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的打劫?
看着武大一脸坏笑的表情,栾廷玉气得不轻:“你……”
这一刻,他忽然心底有一种错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怎地坐上梁山头把交椅的?
“栾教师,我的意思,想必你也知晓了,一句话,一千石粮食,成交便罢,若不能成交,便请走人。”武大淡淡一笑道。
栾廷玉脸色铁青,犹豫了半晌,才咬牙道:“此事事关重大,非是我能做主的,我需要回祝家庄与祝老太公商议一下,才能禀告于你。”
“没问题。”
“告辞。”
就在栾廷玉即将离开的当口,武大慢悠悠地道:“慢着!”
“武头领,又怎地了?”栾廷玉皱眉道,“该不会还有甚么条件吧?”
“栾教师,这次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武大笑了笑,“还有一个条件。”
“甚么?”
栾廷玉顿时头大如斗。
方才这武大附加了一个索要一千石粮食的条件,差点没把他心脏吓得骤停,如今武大还有一个条件,真不知会把他吓成什么样?
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紧张,武大嘿然一笑:“栾教师放心便是,我这个条件,简单至极……”
“你只管说甚么条件。”栾廷玉有些不耐。
“简单,取消祝彪与扈三娘的婚约。”武大笑眯眯道。
“就这个?”栾廷玉一怔。
“不错。”
“若是如此条件,倒也好说,我回去便跟祝老太公商议此事,想必祝老太公不会拒绝,只是不知三少庄主……”栾廷玉有些迟疑起来。
“你是担心你们的三少庄主不同意是吧?那好,我现在就让他过来谈一谈。”
武大笑着说完,给李逵使了个眼色。
李逵随即下去,不一会,他便带着上了脚链的祝彪到了聚义厅。
“师父。”看到栾廷玉,祝彪面色一喜。
“三少庄主。”栾廷玉急忙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还好,祝彪除了上了脚链,其他倒还自由。
随后,栾廷玉将武大提的最后一个条件,跟祝彪说了,征求他意见。
不料,祝彪想都不想,道:“师父,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能放我回去,我就是娶个三妻六妾,也不成问题。更何况,扈三娘刁蛮任性,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闻言,栾廷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既是恁地,事情就好办了。”
随后,他扭头看向武大:“武头领,你这第三个条件,我们答应了。”
“空口无凭,还得劳烦三少庄主写上一纸休书。”武大笑眯眯道。
“甚么?休书?”
却是祝彪脸色有些变了。
按照他原先设想的,只需祝家退婚书便可,再多作一些赔礼,这样多少还能保存扈家脸面,也能让祝家和扈家不至于撕破脸皮。
可如今,武大竟要他写休书!
写休书,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祝家休掉扈三娘这个未来媳妇!
这简直就是**裸地打扈家的脸!
这无异于是让祝家和扈家反目成仇啊!
“怎么?不愿意?”武大冷笑连连,“既是恁地,那就请三少庄主在我们梁山多住些时日了,放心,你就是住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一听这话,祝彪急忙道:“不不不,我写,我写休书便是。”
先保小命要紧,等自己回了祝家庄,以后再设法修补与扈家的关系便是。
对于他这点小九九,武大心知肚明,却不揭破,想修补与扈家的关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来人,把纸笔呈上来,让三少庄主写休书。”武大吩咐道。
不一会,一名喽啰带上纸笔。
祝彪随即运笔如飞,不一会工夫,便将一纸休书写完。
武大让人取来一看,点点头:“还好,不错。”
随后,他让人将休书转交给栾廷玉,道:“栾教师,明日我要听到你们将休书送到扈家的消息。”
“武头领,放心便是。”栾廷玉一咬牙,拱了拱手,“告辞!”
说完,离开聚义厅,下山去了。
看着栾廷玉离去的背影,武大心中暗暗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真是有点期待了!
且说栾廷玉下了梁山,一个时辰左右,便回到了祝家庄,见到了老太公祝朝奉,以及祝龙和祝虎两兄弟,并将武大提出的三个条件说了。
老太公祝朝奉还未表态,祝虎便当场变脸,骂道:“那武大贼子好不晓事,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陷我们祝家庄于不义。”
祝龙也附和道:“二郎说的不错,这武大贼子分明是有意刁难,以我之见,干脆联合济州官军,一并攻上梁山,解救三弟。”
听到这,老太公祝朝奉吓了一跳,怒斥道:“你们两个糊涂,那武大岂是那般好相与的?岂不闻此贼在青州、孟州和江州连败官军乎?此贼用兵如神,非宋江小儿可比!”
“若非如此,那以父亲您之见,该当如何?总不会真的全部答应武大贼子吧?”祝龙道。
“若不答应,那三郎岂非永远陷在梁山?”
老太公脸色一脸无奈,道:“更何况,那武大贼子还放出话来了,一旦他派人到处宣扬三郎落草梁山,若是朝廷知道了,岂非给我祝家招惹灭族祸事?”
闻言,祝龙和祝虎兄弟两个只得叹气连连,不再做声。
“栾教师,明日还得辛苦你跑一趟梁上,就说我们同意所有条件。”祝老太公道。
“那这休书……”栾教师将休书递给祝老太公。
“这得罪人的事情,就由老朽稍后亲赴扈家去做吧。”祝老太公无奈道。
“既是恁地,那我依祝老太公便是。”栾廷玉道。
当晚,祝老太公携长子祝龙次子祝虎,出现在扈家庄。
庄主扈老太公一听说他们父子三人到了,不敢怠慢,赶紧领着儿子扈成和女儿扈三娘来迎。
“不知亲家公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扈老太公一脸歉然地道。
“亲家公客气了。”祝老太公老脸不自然地笑了笑。
随后,扈老太公将祝老太公三人请入前堂,并叫下人奉上香茶。
“亲家公,彪儿的事情,我等已然知晓,但请亲家公放心,我扈家庄绝不袖手旁观,哪怕出兵攻打梁山,也定要营救出彪儿。”扈老太公道。
祝老太公尴尬地笑了笑:“亲家公好意,老朽已知晓,不过,此番我们父子三人前来,并非邀你们扈家庄攻打梁山,而是……而是来退婚的,是了,这是……这是休书。”
“甚么?休书?”扈老太公当场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