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想笑,但还是没能勾起唇角,只是一个劲儿的将衣服往下扯,拼命要盖住那个地方,“挺丑的,我回去。”

幸好穿了大衣,毛线衫不能穿了,套上大衣还能走。

“怎么弄的?”只走了两步,他的声音又将她扯了回来。再次抬头,他的目光灼灼逼人,“安瞳遥,你……”

她终于笑了出来,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

“费陌桐,你说,女人肚子上有道红红的刀疤印,你猜猜,是因为什么?”

其实,一切已经不言自明。

这个世界上看似繁杂,其实有些事情,往往只有一个答案,而且是很明显的答案,不用猜测,不用遐想,却真实的残酷。

所以,她只是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像是在拼命掩饰自己的过去,带着哀婉痛楚的眼神,长睫微垂,仿佛要尽快远离他,又要快走。

可胳膊一痛,低头一看,手腕又被他紧紧攥住。

他先是不说话,过了良久之后才沉沉应道,“安瞳遥,你怎么不告诉我!”

声音低的可怕,却是极其用力。像是没了最重要的东西,连那呼吸,都像是从心底最悠远的地方浮出来。

“费陌桐,我怎么告诉你?”她不动,似是想起了之前的旧事,只是微微摇摇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告诉你?”

“要在去国外流浪的第一个月,就给你打电话?”她抿唇,只觉得眼胀痛的想要哭,可是却没了泪迹,这才想起,大概是今天晚上自己流泪流得太多了,“我打了电话又怎么样?让你放手?让你把我接回来?还是自取其辱,或许你会告诉我,将孩子流掉,将孩子不要……费陌桐,你告诉我,如果那时候被逼出去逃亡的是你,你发现拥有了你仇人加爱人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他想过他们之间有千万条过程没有共经,却没想到,会是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