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武大虽饶了鲁智深性命,却要重打一百军棍,帐内众大小头领又是吃惊不已,再次为鲁智深求情。

吴用甚至开口道:“哥哥,鲁头领虽被下狱,却在狱中宁死不屈,结果惨遭严刑拷打,全身是伤,请哥哥念在此处,将这一百军棍暂时寄下。待鲁头领伤势好转,再命人行刑不迟。”

“是啊,哥哥,还请哥哥体恤。”公孙胜附和道。

“这……”

武大本也就是做做样子,并非真的要打鲁智深一百军棍。

既然连左右军师都替鲁智深求情,他也就索性借坡下驴,饶了鲁智深。

吴用拼命给鲁智深使眼色,让他赶紧道谢。

鲁智深会意,忙纳头拜谢:“洒家多谢哥哥。”

“好了,你这花和尚,此次饶了你,下次可勿要再犯,否则,我好歹取你首级。”武大沉声道。

鲁智深这才被搀扶了下去。

鲁智深一走,武大这才遣散众头领,独留下吴用和公孙胜,商议如何赚关胜。

“哥哥,我有一计,或许能赚关胜入伙。”吴用笑道。

“贤弟且说来听听。”武大忙道。

吴用笑道:“其实,我这一计,甚是简单,但关键人物,尚在呼延灼身上。”

“呼延灼?”武大一怔。

“不错。”吴用点头,随即将自己的计策道了出来。

武大一听,不由得哑然失笑,心说这不暗合《水浒传》原著的情节么?

原来,吴用的计策,与原著相仿,那便是让呼延灼出马,诈降关胜,诱使关胜出城中埋伏,从而令其被俘。

不过,此次吴用为了增大可信度,有意让呼延灼救走郝思文,从而让关胜对呼延灼更加信任。

“此计妙是妙,不过,我已答允了呼延灼,但凡我们与宋军作战,均不让他上阵厮杀,这该如何是好?”武大皱眉道。

“哥哥多虑了。”吴用笑道,“哥哥是答允呼延灼,不让其与宋军对阵厮杀,可没答允让他不效力。更何况,此番让他出马,为的是收降关胜,又非让他厮杀,他焉能置身事外?”

公孙胜也道:“哥哥,吴学究所言极是。关胜勇武过人,论单打独斗,非等闲之辈能将其降服,哥哥既然要收降此人,须得用巧计,以最小的代价,将其拿下。”

闻言,武大深以为然,道:“罢,就依你们之言。”

“那便好。”

见武大采纳自己意见,吴用笑道:“那此事,便交给我,我这便派人回梁山取来呼延灼。”

说完,匆匆去了。

当晚,呼延灼便领命到了武大的中军大营。

他一从热气球着陆下来,便去中军大帐见武大,不料吴用和公孙胜也在。

“呼延将军,你可总算来了。”

武大格外热情地将呼延灼请到自己营帐,四人分主客坐下。

“哥哥唤我来此,不知所为何事?”叙礼毕,呼延灼疑惑问道。

武大随即将自己有意让他诈降关胜一事说了。

“诈降?”呼延灼一怔,“哥哥,好端端的,为何要我去诈降?”

“呼延将军,你有所不知,我要你去诈降关胜,为的便是将其赚来,从而归顺我梁山。”武大笑着解释道,“呼延将军,我知道我曾答允你,不让你与宋军对阵厮杀,是以,此番只是让你动动嘴皮子,不上阵厮杀,还请呼延将军务要相助。”

“这……”呼延灼有些为难。

“呼延将军,这关胜,其实上应天勇星,与你我一样,本就是同道中人。此番我们让你去诈降关胜,为的便是不想伤了他,若呼延将军不肯相助,此计必然失败。”武大说着,殷切盼道,“还请呼延将军相助。”

吴用和公孙胜也齐齐恳求,言辞恳切。

呼延灼却之不过,只好应允下来,但有些犹豫地道:“哥哥,要我去诈降,这没问题,不过……”

见他欲言又止,武大心知肚明怎地一回事,笑道:“呼延将军放心便是,此番让你去诈降,自然不会让你空手而去,我早已给你备好了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郝思文。”

……

中军大帐,俘虏营。

此次大战,官军兵士被俘甚众,为了方便看押,这些被俘官兵都被安置在俘虏营中。

不过,与众多被俘的兵士不同,作为被俘的将军,郝思文受到了格外关照,至少,他没有与那些官军兵士一道,给关押在一起,而是单独给关押在一处营帐,好酒好菜地给伺候着。

夜半三更时分。

郝思文忽地察觉有异动声响,猛然醒了过来:“谁?”随即坐起。

却见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

“嘘!”

那人嘘了一声,接着道:“郝将军,轻声些,我乃呼延灼。”

“你便是前番领军围剿梁山,却兵败被俘,最终反叛朝廷的呼延灼?”郝思文道。

“惭愧,正是在下。”呼延灼道。

郝思文皱眉:“呼延灼,你深夜到此,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只是想要救郝将军离开,为朝廷戴罪立功。”呼延灼解释道。

“你要救我离开?我凭何相信你?”郝思文将信将疑。

“郝将军切勿见疑。”呼延灼道,“想我呼延灼,出身名门,乃是我朝开国名将呼延赞之后,岂能辱没祖先,委身于贼?只恨我家人被梁山贼子掳至梁山,才不得不虚与委蛇至今。”

郝思文对他的话,信了几分,道:“这倒也是,你呼延家累受皇恩,若就此背弃圣上,岂不叫世人耻笑?”

“郝将军所言极是。”呼延灼不住点头,“为此,家母不止一次骂了我个狗血淋头,差点吐血身亡,为此,我痛定思痛,决心带家人设法逃离梁山。不过,单凭我自己一人的力量,如何能成事?”

“于是,你便想到了我们?”郝思文道。

“不错。”

“不过,呼延灼,你怕是打错了算盘。”郝思文摇头苦笑,“这梁山贼寇兵锋正盛,我五万精锐都于今日大败,连我也被俘,沦为阶下囚,还如何助你一家老小逃出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