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不得到他的肯定答案,可是等来的,偏偏是他的点头。

“我就知道是这样,”她的眼泪越来越汹涌,“我已经被你救出来了,他这样假仁假义又有什么用!费陌桐,你知道吗?我是他的女儿啊!是他安国良在这世界上唯一的骨血!是这六十亿中唯一与他有血脉关联的人!可是,他对得起我这一声爸爸吗?他对不对的起!”

她像是失控了的小兽,眼泪肆意的流,混着她身上极其呛鼻的气味,渐渐凝成这个世界上最狼狈不堪的图画。

“你知道我在那时候他说的是什么吗?”她以手撑着身子,眼泪不断的流,仿佛是想起了刚才的可怕,肩膀一抽一抽,眼睛也是紧紧的闭着,却依然不减那恐惧半分,“那些人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没有我这个女儿!可是费陌桐,你知道他们下一步要打算怎么办吗?他们要强暴我!他们因为他要强暴我!”

“安瞳遥……”

“我知道他是因为有他的大计,有他的顾虑和大局!可是我是他的女儿啊!”她的眼泪抑无可止,“费陌桐,你知道么?我是他的女儿!我从小就被他教育,不得干这干那,为的就是要维持他的体面。从小,我便没有在学校的各种档案表上填过他的名字,他们都知道我独来独往,表面上是体面尊贵,其实暗地里却叫我没爹的野种!这些话,我向谁说了!安国良他尽过什么当爹的本分了?除了给我一个残缺的家,除了把我的妈妈给气死了,他到底给了我什么?!”

“安瞳遥,好了好了,”费陌桐蹙紧眉头,墨黑的眸瞳似是流过一丝不忍,“没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却令人意识不到的闯入紧扑入他的怀中,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可以救命的浮木,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随即痛哭起来,像是承受了最大的悲痛,好不容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就连抽泣,都变得那么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