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惊起千层浪。
一听到叫声,北京大名府东城门城墙上的守军,立刻被惊动。
不多时,便有大队人马往东城门方向杀来。
梁队长脸色一变,急忙道:“计划有变,速速发信号弹,提前发起攻击。”
马上,一名队员拿出手铳,对空发了一枪。
一枚红色的信号弹,顿时刺破夜空,骤然间,漆黑的夜空变得大亮。
城外隐蔽蛰伏多时的梁山军见状,无不心中一凛。
消息很快传到临时中军大帐的武大处。
“城内的情况多变有变。”武大马上断定出来,当即下令,“司号员,吹冲锋号,提前进攻。”
“是。”
帐外的司号员得了武大命令,轰然应是。
很快,急促而嘹亮的冲锋号声音,响彻城外。
须得说明的是,原本依靠战鼓和号角传达命令的方式,早已被武大摒弃,因为战鼓也好,号角也罢,均太过笨重,不方便携带,反倒是武大前一世小巧而便携的铜制军号,备受其青睐。
“杀!”
听到冲锋号声,潜藏多时的梁山军上万将士,无不涌出来,高举火把,往北京城大名府杀去。
与此同时,在城外的后方空地上,遍地都是空置的火把,不住摇曳,虚张声势。
由于城门早已被打开,梁山军从东城门蜂拥而入,原本苦苦支撑的飞虎队队员,顿时士气大振,开始反攻。
守城的北京大名府官军,猝不及防,惨败后退。
纵有官军负隅顽抗,也被冲锋在前的,由武松率领的神机营直接用火铳远程射杀。
一时间,梁山军势如破竹,官军节节败退,至于城内的百姓,听到外面喊杀声,无不心惊胆战,关闭房门,不敢出来。
与此同时,大名府留守司。
听到东城门喊杀声动静的中书侍郎梁世杰,慌忙从床榻之上滚落下来,胡乱披上衣服:“来人,来人……”
很快,门外传来一人惊慌的声音:“中书大人。”
“外面究竟甚么情况?”梁中书惊问道。
“回禀中书大人,好像是贼兵攻城了。”
“甚么?贼兵攻城?哪里来的贼兵?”梁中书一脸不敢置信地道。
“中书大人,小人也不知啊!”
“废物!”梁中书骂了一句,“快,快去请兵马都监闻达来。”
“是。”
不多时,一身披挂的兵马都监闻达赶到。
此时,梁中书也穿戴整齐,见闻达到来,忙问究竟:“闻都监,可探明是何方贼子来攻打我大名府?”
闻达道:“中书大人,是济州梁山泊的贼子。”
“甚么?济州梁山泊的贼子?他们怎地跑来我北京大名府地界了?”梁中书震惊不已。
“中书大人,我也实在不知啊!”闻达一脸焦急之色,“是了,中书大人,听闻梁山贼子来势汹涌,也不知有多少人马,如今东城门已破,咱们怕是抵挡不住,还请中书大人速速安排退路,末将建议,还是进入内城暂时躲避。”
作为大宋的陪都,北京大名府的城池布局,与东京别无二致,也分为内城和外城。
外城,主要是官员和百姓居住,而内城,则是天子行宫所在地,平时则空着,只有一部分内侍负责打理。
是以,梁中书一听此建议,马上赞同道:“好,就依你之计,还有别事叮嘱否?”
闻达想了想,继续说了下去。
“第一,贼兵临城,事在告急,若是迟延,必至失陷。中书大人可修告急家书,差心腹之人,星夜赶上京师,报与蔡太师知道,早奏朝廷。调遣精兵前来救应,此是上策。”
“第二,中书大人须作行文关报邻近府县,尤其是飞虎峪和槐树坡两处关隘,教他们早早调兵驰援。”
“第三,趁着梁山贼子尚未打到内城,中书大人得尽快抽调内城周边的青壮,进入内城,协助我军准备擂木炮石,踏弩梗弓,灰瓶金汁,晓夜提备,守护内城。”
“只要能坚持到今日中午,援军一至,咱们方可保内城无虞。”
听完,梁中书当即依法行事,当场修了一 封书信,派人唤来大名府驿丞,交予过去:“速速派人去东京报讯。”
这时,闻达道:“中书大人,最好多写几封,若是送信之人中途出了变故,或是被梁山贼子埋伏的人马拿了,岂不误事?”
“对对对,我再修书几封。”梁中书一拍额头,当即又修了几封一模一样的书信,然后全交给驿丞。
那驿丞拿了书信一走,梁中书又赶紧取了行文关报,让留守司派人骑快马去邻近府县派兵驰援。
紧接着,梁中书又对闻达道:“闻都监,烦请你速速领兵抽调百姓青壮,让他们进入内城,协助守我内城。”
“是。”
闻达随即离开留守司,先是叫来几名信得过的亲卫,让他们将书信和行文关报送出去。接着,又又整顿兵马,抓了一拨百姓协助守内城。
一时间,城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痛哭哀嚎声,不绝于耳。
小半个时辰后,喊杀声和枪炮声越来越近了,大批犹如丧家之犬的官兵犹如潮水般退来,将无战心,兵无斗志。
见状,闻达勃然大怒,当即命亲卫掣出大刀,又令麾下军马摆开阵势,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高声喝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尔等食朝廷俸禄,岂能不死战?但有怯阵脱逃者,杀无赦。”
众逃退下来的官兵见是兵马都监督战,无不心存畏惧,只得回返过去,与冲上来的梁山军厮杀。
忽地,梁山军之中,忽然策马冲上来一员手持狼牙棒的大将,红旗银字,大书“霹雳火秦明”。
复又杀回去的官军败兵,对上勇猛过人的秦明,莫不能挡,只能再次逃回。
结果,闻达直接下令用强弓硬弩射杀败兵。
一时间,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见状,秦明勒马,令麾下部曲迂回包抄,同时厉声高叫:“前方那官儿听着,速速缴械投降,若是执迷不悟,便教你们个个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