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邢道光和刘氏夫妇一脸震惊的表情,武大心中好笑至极,反问道:“怎地,你们瞧着我不像是梁山武大?”

邢道光道:“哥哥,你不是郎中么?怎地又成了梁山武大了?”

武大哈哈一笑:“贤弟,看来你真的对我是孤陋寡闻啊。我若不是梁山武大,谁还敢是梁山武大?”说话间,他身上不经意流露出一股霸气。

邢道光和刘氏夫妇又是一阵愕然。

见他二人还是兀自不肯信,武大只好大声道:“时迁兄弟,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猥琐的身影蹿了进来,正是时迁。

“时迁拜见哥哥。”时迁笑嘻嘻道。

“好了,快去通知花荣和鲁智深二位过来。”武大吩咐时迁道。

“好嘞。”

时迁正要走,这时,房外一人大笑声传了进来:“哥哥,洒家和花荣兄弟来也。”

邢道光一听,顿时惊呆:“鲁智深。”

不错,方才那放声大笑之人,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这还是,邢道光又注意到,鲁智深身旁的花荣,不由得又是一惊。

要知道,他邢道光素来不轻易服人,尤其是在箭术方面,更是如此,但是花荣一手神箭,着实让他心服口服。

是以,他对花荣的印象极深,可谓刻骨铭心。

“我说你这邢道光,咱家哥哥为了招揽你,连多少大事都不顾了,特地乔装扮成郎中,专程来给你治疗左腿,你倒好,竟然还敢怀疑他不是武大,真是岂有此理?”鲁智深恨恨地道。

“这……”邢道光一脸无语。

这时,花荣上前,道:“刑都头,实不相瞒,来给你治病的这位郎中,便是我们梁山大头领武大,是了,他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我妹夫。”说着,他便笑了起来。

闻言,邢道光再无半分怀疑,对着武大纳头便拜:“小人我有眼无珠,还请哥哥原宥则个?”

其妻刘氏也跟着便拜。

“二位,使不得,使不得。”

武大连忙将他们夫妻两个搀扶起来,笑道:“不知者不怪嘛,不过话说回来,如今你们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加入我们梁山了?”

邢道光还在犹豫时,刘氏忍不住埋怨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难得武大头领如此看重你,你还犹豫甚么?要不是看重你还有点本事,谁肯来替你治疗腿伤?”

闻言,邢道光再无半分犹豫,当即对着武大纳头便拜:“哥哥,从今往后,我愿追随哥哥左右,效犬马之劳。”

“好!”

武大大喜过望,随即将邢道光搀起,朗声道:“贤弟,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们梁山军的一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哈哈!”

……

东京。

济州十万大军,再次全军覆没的消息传遍开来,全城上下,无不人心惶惶。

尤其是徽宗赵佶,在收到枢密院童贯呈上来的一封密报后,更是差点气得吐血,在御书房里不住大发雷霆。

“单廷圭!”

“魏定国!”

“你们两个乱臣贼子,有负圣恩,有负圣恩呐!”

“朕那般信任你们,将十万大军的兵权交付于你们,你们竟早与梁山贼子有勾结,怪不得朕这十万大军轻易就被灭了。”

“童爱卿,速速派人去拿了单廷圭和魏定国这两个叛臣的家人,朕要诛他全家。”

早已候在一边多时的童贯哭丧着脸,道:“陛下,晚了,微臣方才便派人去查探过了,单廷圭和魏定国的家人全都不见,想必是早已收到消息,逃掉了。”

“甚么?逃掉了?何时逃掉的?”徽宗赵佶怒道。

“陛下息怒。”

童贯慌忙跪下:“据微臣查探,十日前,也就是单廷圭和魏定国投降梁山贼子之时,这单魏两家人便全都逃了,逃得不见踪影了。”

“十日前就逃得不见踪影了?”徽宗赵佶再次怒道,“这岂不是说,单廷圭和魏定国反叛之时,与单魏两家人逃走的时间,是一致的?从济州路到京师,快马少说也要好些天,他们如何反应这般迅速?”

“陛下,据微臣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梁山贼子定是掌握了一种全新的传递消息手段。”

“哦?”徽宗赵佶道,“莫非他们训练信鸽来传递消息?”

“此事,倒是极有可能。”

“童爱卿,查,一定要给朕查清楚,最好,从今往后,整个京师,严禁任何人等豢养信鸽,一经查出,严惩不贷。”

“是,陛下。”童贯昂然道。

“好了,童爱卿,平身吧。”徽宗赵佶道。

“谢陛下。”童贯这才起身,接着道,“陛下,眼下我驻济州十万大军大败,原定于秋收之后动刀兵的计划随之破产,如今梁山贼军势不可挡,朝廷须得尽快拿出方案,否则,这梁山军越发势大,朝廷也便无法制衡了。”

“童爱卿言之有理。”徽宗赵佶点头,“这样罢,明日早朝,朕便着满朝文武议定此事。”

“是。”

……

次日一早。

徽宗赵佶在朝堂上便将此事提了出来,令众文武大臣拿出应对之策来。

满朝文武大臣尽皆默然。

想想也是,朝廷连番出兵,三次皆大败,如今谁还能有应对之策?

徽宗赵佶见状,怒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难不成朕白养了你们这些废物不成?”

众人还是默不作声。

徽宗赵佶眉头大皱,正要发飙时,一臣上前道:“陛下,微臣有一策。”

赵佶一看,却见是礼部侍郎范举,忙问道:“范爱卿,汝有何策?快快道来。”

“回陛下,微臣这一策,乃是招安。”

“招安?”赵佶一怔。

“不错,陛下。”范举点头,“这梁山贼子,不服教化,兴兵造反,如今势大,朝廷大军难以抵敌,不若招安过来,许以荣华富贵,赏以娇妻美眷,再封以无数良田,消磨他们斗志,教他们无心反叛,朝廷这心腹大患,也便解了。”

赵佶和众朝臣闻言,均觉有理,纷纷点头。

“更何况,若是招安来了之后,我们还可以设法派他们为国出征辽国和西夏,利用辽国和西夏借刀杀人,何乐不为?”范举嘿然道。

闻言,赵佶顿时眼睛一亮,兴奋道:“甚好,范爱卿所言甚是,不知,何人愿赴济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