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龙咧嘴一笑，“你就别抵赖了，既然能找到你！说明我们该查的都已经查了。”
潘人蛇这才开始打量着他们三人，“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想问问你，二十六年前，你都干了什么？”
“你们既然都查了，我能干什么？就是抓小孩儿！然后卖掉呗！”
“我想知道你在二十六年前，常平市的集市上抓走了多少小孩？”
潘人蛇想了一下，“咝……哎呀，这个年龄打了，不抽根烟还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高飞一笑，给潘人蛇点上了一根烟。
潘人蛇在吸到烟的时候，那表情当真是享受极了。这特么该死的养老院，一个月都不让抽一根儿烟！真是快给憋死了！
“那次赶集，两方人马打斗，我们呢就钻了一个空子，掳走了几十个小孩。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我知道我做的都是缺德事！但是那个年代，做这事儿也是为了生存啊！”
“生存？让一个个家庭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用来维持你们这种人的生存？”
潘人蛇贪婪的抽着烟，“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么？一个肉墩子！我都已经遭到了报应！再说了，你以为在以前，我们就是抓小孩了？”
“你什么意思？”
“呵呵，那个时候啊，我跟你们讲！有很多家庭都养不起小孩！很多家庭都是打听我们，然后还亲手将孩子卖给我们！从某一方面来讲，我还是维持了他们一家子生活的恩人呢！”
“恩你妈个头！当年被你抓走的小孩最后都怎么样了？”昊龙问道。
“卖了呗，难不成我还自己养啊！”
“都卖给谁了？”
潘人蛇撅撅嘴，烟已经快要抽完了。高飞将烟头从他口中拿出来，然后给他点上了第二根儿。
潘人蛇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下高飞，“小伙子真有眼色。”
“问你话呢！”昊龙的语气不是很好。
“我们这些人贩子呢，抓到小孩之后都会去其他的城市，山村给卖掉。不问姓名，也不做记录！反正就是一手拿钱，一手交人！”
昊龙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跳动，“说重点！我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马上就到了！年轻人有点耐心好不好！十几年都没有人找过我了，还不能让我一次说个过瘾？”潘人蛇反正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是那一次不一样啊！”
几人听了神色一正，重点来了！
“在集市开始的三天前，一个陌生人找到了我！然后跟我说，需要孩子，很多的孩子！然后还给了我一大笔钱，说这些只是订金！我的天！那个人的手笔实在是太大了！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潘人蛇想到那时都是啧啧嘴，“后来我问他需要多少孩子，他给我说越多越好！”
“当时我也知道集市马上要开了！四面八方来的人会非常多！是一个非常好下手的时刻！于是我就联系了很多人，就在赶集的当天动手！但是没想到啊，真是天助我也！北边和西边的两派人马竟然为了争地盘在集市上就干起来了！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掳走了几十个小孩！”
昊龙他们已经嗅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们就相约在一个山脚下碰面。”潘人蛇说道，“我们用了好几辆板车才将几十个小孩儿给拉到了山脚下，但是对方来的时候你知道是什么样！竟然开了五辆卡车！还有一辆轿车！我的天！当时我就知道这人不一般啊！给我扔下了一个装满钱的大箱子之后，就拉着所有的小孩都离开了。”
“你没有问他们去什么地方么？”
潘人蛇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田殷，“我特么怎么敢问！人家那些人一个个非常干练，那个时候我就感觉，我所有的兄弟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干过对方两个人！”
昊龙皱着眉头，“这是一个组织！”
高飞点头，“对！但是什么组织咱们根本不清楚！”
“你确定当时的小孩都被带走了么？”昊龙问道。
“是啊！反正我是看都带走了，路上出了什么差池我就不知道了。”
昊龙就想，如果当初自己也被放到了车上，那自己是怎么掉在路边被师父给捡到的呢？
自己当时还在襁褓之中，不可能是从卡车斗里给颠簸下来的吧！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昊龙问道。
潘人蛇一声长长的叹息，“哎，说出来都是泪啊！我是被一个曾经拐卖过的人给搞成这样的。”
“被一个你拐卖过的小孩？”
“是啊！大概十年前吧，那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但是……”说到这里，潘人蛇打了一个寒颤，“那孩子太特么的恐怖了！完全不把我当人一样看待啊！”
“这么冷酷？”
“何止是冷酷！那简直就是残忍！你们看看我！我双臂双腿都没了啊！那家伙最后还想剁下我的头！要不是运气好，我还真就活不到今天了。”潘人蛇突然苦笑了一声，“呵呵，如果当时就死了，也就不用受这十年的罪了吧。”
“能不能跟我们说的详细一点？”昊龙问道。
高飞直接将手中的一盒烟都放在了他的枕头下面。
潘人蛇笑笑，“好！”
十年前。
常平市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潘人蛇混的还是有点地位的。
常平市南区的一个歌厅中，潘人蛇搂着一个女人正在卖力的唱歌，然后就感觉有点尿意。
去了厕所的路上，潘人蛇就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
做人贩子的警惕性是相当高的！指不定就被什么人给敲了闷棍！
“谁！”潘人蛇突然转身喊了一声。
但是后面空****，一个人都没有。
潘人蛇去了厕所，“嘭”一声，厕所的门突然就被关住了！潘人蛇的尿都吓的洒出来了！
“出来！别特么给我装神弄鬼！”潘人蛇喊道。
“噌”
“啪嗒”
潘人蛇愣了一下，然后左臂膀上传来了一股剧痛，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臂竟然已经被斩断，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