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荣听这话的意思。

似乎是形容皇上是鱼儿,摄政王才是那个渔夫。

这么一琢磨,是有几分道理。

不然为何每次那皇上都是功败垂成之时。

就像一开始就失败,也没有辛辛苦苦费尽心思到了最后一步的才失败来的悲催。

就好像被人刻意玩弄于手掌之中。

尚不自知。

若真是摄政王故意为之,那此人手段……

便是卫荣也要甘拜下风。

他背后一道冷气袭来。

只觉得血都在发冷。

是啊。

摄政王曾经手握大权,不管是兵权还是朝堂的拥护声,都远远大于当今圣上。

他战场上的煞神阎王的称号,不是虚的,喊喊而已。

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怎会是一个任人宰割之辈?

他久不出王府,低调到让人一时忘记了他的可怕之处。

掌控欲这么强的一个人,怎会容许没有把握的事情发生?

换而言之,他不会做没有胜算的事。

如此一来,卫荣很快便想明白了卧龙先生的意思。

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道:“高啊!还是先生高见,一眼看出问题,战局未开,先生便算出了结果,堪称神算。”

被奉承的卧龙先生失笑。

“哪里是什么神算,不过是旁观者,多了分情形罢了,否则即便不用我多说,卫公子也会想到这一点,不过是你关心则乱罢了。”

卫荣一想也是。

他赞同的点头。

可忽然觉得不对啊。

他一脸狐疑的看向好友。

“你不担心褚大夫吗?”

卧龙先生晒然一笑。

“我担心,不过我知道她不会有事,所以不慌。”

他竟比自己还要相信主子的实力?

卫荣忽然有些惭愧。

“你,你就这么肯定?万一她出事了,谁给你治病?”

卧龙先生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褚大夫这样的女子,不会出事。”

大抵传奇的女子,都有传奇的一生,少有英年早逝的。

况且褚大夫身上还藏了许多秘密。

“……你倒是笃定。”

卫荣也是无话可说了。

不过被好友一打岔,他算是吃了半颗定心丸。

至于剩下的半颗,他若是听不到自家主子安全的消息,恐怕也睡不着了。

若不是不能丢下偌大的寒水门,他也忍不住跑到皇宫里去了。

可现在她身边只有一个席剑。

那家伙还失忆了。

要是想不开,脑子一抽,丢下了主子自己跑了怎么办?

卫荣可谓是操碎了心。

只能干着急。

他对着东南方拜了拜。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嘴里念念有词。

皇宫。

阿絮被抱来的时候,浑身都发红,他的意识已经不清了。

褚明玉心一凉。

席剑接过,立即查探。

“还活着。”他道。

褚明玉气一颤,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给他一刀把子。

“你的儿子已经给你了,现在快放了太子!”皇后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催促道。

褚明玉发现阿絮是发烧了,事不宜迟,不能和他们耽误功夫。

她不但不松手,反而拽住宇文悦。

“等我们出了宫门,我就放人!”

褚明玉冷冷道。

“你!”皇后气急。

指着她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来人!把她给本宫拿下!”她气糊涂了。

褚明玉不为所动,只加大了剑的力度,那血流的更多了。

“皇后娘娘尽管动手,只要不怕太子就此殒命。放马过来!”

皇后嗓音尖锐的刺耳。

“住手!都退下!退下!”

她后怕到了极致。

刚刚真是差点儿疯了!

她步步跟着,御林军也给褚明玉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褚明玉盯得死紧,谁也找不出下手的缝隙来。

最后她挟持着宇文悦出了宫。

宇文悦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又气又怒又羞耻又丢人。

褚明玉一出了宫门,便扔破烂一样把宇文悦扔了出去。

“还给你们!”

她骑马和席剑带着阿絮扬长而去。

此事动静闹得太大。

宇文智渊到底是被惊动了。

他原本还躺在贵妃娘娘的香怀里,被扫了兴致,已是十分不悦。

又听闻又是那个褚明玉搞的鬼,顿时火气上涌。

“岂有此理!皇宫里岂能容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撒野?!李公公!拟旨派出东厂左督军!前去取那褚明玉的项上人头来!”

李公公头一缩。

“是!”

他不敢耽搁,很快拟了一道圣旨,交给了东厂左督军。

说起东厂。

是除了御林军以外,专为历朝皇帝服务的相当于民间的刺客组织。

只不过他们是服务于皇室。

平日里都是干一些暗杀投毒的手段。

见不得光。

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东厂左督军,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怪物。

他们不怕疼不怕死,所以几乎无人能敌。

碰上了他们,饶是那个褚明玉再福大命大,恐怕也没有活路了,李公公笃定。

“驾!”

“驾!”

褚明玉和席剑一人一马,在路上疾驰。

很快席剑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肃然。

“有人跟踪!”他道。

“不止一个,最少有三十人,皆是,一等高手。”动了动耳朵,他断定。

这下麻烦了。

会是谁?

席剑自己也不过是一等高手。

让他一个对上是个都没有胜算,何况三十个。

而且他们的轻功都很厉害,不在他之下,照这样下去,眨眼间就被追上。

“走!”

褚明玉心一惊,但也知道除了跑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席剑咬牙,扬起马鞭,跑的飞快。

可这样心惊肉跳了半天,发现那些人的气息好像不在了。

席剑很是疑惑。

他并不知,那三十人东厂左督军,并非消失了,而是被人拦住了。

一个人。

只有一个。

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一道林立的挺拔身影,挡在他们跟前。

“摄政王,我等奉皇上之令,前来娶那褚明玉的项上人头,请摄政王不要为难我等。”

领头的那个左督军道。

夜风袭来。

夹杂着宇文睿低低的小声。

“呵呵。”

他容颜风华在月色下更添妖媚。

宛如仙人下凡。

“把你们杀了,不就无人知晓了?”

风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