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兵两万?”吴培吉吃了一惊,“这会否太多了点?”
单廷圭当即道:“监军大人,发兵两万去救援巨野县城,怕是只少不多,要知道,这梁山贼军势大,本帅还担心,这两万人马太少,不顶用。”
“咱们这十万大军,可是各州府的精锐兵马,这梁山贼军能有如此厉害?他们想要吃掉这两万人马,只怕没这好牙口吧?”吴培吉道。
“监军大人,对这梁山贼军,万万不可轻敌,多派些兵马去救援,总归是不会错的。”魏定国道。
张叔全身为新上任数月的济州知府,对梁山的军力情况也较为熟悉,道:“监军大人,单大帅和魏副帅二人所虑,倒也恰当,对这梁山贼军,万万不可小看。”
在三人劝说下,吴培吉这才同意下来。
单廷圭、魏定国和张叔全大喜过望。
忽地,吴培吉道:“不过,此事非同小可,干系太大,非我一人所能承担,须得我四人同时上奏折,禀明情况,如何?”
“那是自然。”
随后,吴培吉当场写了奏折,并让单廷圭、魏定国和张叔全三人签字画押。
完事后,吴培吉则唤人八百里快马送往京城,而单廷圭和魏定国则自回军营,调派了两万人马,前去救援巨野县城。
这边两万人马甫一动身,单廷圭便指使魏定国,借故买酒去寻朱富,通报消息。
魏定国带着一群护卫,不多时便来到朱富在济州城内所经营的那家酒肆。
朱富一看到他,忙堆上笑脸:“魏副帅,您怎地亲自来了?”
魏定国道:“朱掌柜,正巧本副帅执行公务,经过这里,索性过来买两坛葡萄酒,带回去好生品尝一番。”
“好嘞,小人这便着人去取两坛来。”朱富笑道,随即给不远处一酒保使了个眼色。
那酒保会意,随即去取了两坛葡萄美酒。
朱富接过,然后往魏定国递了过去。
魏定国顺手接过,并趁人不注意,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朱富不动声色将纸条接了过来,然后塞入袖口之中。
“朱掌柜,这两坛葡萄美酒,要多少银子?”魏定国问道。
“瞧魏副帅说的,您能来光顾小店,已是令小店蓬荜生辉了,小人哪能收您银子?”朱富笑道。
“话可不能如此说,这葡萄美酒,据说酿造成本不低,本副帅岂能如此不知礼数?”魏定国昂然道。
朱富见却之不过,便笑道:“那这样吧,魏副帅索性给三两银子吧。”
“好,三两银子。”魏定国取了三两银子,随即告辞,带着众护卫离开。
目送魏定国等人离开后,朱富随即匆匆去了里屋,然后进入密室。
此时,密室之中,正有几个机密营成员正守在手摇式无线电报前,忙忙碌碌着。
“快,把这个情报发回总部。”
……
一刻钟后,白丈原。
武大收到戴宗递来的情报。
“哥哥,此乃济州城传来的情报,请哥哥过目。”戴宗道。
武大接过情报一看,笑道:“济州城两万人马来增援巨野县城,来得好啊,正好一锅端。”
戴宗笑道:“若是哥哥没意见,那我便去向各部曲传达作战电令了。”
“好,去吧。”武大摆摆手道。
不多时,所有埋伏在白丈原一带的梁山军各个部曲,听说济州城来了两万援军,无不摩拳擦掌,战意高昂,以逸待劳,静等援军进入埋伏圈。
且说那宋军两万人马从济州城出来后,一路急行军,往巨野县城而去。
这两万人马的领兵主将,唤做赵存义,曾在宋辽边境戍边,战功赫赫,算得上一名沙场宿将。
不得不说,此人用兵颇为机警、谨慎,这两万大军出动之前,他就已经广派探马斥候,一路查探敌情。
一路上,探马斥候不时回报,说并无敌情。
不知怎地,赵存义心里隐约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妙感觉。
因为,据他所知,在梁山贼子所占的地盘,到处都是附逆的乡勇队,他们神出鬼没,总是冷不防出击,可是今日,不知怎地一回事,竟不见这些乡勇队半个人影。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急行军,时间已至下午,两万大军总算无惊无险地到了白丈原地界。
一眼望去,这白丈原一马平川,视野开阔,连只耗子都看得见,不可能有什么埋伏。
是以,不等探马斥候回报,赵存义便下令前军、中军和后军继续前进。
不料,两万人马刚一全部进入白丈原地带,只听得一阵战鼓声起,接着,只见四周尘土飞扬,喊杀声四起。
“不好!”赵存义脸色一变。
定睛望去,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梁山贼兵,而且布阵颇有章法,步军刀盾兵在前,长枪兵靠后,弓弩手则押在其后,至于马军,则在最后压阵,将官军两万人马包围在其中。
“快,快快结阵防御!”赵存义大喝下令。
到底是他亲自训练的部曲,他这一下达命令,不多时,两万官军便自发结成巨大圆阵。
可惜,此时,东南方向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
轰!
轰轰!
炮声隆隆。
两万官军阵营中,一阵人仰马翻,却是被炮弹击中,死伤无数。
刚刚结好的圆阵,顿时给炮火覆盖,给打得七零八落。
炮声,足足持续了一刻钟,仍未停歇下来。
见状,潜伏在白丈原四周的梁山各路部曲,无不议论纷纷。
“这神机营的炮声怎地还没停下来?再这样轰下去,咱们还怎地杀个痛快?”
“就是,咱们两万多人马埋伏这般久,就是为了杀个痛快,可如今倒好,咱们看热闹起来了。”
“还是向上反映一下,让咱们赶快上吧,再这样炮轰下去,咱们待会上场,只能收尸了。”
……
各部曲的意见,很快便传达到了临时指挥部武大处。
一些头领,尤其是李逵、刘唐等人,甚至直接找到了武大。
“哥哥,还是赶紧让神机营停止炮击吧,该轮到俺们上去厮杀了,若是再这样炮击下去,俺们还厮杀个甚么劲?”李逵对着武大嚷嚷道。
武大笑了笑:“铁牛,着急了?”
“哥哥,当然着急了,你看这白丈原,都给炮火炸得一片焦土,再炸下去,剩下的官军,也就没多少了哇!”李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