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酒店,302房间。

王超、马龙和赵胜三人关上房门,正在里面吃菜喝酒,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真他妈没想到啊,这小小的梁山地界,竟还有如此妙处,搞得我都不想回去了。”

“是啊 ,我马龙活了大半辈子,真是白活了,看看人家这家酒店,简直甩开东京那些酒肆勾栏不知多少条街?”

“两位兄长,你们别提了,再提,我都想伤心了。”

“好,不提,不提便是,喝酒,喝酒……妈的,这西山酒店的酒真是一绝啊,甘冽香醇,后劲又大,哪怕是喝上一小口,我都有一种烧胃的感觉!”

“哈哈,兄长,你没见这酒坛上的红纸上写了嘛,武氏烧酒,既是烧酒,那肯定烧胃了嘛。”

“哈哈,那是,那是,这烧酒,的确是名不虚传啊。来,当浮一大白!”

……

三人杯来盏去,渐渐喝得有点高了。

忽地,马龙感觉自己尿意袭来,便道:“不成了,我得去趟茅房。”

说完,他起身开门,冲外面嚷道:“来人,来人。”

马上,两个正好经过门前巡视的安保人员上前来,道:“客官,有何吩咐?”

“爷……爷要上茅房。”马龙打了个酒嗝道。

“客官,茅房就在你们房间里。”

“胡……胡说八道,茅房怎地在我们房间里?”马龙道。

两个安保人员哭笑不得,只好将他带进房,指着一处小隔间,道:“客官,您瞧,这里便是茅房,不过,在我们梁山,我们唤它叫作卫生间。”

看着小隔间里,干干净净的,连半点臭味都没有,马龙不由得大怒:“你们两个腌臜货,欺大爷没见过世面否?这是甚么茅房?”

两个安保人员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遇上这种土包子,亏他还说见过世面。

不过,想想当初武大头领将这卫生间的陶瓷便盆和冲水水箱,捣鼓出来时,他们也跟土包子没甚么区别。

原来,武大作为穿越人士,一直饱受这时代的如厕痛苦,在主政梁山后,便首先将陶瓷便盆和木式手动冲水水箱捣鼓了出来。

当然,这还不算完。

如厕所需的手纸,他也没忘了。

要知道,历史上,直到宋代,但凡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如厕都是靠小竹片,这便是古代的手纸,名字倒是起得无比**:厕简。

武大前一世大学时期,就曾在图书馆里看到过一本古籍复制本《南唐书·浮屠传》。

上面记载南唐后主李煜一则轶事:

“后主削僧徒厕简,试之以颊,少有芒刺,则再加修治。”

此言何意?

意思是说,南唐后主李煜帮和尚削厕简,怕有刺,便亲自用脸颊试一下爽滑度,若稍有芒刺,便进行修正。

事实上,武大在将手纸捣鼓出来之前,没少饱受厕简芒刺之苦。

那酸爽……

他至今真不想再提。

不过,手纸给他捣鼓出来后,他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限于这时代的工艺,他只能将前一世用来上坟烧的草纸捣鼓出来,聊胜于无了。

“客官,这里真是茅房,您瞧好了,这茅房要如此使用。”

“若是客官解小手,直接站在这陶瓷便盆前便是。”

“若是解大手,客官直接蹲在这里便是,完事后,客官不用找厕简,这里有草纸净身。”

“是了,客官,大小手完事后,还请客官拉一下这个水箱下面的绳子,到时,水箱里面的水,便会自动冲走陶瓷便盆里的秽物。”

却是两个安保人员亲自示范操作了一番,赵胜这才明白过来,知道是一场误会,一时尴尬万分,忙岔开话题:“是了,这东西是谁弄出来的?”

“还能是谁?自然是我们梁山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大头领武大咯。”一个安保人员说完,一脸傲然之色。

“客官,好叫你知晓,我们的大头领,那可是天上神仙下凡,没什么他造不出来的。你们若是有心,可以去我们梁山看看,那里稀奇新鲜的玩意儿多的是,保证叫你看得眼花缭乱。”

“好好,我有空一定去看看。”赵胜笑道,“不过,我现在要如厕了,还请二位……”

这句话,不啻于下逐客令了。

还好,两个安保人员倒也识趣,随即告辞离开。

赵胜这才在卫生间里解决起来……

片刻后,他心满意足地从卫生间里出来,重新坐到桌前。

“我……我说赵胜兄弟,刚才怎地回事?你怎地跟他们吵起来了?”王超早已有了几分酒意,问道。

赵胜这才将自己方才的糗事说了,然后感叹地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上个茅房都能如此舒畅痛快的。”

“哦?赵胜兄弟,此话怎讲?”却是马龙给激起了好奇心。

“你们不妨随我来。”

赵胜随即将王超和马龙带去卫生间,演示了一番,看得王超和马龙啧啧称奇。

“这个武大,真个不简单呐。”

“就是,太不简单了。我此前还以为他就会带兵打仗而已,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会。”

听到王超和马龙的对话,赵胜又皱眉道:“是了,方才我听那两个人说,这武大乃是天上神仙下凡,不知是真也不是?”

“甚么?天上神仙下凡?”王超和马龙齐齐怔住了。

“不错。而且,我瞧他们两个说的样子,不像是作伪。”赵胜面色凝重起来,“另外,我从京师来的一路上,就听人说起过,这武大有一个诨号,你们知否?”

“甚么诨号?”

“神算天师。”

“咄!这算什么诨号?”王超冷笑道。

“王超兄弟,话可不能这般说。据我所知,这武大之所以能连败朝廷大军,就是这洞悉先机的神算之能,才处处压制得呼延灼和关胜二位叛将毫无还手之力,最终不得不降了。若说此前我还不信,现在的话,我不得不信了。”

“这……”

听完赵胜的分析,王超和马龙面面相觑:“那枢密相公派咱们来刺杀他,若也给他洞悉先机,那咱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不是?”赵胜叹息一声,“唉,这可如何是好?”

王超和马龙也是愁眉苦脸。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沉闷至极,谁也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推开,孙二娘带着一大群安保人员冲了进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