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弟之见,派花荣出战为好。”见武大询问,吴用道。
武大闻言,笑了起来:“吴用贤弟,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竟连我心中所想都猜到了。”
吴用笑道:“哥哥,你这话折煞小弟了,这任城县,有一马军都头,唤作邢道光。此人有一手不俗的箭术,素来心高气傲,正好派花荣出战,杀杀他的威风。”
“是极,只要拿了邢道光,余者皆不足虑。”公孙胜道。
“不过,哥哥,这任城县的知县郝连书,是郝家庄郝文权之子,先前郝家庄拒绝归顺,还杀了我不少乡勇,属于顽固分子,数月前已被我们镇压,是以,郝连书此人便极端仇视我梁山军,哥哥若是要劝降此人,还是趁早打住。”吴用劝道。
“这个自然。”武大点了点头。
随后,武大派人唤来花荣。
不多时,花荣便至。
不过,令武大意外的是,除了花荣之外,还有一人来了,此人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哥哥,你好是偏心,这任城乃是最后一城,为何不让洒家去,偏叫花荣兄弟去?”鲁智深粗声粗气道。
武大哑然失笑,道:“我说你这花和尚好不晓事,我叫花荣去,自有我的道理。”
花荣跟着道:“就是。”
“哥哥,你有所不知,这任城县的知县郝连书,丧尽天良,曾派兵屠了一个原本打算归顺我们的村子,洒家非宰了他不可!”鲁智深气愤道。
花荣笑道:“鲁智深兄弟,你若要宰了郝连书,那也好办,待我生擒了此人,交予你宰便是。”
“那怎地成?洒家非生擒了此人,再杀不可!”鲁智深固执地道。
“你……”见状,花荣一脸无奈。
这时,武大忽地开口道:“既然你二人都有心想去,索性你二人都去便是了嘛。”
闻言,花荣和鲁智深相视大笑。
鲁智深有些埋怨地道:“哥哥,你何不早说?否则,哪来我和花荣兄弟的争执?”
武大顿时哭笑不得。
好一会后,武大这才对花荣和鲁智深二人正色道:“二位,眼下济州四县城,已有三成落入我们手中,本来这剩下的任城一县,我原有意亲自出马,但想了想,还是让出这个机会,好锻炼锻炼你们……”
闻言,花荣和鲁智深均是心中一凛,原来他是这般用心良苦。
花荣当即对武大昂然道:“妹夫放心便是,此番我与智深兄弟一道去,定要将任城拿下。”
“拿下任城不难,难的是如何以最小代价拿下任城。”武大再次叮嘱道,“你二人此番前去,务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妹夫放心便是,彼时我自会小心行事。”花荣正色道。
“哥哥,休要再啰嗦,误不了事。”鲁智深附和道。
“好,那你二人快去快回。”
武大说完,随后令花荣为主将,鲁智深为副将,除了他们各自的本部人马外,还调拨一万人马一并出发。
花荣、鲁智深当即领了这一万军马,随后往任城进发。
当日下午,大军便抵达任城外。
早有探马报知任城知县郝连书。
其实,自从济州派出的两万援军覆灭,以及巨野县城落入梁山贼军手里的消息传来后,郝连书一直坐立不安,而如今,再听闻金乡县城也陷落,郝连书不由得更加惶恐万分。
他就是再蠢,也不会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如今,济州一地的四县,已去了三县,他这剩下一县,迟早是梁山贼军嘴边的肉。
当即,郝连书急聚众商议。
马军都头邢道光坚决道:“知县相公勿忧,梁山贼军既来,属下愿领兵出战。”
郝连书正色道:“我闻梁山贼首武大,素来善于用兵,又号称神算天师,凡事算无遗策,另外,这梁山贼寇之中,勇武之人不少,你此番出战,怕是凶多吉少啊。不若固守城池待援。”
“知县相公,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邢道光一脸不屑,“眼下贼军已来,待我出城厮杀一番,纵然不胜,再作计较。”
郝连书拗不过,只得应允。
邢道光领三千人马出城迎敌,早望见花荣领军来到。
邢道光列成阵势,飞马绰刀而出,大骂道:“我乃任城马军都头邢道光,尔等梁山贼子,竟敢兴兵来犯,还不束手就擒,省得成我刀下鬼。”
花荣策马上前,责骂邢道光道:“原来你便是邢道光,我此番便是为你而来,奉劝你一句,快快下马投降,我饶你不死!”
“我呸!”邢道光骂道,“我生为大宋朝廷之臣,岂能投降一群贼寇?”
花荣还未答话,在其后的鲁智深大怒,挺起禅杖,驱马直取邢道光,喝道:“聒噪!看洒家如何擒拿你?”
花荣见状,忙道:“智深兄弟,务要小心!”
“放心便是。”鲁智深拍马去了。
花荣不放心,早将弓箭取来,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对阵的邢道光见鲁智深冲来,绰刀来迎。
两马相交,战到四五合,邢道光料敌不过,拨马便走。
“哪里走?”
鲁智深追赶不舍。
不料,邢道光忽将马上弓箭取过,回手就是一箭。
“智深兄弟,小心!”却是本阵之中花荣出声提醒。
鲁智深顿时心中一凛,慌忙躲闪,那一箭嗖的一声,从他面庞激射而过。
鲁智深吓得全身冷汗直冒,若非花荣及时提醒,只怕他性命不保。
这时,邢道光又是一箭搭好,往鲁智深射来。
眼看着一箭往自己射来,鲁智深避无可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本阵之中,花荣早已拈弓搭箭,喝道:“邢道光老儿,吃我花荣一箭!”
邢道光还未反应过来,花荣那箭便已至,竟将他射出那一箭箭身截住,以致偏了方向。
“啊!”邢道光脸色一变。
很显然,他万万没有想到,敌阵之中,竟会有如此神射之人。
“你是何人?”邢道光看向花荣,喝道。
“哈哈,你这厮连小李广花荣都不知晓,真是孤陋寡闻!”却是劫后余生的鲁智深,哈哈大笑道。
“原来你便是花荣,久仰久仰。”邢道光说着,忽然脸色一冷,“方才你截了我一箭,现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截住我连珠箭?”
随后,邢道光捻出两支箭,先后往鲁智深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