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成了人精的季镇,心中算盘打的响亮。

说到底,济世堂不是自己的地盘,他说话也不够硬气。

而且他倒想好好的会一会这个褚明玉。

听闻此言,吴老自然是不愿意。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只听一道清脆嗓音响在了自己前头。

“那就依季镇馆长所言吧,吴老,我请一会儿假,去去就回。”

这点把戏她还看不出来?

呵,季镇与达官贵人打交道多年,是狐狸也成精了。

不过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说完便利落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如此干脆利落的就答应了?

这倒让季镇一时接不上话来。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的。

见褚明玉心中有数后,吴老摆了摆手,就让她跟着季镇走了。

一路无话,而两家医馆只隔了一条街,各占据东西两方。

很快便到了皇家医馆前,看着眼前这医馆的装潢奢华低迷,褚明玉不禁心中感慨。

看来这达官贵人的油水就是多,治个小病小灾,恐怕都得是寻常人家半年的开销吧?

“明玉姑娘莫要认生,坐下说话吧。”

进了屋中,季镇便让人关好了房门。

但他与手下使的眼色,可没逃过褚明玉的眼睛。

这季镇,是不打算让自己好好的走出皇家医馆了?

唇角微不可查的一勾,若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那也太小看她了。

藏在宽大袖口中的素手微微一扬,顺着从窗边吹来的一股微风,一阵白色粉末轻飘飘的就落在了季镇即将坐下的那把凳子表面。

时间算计的一分不差,粉末刚刚落上去,季镇便直接坐下了。

可以说是毫无防备。

这可是她在实验室里提炼出来的好东西。

够季镇好好喝一壶的了。

“今日找明玉小姐来,是想向你抛个橄榄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皇家医馆?”

说这话时,季镇更是底气十足。

在他看来,寻常人能加入皇家医馆成为大夫,是祖上三辈积德的事。

皇家医馆每日为皇家亲眷诊治,可想而知这背后的关系网。

这褚明玉恐怕是没有医馆愿意要,才被那济世堂的老东西招揽去。

“不愿意。”

打破了季镇心中所想,让他张大了下巴不可置信的是,褚明玉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拒绝了他。

银铃般的嗓音清亮,响彻在他的耳际。

她、她居然拒绝了?

真是不是好歹!

她到底知不知道进入皇家医馆意味着什么?

“初出牛犊不怕虎啊,既然这样,我想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了。”

连连冷笑一声,既然褚明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别怪他辣手摧花了!

反正褚明玉的存在对于丞相府来说都是一个污点,那他就好心帮帮褚巡礼!

除掉褚明玉,谁的心里都痛快。

砰!

就在季镇说完那句话时,房门直接被一干人等踹开。

从外面涌进来十几个壮汉,将褚明玉包围在其中。

凶神恶煞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气势。

“做掉她,我重重有赏。”

悠哉的坐在一旁椅子上,手中拄着金丝木的拐杖,季镇阴沉的说道。

他不允许任何威胁自己的人或物存在。

更何况不过是褚明玉这样一个被家族所抛弃的弃子,没有利用价值就该死!

一听重重有赏这四个字,大汉们眼神都冒了绿光。

这么个身板瘦弱苗条的小娘们儿,他们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季镇,你想清楚了。现在下跪求饶,或许还来得及。”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褚明玉不慌不乱,反而格外慵懒地站在原地,像在逛自家后花园一般。

她看向季镇的眼神中竟是嘲讽,仿佛他在以卵击石。

“我向你求饶?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我看你是自从被太子殿下甩了以后,脑子就不清楚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仅仅是楞了片刻,季镇也被褚明玉眼中迸发出来的冷光所震慑到了。

但那又如何?

他这里这么多人手,难不成她一个女人,还妄图打赢?

大手一挥,就让人动手了。

这些大汉红了眼的直朝褚明玉冲了过去,仿佛她就是移动的宝藏。

然而就在这些大汉眼看着抓住褚明玉之时,季镇忽然呼吸一滞!

脸色刷白,毫无一丝血色。

猛然间跪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头足相就。

像是一只虾子般蜷缩在地面,七窍也开始缓慢渗出鲜血。

“老板!”

看着眼前这一幕,谁还有心思去抓褚明玉?

大汉们齐齐扑到了季镇身畔,把他扶了起来,奈何季镇并没有好转。

反而每一个动作的拉扯,都让他受到了巨大的痛苦折磨。

“别动我!”

为了缓解痛苦,季镇咬牙切齿的喊出声来。

这些大汉硬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滋味如何?很酸爽吧。”

幸好她在进入皇家医馆之时,就多留了个心眼。

早在季镇坐的椅子上下了一层剧毒,他不想感染都难。

不过这毒发的时间比她预料中晚了一点。

听闻此言,季镇瞳孔猛缩。

什么?竟然是褚明玉下的手?

她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他的腹部疼痛不已,好似肠子都搅在一起了。

“你!”

“我?我早就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而已。”

看季镇恼羞成怒,却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褚明玉只觉得痛快。

啧啧,谁让他丑人多作怪。

“不是让人做掉我吗?那就来吧。哦,忘了告诉你。这毒药除了我,谁也解不开。”

勾唇一笑,杏眸冷然不已。

她有十足的把握离开,就算这十几个壮汉也不是对手。

她拼死,也能破开一个出口。

只是不想让季镇这么好过罢了。

而且他也死了,自己还得背锅。

“休想……啊!嘶……”

还在嘴硬的季镇,想给自己保留几分颜面,试图封住几大身体穴位。

但却没有丝毫效果,反而愈发的疼。

疼的他面目扭曲,狰狞不已。

养尊处优惯了,季镇那能受的来?

“对不起,我不该动这心思,你给我解药吧。”

这已经是季镇能说出来最卑微的话了。

褚明玉最好识相的把解药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