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紫金色令牌可是正一品官大人才能有的啊,是圣上亲赐!

他就算有十个狗胆,也不敢得罪冒犯。

看着县衙对这个人如此恭敬,尚开百思不得其解。

抬眼一看,顿时愣了。

这、这不是那天在玲珑坊内对自己大打出手的男人吗?

这张脸,一模一样。

莫非……这男人有女装癖?

而且,想不到这个小白脸如此大的来头,居然能让县衙惶恐相待。

但他可不怕!

他爹可是当朝官员。

这小白脸再有能耐,又能如何?

别以为有块紫金色令牌,就能拿鸡毛当令箭了。

“听说,你们从玲珑坊里带来了个姑娘,她犯了什么错?”

褚明玉的视线根本没在尚开身上停留,直接抬步坐到了县衙的位置。

目光冷漠的俯视着下面跪倒了一片的人。

不过这尚开还真是勇气可嘉,就这么金鸡独立的站在堂中。

满脸桀骜不驯,看上去倒是个有骨气的硬茬子。

只是内里到底是怎样的,还有待考证。

希望一会儿他能忍住心中的恐惧,不向自己求饶。

“回大人的话,是……”

没想到这大人居然是为了牢中那卑贱的青楼女子而来,县衙心中惶恐不已。

难不成红月是这位大人的相好?

那自己岂不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哼,她偷盗本少爷的贴身宝物,手脚不干净,理应被抓入牢中问责!”

尚开一看这县衙居然如此不争气,怕他把自己供出来,直接上前一步,抢先开口说道。

“我问你了么?来人,丈责三十。”

闻言,褚明玉冷笑一声。

她还没去找尚开的麻烦,他倒先往枪口上撞了?

也罢,那就成全他。

“什么?!你怎么敢动本少爷?我爹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必要去皇上面前狠狠的参你一本,摘了你的官帽子!”

一听褚明玉居然让人对自己上刑罚,尚开顿时心慌了。

因为那些五大三粗的侍卫们,已经抬来了板凳和看不上人的粗厚木杖。

别说三十大板了,就算十板子,他也受不了。

但眼前这架势,自己这顿板子是铁定挨上了。

可他金尊玉贵,怎么能被人乱用刑罚?

更何况,朝中什么时候出了一位如此年轻的一品官。

他怎么不知道?

最近只听说一个女人被皇上亲封了正一品御医,但这么年轻的男子,他还真没见过。

一定是拿着作假的令牌,胡乱说的!

“县衙大人,你别信她,她就是个冒牌货!”

一边在侍卫如钳子般的大手中挣扎,尚开一边对县衙大声的吼道。

他就不信这有特殊癖好,男扮女装的小白脸是个一品官!

而此话一出,县衙跪在地上的姿势更是低了不少。

他把头都快埋进胳膊里了。

这少爷还真是没脑子啊。

紫金色令牌还能造假吗?这可是出自皇家啊!

这令牌在谁手中,谁自然就是一品官了。

就算人是假的,他也不得不对这令牌俯首称臣啊。

自己就是个小小的县衙,要是得罪了一品官,这官帽子说摘就摘了。

他可不想为了一个愚蠢的官家少爷,丢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请大人息怒,小的这就去把红月姑娘请上来。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咱们没说清楚。”

县衙连忙跑到了褚明玉跟前,赔笑讨好的说道。

随即,便示意自己的贴身随从去牢中把红月带了上来。

眼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只要褚明玉不迁怒于他,一切都好说!

要是早知道这青楼女子有这么大的靠山,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她啊!

“嗯。”

浅应了一声,褚明玉看着这县衙亲自让人沏来的上好香茶,却并没有要饮用的意思。

只是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等着人把红月带上来。

“啊……啊!疼死本少爷了!”

“你敢如此对待本少爷,本少爷定要让你家破人亡!”

打了没几棍子,尚开的臀部的裤子便已被血染红了。

看上去倒像是秋季里的枫叶。

只不过可惜,还不够红。

只听他一边鬼哭狼嚎的叫着,一边不忘给褚明玉放下狠话。

这话听得,让县衙心中更是一阵哆嗦。

这少爷恐怕真是活腻了,居然敢对褚明玉如此说话?

到时候家破人亡的,只怕是他啊!

他爹不过是个小小的三品官,在一品官跟前,连提鞋都不配啊!

“公子……”

此时跟着几个侍卫到了衙门大殿中的红月,本以为是县衙要再次审她。

刚想开口为自己喊冤,却抬头间看见了坐在上位的褚明玉。

顿时瞳孔紧缩,公子怎么来了?

这里可是是非之地啊。

该不会是自己连累了公子吧!

也难怪红月此时认不出来褚明玉的女儿身份。

这一张绝世容颜,实在是雌雄莫辨。

三千青丝此刻微微散落在腰间,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给人的感觉,神秘邪魅,深不可测。

再加上此时身上穿的衣衫,并不偏向女子平日里的颜色。

反而为褚明玉的整个人,增添了几分英气。

“自然是来为你沉冤洗雪。”

这一句颇有深意的话,让县衙浑身一颤。

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这位大人是生气了。

果然是与红月相识,否则也不会脱口而出为她沉冤啊!

坏了坏了,这次可踢上铁板了。

“大人,咱们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如重审这次案件如何?”

身为参与者之一的县衙,自然之道是尚开主导的。

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何能偷了他的贴身宝物去?

更何况这红月姑娘,是有名的卖艺不卖身。

只怕是尚开公子求婚而不得,才恼羞成怒了要把人家置于牢狱吧?

“哦?你之前不是已有论断了吗?如今怎的却要重审。”

纤细的柳眉一挑,褚明玉一针见血的问道。

这话让县衙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看来你这位置坐的有些久了,是不是该换人了?”

唇角不屑的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褚明玉猛的一拍桌上的石案,冷声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