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武大询问,秦明朗声道:“哥哥,这还不简单?如今这两万宋廷援军,已被我们大破之,巨野县城内的守军,只怕是已成惊弓之鸟。一旦我领军前往,寇振那老贼,自是开城投降。”
闻言,武大当即摇头:“若是以贤弟之计,只怕我军到时伤亡不小。”
“哥哥,这是为何?”秦明忍不住问道。
“贤弟有所不知,据我们机密营目前掌握的情报,这巨野知县寇振,数月前便已命手下马步军两位都头训练巷战,若是我军贸然攻入城,只怕正中其下怀。”
“这……”秦明无言以对,“那以哥哥之见,该当如何?”
“常言道,上兵伐谋。”武大一脸正容之色,“我们要想以极小代价拿下巨野城,最好的办法,便是说得知县寇振开城投降。”
“可是哥哥,方才你不是说,这寇振是个硬骨头么?只怕要说得他开城投降,怕是没那么容易啊!”秦明道。
“此话不假。”武大笑了笑,口风一转,“不过,成不成,总得一试。”
“这倒也是。”秦明点头。
“秦明贤弟,既然你想要去取巨野县城,那我便派一个人,随你一同去,如何?”武大道。
“此人为谁?”
“自然是已归顺我们的原郓城知县时文彬,他们原本是同僚,劝说起来,也相对容易。”
“此人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若是这时文彬未能劝说成功,那该当如何?”秦明问道。
“那便只有强行攻城了。”武大沉声道。
“那好,便依哥哥之计,只是哥哥务要将此重任交予我。”秦明道。
“既然你如此心切,那便交你去吧。”武大道。
“多谢哥哥。”秦明大喜过望。
随后,武大派人去唤来早已被安顿在军中的时文彬。
如今的时文彬,早已不复当初,自从归顺梁山,尤其是在受了洗脑式的思想政治教育后,他整个人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从最初对梁山的排斥,变成了如今的拥护。
也正是如此,武大重新任命他为郓城知县,虽然他已年届五旬,但这些时日以来,凭着以往的清廉和声望,他干得倒也不错。
“大头领,唤属下来,不知何事?”时文彬恭声问道。
“时知县,实不相瞒,此次唤你来,是要请你随秦明兄弟一道,前往巨野县城说降巨野知县寇振。”武大直言不讳道。
“原来如此。”时文彬点了点头,“这寇振与属下曾有同僚之谊,要去劝他投降,倒也应当。大头领,属下去便是。”
“那便好。”武大大喜过望,“既是恁地,那便烦请时知县速速与秦明兄弟启程。”
“好。”
随后,秦明领了武大之命,唤来亲卫,给时文彬弄来一匹好马,随自己及五千马军部曲前往巨野城。
一个时辰后,正值天黑。
秦明五千人马便到了巨野城外,与早先被从各地抽调来冒充梁山军主力围城的上万乡勇会合。
却说巨野知县寇振,听闻大批梁山马军到来,乃与其手下马军都头陈志和步军都头张雄商议对策。
“二位都头,本县先前派去济州府求援的人,至今不曾有消息,更不见济州府派的援军,只怕咱们等不到援军了。只是如今梁山贼军又添人马围城,咱们巨野县城此番怕是凶多吉少了。”寇振叹气道。
陈志道:“知县相公且宽心。他梁山贼军人数虽众,但我们据城而守,梁山贼军未必能讨了好。”
张雄附和道:“陈都头所言极是,这些日子以来,咱们一直在苦练巷战,若是梁山贼军破城而入,咱们只要死战到底,定叫梁山贼军遭受重创。”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寇振点头道。
这时,东城门的城门官派信人来报寇振,说是至交故友时文彬在东城门外求见。
“时文彬那厮竟然来了。”寇振连连冷笑,“如此贪生怕死之徒,还有脸面来见本县?你去放话,就说本县没空听他聒噪。”
那信人正要领命而去,忽地,陈志道:“知县相公,且慢。”
“陈都头,你这是为何?”寇振疑惑问道。
“知县相公,容我出城去,将此老贼擒下,挫挫梁山贼军锐气。”陈志道。
“万一陈都头有失,那可如何是好?”寇振担忧道。
“知县相公放心便是,我出城后,自会见机行事,绝不莽撞。”陈志信誓旦旦道。
寇振想了想,觉得也是,这陈都头生性谨慎,应不至于出事。于是道:“也好,陈都头,本县让张都头于城门楼上多布弓手,但有情况,也好支援策应一二。”
“好,那就多谢知县相公了。”
随后,三人一同前往东城门。
果不其然,三人一策马赶到东城门,却见夜色下,时文彬一人单骑,正在城门之下候着。
陈志当即下令打开城门,提上开山大斧,拍马出城,对着时文彬喝道:“贪生怕死之辈,还敢来此嚣张,看我陈志如何擒你?”
说完,陈志拍马上前。
就在此时,夜色下,数十骑上前,将时文彬护卫住。
陈志后方城门洞内,上百骑见状,纷纷出城。
两阵对圆。
陈志出马,手使开山大斧,厉声高叫:“尔等这些反贼,安敢侵我疆界?还不速速离去,饶尔等不死!”
“哈哈!大言不惭!”对阵之中,一骑大笑,“有胆便来,我秦明会会你。”
“来便来!”
陈志觑准对方人马不多,直冲杀过去,而他身后上百骑马军,则兵分两路,包抄而去。
秦明却也不惧,挥舞狼牙棒上前,径取陈志。
与此同时,他身后数十骑纷纷取出手弩,对准陈志身后众骑兵,一阵急射。
嗖嗖嗖……
陈志身后一个又一个的官兵倒下马去。
原本上百人,却在这瞬间死伤大半,一时惨叫连连。
“啊!”
看到这一幕,陈志大惊失色。
但眼下这情形,他要掉头就逃,已来不及了,只得轮大斧来迎秦明。
战不数合,他气力不加,拨马便走。
秦明哪里肯放,喝道:“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