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给魏定国连番反问下来,张叔全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在他看来,八万人马集中突围,凭梁山军目前的实力,很难一口吃掉。
如此,方有逃走的机会。
但是,魏定国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这梁山贼军实力强悍,他可不敢保证,这近八万人马,会给梁山贼军聚而歼之。
这时,毫无主意的吴培吉,开口对单廷圭和魏定国道:“二位大帅,也罢,既然你们选择分散突围,那就依你们的吧。”
单廷圭和魏定国对视一眼,心中暗暗窃喜。
张叔全虽觉不妥,但又没有甚么发言权,只得作罢。
随后,四人开始商议分散突围的计划。
只是,让济州知府张叔全和随军监军吴培吉没有想到的是,办法一确定下来,散去后,单廷圭和魏定国随即便派亲信将朱富请了来,将一应突围计划和盘托出。
朱富不敢怠慢,回去就让机密营的发报员,将济州八万官军突围计划,通过电报发了回去。
在金乡县城坐镇的吴用和公孙胜一得知消息,立刻部署兵力,准备反突围计划。
就在吴用和公孙胜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远在任城的武大,也在问清楚邢道光的一应底细后,披头散发,背着一个小药箱,乔装打扮成一个郎中模样,然后叮嘱李逵和李鬼趁人不注意,独自一人溜出县衙,来到邢道光家宅门口,摆了一个小摊。
“妙手回春,在世华佗,有病无病的乡亲父老,但凡来瞧瞧啊!一律不要银两!”
随着武大一阵吆喝,不少城内百姓被吸引了过来,尤其是一听说一律不要银两,不少人纷纷上前求诊。
武大自是来者不拒。
不多时,他便医治好了不少人,满场有口皆碑。
由于动静不小,不多时,邢道光的家门便开了,走出一个妇人来,显然被惊动了。
那妇人出来后,排了一会儿队,轮到她时,才来询问武大:“敢问这位郎中,奴家官人左腿有腿疾,不知能否瞧好。”
“回这位娘子的话,这得我瞧了之后,才能答复。”武大暗自窃喜,表面仍装模作样地道。
“奴家的家就在这边,烦请郎中移步,去我家如何?”那妇人道。
“妥。”武大点了点头,然后对后面排队的人纷纷告了声罪。
排队的人显然也知晓刑都头家的情况,纷纷表示无妨,一些与那妇人相熟的人,也跟在后面,进了邢家宅院。
且说武大给带进去后,一路上,他便问清楚了妇人来历。
原来,这妇人唤作刘氏,乃邢道光发妻,二人膝下有一儿一女。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邢道光的床榻前,至于其他一干人等,则给那刘氏关了门,挡在外面。
武大将目光投向躺在**的邢道光,只见其面色苍白,整个人正处于昏迷之中。
这时,那刘氏上前来,道:“郎中,烦请你帮我瞧瞧我家官人。”
“好说,好说……”
武大微微一笑,随即掀开被褥,仔细观察了一番邢道光左腿的伤情,只见其膝盖处,早已感染灌脓,可以预见,再若不处理,这条腿势必彻底废掉。
见武大表情凝重,那刘氏忍不住问道:“郎中,我家官人他……”
见他神情紧张,武大笑道:“这位娘子不必紧张,刑都头伤口虽已感染,但并无妨碍,难的是他的膝盖骨……”
“郎中,我家官人的膝盖骨,莫不成无救了?”刘氏越发紧张地道。
“这倒未必,我要治好他这膝盖骨,怕是要大费周章,能不能彻底治愈,还得后续观察。”武大笑道。
闻言,刘氏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跪下道:“郎中,请你务必治好我家官人,就是花再多的银子,哪怕倾家**产,奴家也愿意给。”
武大笑道:“娘子不必如此,医者仁心,这不过是我分内之事,总之我定会竭尽全力救治。”
“那就多谢郎中了。”
接下来数日,武大都吃住在邢家。
由于邢道光伤口已感染,当务之急,是将感染的伤口处理好,再行手术。
是以,武大这几日来,均是利用青霉素,对邢道光的伤口进行消毒而已。
一开始,那刘氏倒也担心他是江湖骗子,但见他手段果然有效,竟然将自己丈夫的伤口脓疮消了,这才彻底信了,每日好酒好菜相待。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武大每日吃了她做的酒菜,都要另行给银两,叫她好生过意不去。
这一日,昏睡数日的邢道光,终于醒来,听浑家言及此事,好生惊讶。
“娘子,这位郎中乃是你请来为我医治病情的,你好生款待,本是应当,如何能反受他银两?快快退了回去。”邢道光道。
“官人说的甚是,可是,奴家再三向他言明,他就是不肯收,如之奈何?”刘氏道。
邢道光正要开口,这时,武大进了门来,笑道:“刑都头,不必如此,我之所以给嫂夫人银两,无非是期望她多烧些好酒菜,我这人,嘴挺挑的,呵呵。若是不给银两,这酒菜的花费着实不小,岂能让你们来承担?”
“可是,你是我这浑家请来的郎中,岂能让你来破费?”
“刑都头,这一码归一码,若是我不吃嫂夫人做的酒菜,自会去外面吃,也会花不少银两,既是如此,还不如让嫂夫人来做,更何况,嫂夫人做的饭菜,确为一绝。”武大笑道。
邢道光闻言,只好作罢,颇有些自豪地笑道:“我这浑家,别无长处,便是烧得一手好菜。”
武大会心一笑,接着岔开话题,道:“刑都头,闲话少说,我观察了一下你的左腿伤情,恢复良好,看来是时候准备手术了。”
“手术?何谓手术?”邢道光微微一怔。
武大含糊地解释了一番,接着道:“刑都头,但请放心便是,你这腿疾,我定会全力施为。”
“那就有劳了。”
当日下午,武大便开始着手为邢道光手术,并叫刘氏配合自己。
不得不说,邢道光当初自废左腿时,下手挺狠的,以致腿骨完全折断,以致手术的难度极大。
不过,好在他膝盖骨尚未完全折损,武大才能全力诊治。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忙碌,这次的手术,总算结束。
“嫂夫人,接下来的日子,刑都头需要好生将养,不可下床。”武大有些疲累地叮嘱道。
“有劳了。”
武大这才下去厢房歇息,倒头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地,窗户响动,一个人影迅若狸猫地蹿了进来,武大霍然惊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