？”
“四处逛逛，想起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
“那你觉得如何？”
“刚好看见了最后，挺沉重的。”史蒂夫诚恳地说。
“我们每个人背负着很多的悔恨，遗憾，很难不沉重。”山姆说道。
“你失去了谁吗？”。史蒂夫看着山姆的表情，低声问道。
“我的搭档，莱利，”山姆的声音也沉重了起来，“那是一次空降救援行动，就像我们先前做的那几千次一样，直到一枚火箭弹将他从天空轰了下来，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就好像我只能够在那里看着一样。”
“对不起。”史蒂夫说道。
山姆偏过头去，却看见江楚歌同样的沉默不言。
“江，你也失去过什么谁吗？”。
江楚歌微微偏过头，并没有答话。
山姆沉默了一下，他似乎能够感受到江楚歌的内心，于是安慰道：
“无论我们失去的是谁，我相信，他们在天堂，都会看着我们，祝福我们……”
“我失去了我的双亲，我的朋友，我的邻居，照顾我的婶婶……”这个时候，江楚歌忽然开口说道，“然后我被拽进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战场之中，我不相信天堂，也不相信死后会有幸福。最初的最初，我只想着报仇，可是仇报了之后，我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仇恨是永无止境的，一环套着一环，所以仅仅是报仇，你终究只是一个别人的傀儡。所以现在，我并不想报仇，我想要变强，强到可以改变天意。”
江楚歌自顾自地说着，却感觉到旁边的人都停住了话头，他偏过头，看着史蒂夫.罗杰斯和山姆.威尔逊神色错愕地看着自己。
他也是愣了愣，才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是多么夸张的话。
“不好意思，刚才一激动，说的太多了。”
山姆讪讪地走上来。搂着江楚歌的肩膀说道，“兄弟。我看好你。”
但是江楚歌从他的表情知道，他觉得自己疯了。
当然这并不奇怪。如果是正常人都会觉得自己大概疯掉了。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直金色的金毛脖子上挂着一只手机从房门外跑了进来。
江楚歌转身一看，便知道这是他捡回来的金吉儿。
他低头蹲下去抚摸了一会金吉儿的脑袋，“好孩子，在三叉戟总部有没有受委屈？”
一面从金吉儿的脖子上取下手机，上面用中文打着几个汉字，“现在，该是你消失的时候了。我相信你有办法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这里是我给你的一个坐标，在那里，你可以得到我的人的帮助，从而使用你的那些软件，好运。”
虽然用的中文，但是江楚歌还是似乎看见了尼克.弗瑞那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
他忽然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尼克.弗瑞的后招，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只需要将自己隐藏起来。九头蛇隐藏在神盾局内部的力量一定会疯狂运转起来寻找自己。
拥有复仇者级别超能力的自己就是尼克.弗瑞手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们的头顶，让他们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存在。
他随手将手机放进自己的兜里，然后将金吉儿抱了起来。看着在一旁疑惑地盯着他的两人，笑着说道，“聊天很愉快。可惜我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下次有机会再见。”
“还有。别忘了，罗杰斯队长。你还欠我一顿酒呢？”
说完这句话，江楚歌整个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史蒂夫笑着对着空气说道。
“随时都可以，还有，叫我史蒂夫就行了。”
…………………
在加州背面的一处神盾局的秘密基地里。
一辆巨大的黑色客机正停在基地的停机坪上，客机的大门打开着，里面没有什么人。
毕竟这是在神盾局的内部，严密的防护措施让一般人很难直接就进来。
而在这架飞机的门前，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那个身影怀里抱着一只金毛，金毛乖乖地把头塞在身影的胸口不说话，身影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盯着上面的坐标。
“原来尼克给的坐标，竟然是将我扔到菲尔.科尔森特工这里。”
那个身影摇了摇头，慢慢地走进了飞机了。
那个身影，便是从华盛顿消失的江楚歌。
他接到尼克.弗瑞的坐标后，便开始使用疾风步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其实疾风步这个技能并非特别厉害的技能，反而对于一般的冒险者而言有些鸡肋。若以原理来说，大抵只是利用光线反射让其他人看不到自己罢了，无法隐藏声音，无法消除气味，面对最终之城里面千奇百怪能力的冒险者来说，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然后就是这样的技能，对于此刻的江楚歌而言却是最好用不过，当他使用了疾风步之后，几乎所有的民用监控系统对于他都没有了作用，卫星热红感应装置和光谱扫描又无法再人群里准确地定位他。
所以他便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从神盾局的眼中消失，然后来到了数百千米外的加州，进入到了神盾局的秘密基地里面。
神盾局的内部监控设备在尼克扔给江楚歌的手机的帮助下如同虚设，最高的特工等级权限直接给予了江楚歌一个假身份和在分基地里畅行无阻的权限。
所以当他深入神盾局内部，找到这架“空中巴士”的时候，神盾局分部的人仍旧一无所觉。
这辆“空中巴士”乃是麦道c17改造而成，改进了动力推进系统，原本的c17就号称环球霸主，作为大型战略运输机翱翔于全世界的天空，这个改造后的宝贝疙瘩的大小也于大型民用飞机相差无几，内部改造成了两层，底层是实验室和车库。科尔森最爱的宝车卡拉就在其中，而上层是战略室，休息室和办公室。还有吧台和会议室……
“看起来果然不愧是读者口碑里科尔森团队最受欢迎的装备啊。”
江楚歌站在空中巴士的酒吧吧台前，感慨了一下。
酒吧看起来并不大，但是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就，几乎世界各地的酒都被带来到这里放在了上面，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小吧台的酒的珍贵程度，大概会让一些小的酒窖汗颜。
江楚歌不认识这些佳酿，当然也不会像那些嗜酒如命的酒徒一样自顾自给自己倒一杯。
怀里的金吉儿睡着了，打着轻微的呼噜，江楚歌没有将其放下，走过了吧台，向着空中巴士的其他地方走去。
巴士似乎没有人，大家似乎都很放心将这名一个宝贝扔在一旁。
不过只要想一想当时神盾局在全世界的威名，便觉得这并非是一件太难以理解的事情。
在美国队长2的故事——九头蛇攻占神盾局内部的事件发生之前，大概也没有人能够料到有人能够将世界上最强大的组织攻占下来，或者毫无声息地侵入到内部，所以也没有人会担心这么一个东西放在这里会被人开走。
江楚歌当然也不会开走这架空中巴士，要将这么大一个开上天去江楚歌还是力有未逮，所以他也只是羡慕一会等级8的外勤特工的富裕之后，便往休息室走去，休息室并没有做得特别宽敞，像是火车的软卧一样在两边铺开，内部的装饰十分的别致，即使看起来有些狭窄也不会觉得压抑。
在休息室的尽头，有一间小型的重症监护室，里面躺着一个黑褐色长发的美女，不过她的肤色似乎有些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她的眼珠在熟睡中微微地颤动着，好像被梦魇里的东西吓到了一样。
斯凯。
没有姓氏。
神盾局代号084.这是一个特殊物品的代号，是神盾局早期找到的一件名为084的物品相关的人物。
没有姓氏是因为她从小就游荡于各个寄养家庭，出生于一个名为“涨潮”的组织，电脑天才，原本想要混入神盾局里面依靠神盾局的庞大资源寻找自己的父母，结果误打误撞之下居然和科尔森的团队结成了深厚的友谊，于是便留了下来，作为团队的技术特工进行技术支持。
江楚歌轻轻地走到了重症监护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中美混血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