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
听到刘梦龙的言语,众将校无不愕然。
见状,刘梦龙笑着解释道:“各位须知,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梁山贼子有两万兵马在北京大名府,换句话说,留在梁山的兵马,不会有多少,你们以为如何?”
闻言,众将校纷纷点头称是。
忽地,一名小校道:“不过,统制大人,末将听闻,这梁山军战力不俗,他们或许水上战力一般,但在陆上,他们可是不得了。如今,咱们已抵他们巢穴,我们在水上,他们在陆上,若是我们强行攻之,只怕未必能讨了好啊。”
刘梦龙看了那小校一眼,眉头一皱。
老实说,他也非是冥顽不灵之人,这梁山贼军虽连败两场,但焉知非是梁山贼军有意示弱,引他率军攻山?
毕竟,梁山军的战力强悍,虽是传闻,也可以夸大,但是,大宋官军前面数次出征,均铩羽而归,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可是,让他就此放弃如此大好功劳,他又心有不甘。
犹豫良久之后,刘梦龙咬了咬牙:“这样罢,先派一队人马登陆,探探敌情,再做计较。”
众将校想了想,觉得也好。
毕竟,来都来了,谁都不想就此放过即将到手的天大功劳。
若真的打不下来,大可以退下来,乘战船离开便是。
很快,在刘梦龙调度下,十余艘铁甲大战船不断放下小船,接着又满载水兵,往岸边划去。
就在小船不断靠岸的当口,忽地,岸上炮声响起。
却是上百门火炮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仅仅一个回合,那水面上密密麻麻的小船,就被炮火覆盖,全部给击沉。
与此同时,数丈高的水柱和水花,不断腾起,直击人心。
“这梁山贼军果然早有准备,快撤!”
刘梦龙见状,脸色大变,立即下令撤退。
不料,就在官军舵手调转船头的当口,忽地,帅船桅杆上的观察手,惊呼连连:“禀告统制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不好了?”
刘梦龙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见后方远处,竟然有几艘大型战船,以极快的速度乘风破浪而来。
这些战船,数量不多,但每一艘都极为庞大,几乎是己方一艘大战船的四五倍般大。
与此同时,这些大型战船,不断有滚滚浓烟冒出,看着极为诡异。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战船的两侧船舷上,露出了一个又一个黑洞洞的洞口,看着极为阴森。
“快,快走!”
看到这一幕,刘梦龙隐约预感到不妙,顿时脸色大变。
其实,不用他催令,官军各艘战船上的舵手和船夫们,早已奋力操控船桨,企图离开。
可惜,一切都已晚了。
只见那几艘大型战船,忽然横亘开来,单以一侧的船舷正对刘梦龙的水军战船,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炮口,从洞门中冒了出来。
看着这,所有大宋战船上的军士,先有了五分惧怯。
轰!
轰轰!
轰轰轰!
随着梁山贼军几艘战船传来的一声声炮响,宋军战船陆续中弹。
虽然宋军战船号称铁甲战船,但是,宋军战船上也只是铺上了铁皮而已,如何能扛得住炮弹的轰击?
尤其是,有些炮弹正好命中宋军战船的一侧船舷,直接破开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更令人恐怖的,一些宋军铁甲战船给当场炸得四分五裂。
一时间,水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的人头,还有战船残骸。
看了这一幕,宋军官兵尽皆慌了,谁也没有想到,梁山贼军竟有如此犀利的火炮?
就连刘梦龙,此时也如梦方醒,接着后悔不迭。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这下好了,自己孤军深入,纵有上万人马,却又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想要逃,却又哪里逃得了?
忽地,身边护卫涌上来道:“统制大人,快快乘小船逃吧,咱们的大船目标太大了,很容易给梁山贼军的火炮炸沉啊!”
“对,咱们小船众多,梁山贼子要想来抓,可没那么容易!”
刘梦龙惊醒过来,立即在众多护卫的护卫下,跳下帅船,落到一条小船上。
不料,刚跳上小船,一颗颗炮弹呼啸而来,正好命中身后的帅船。
很快,帅船给炸得遍体窟窿,然后慢慢往下沉去。
看到这一幕,刘梦龙心凉了半截,拼命划水逃命。
与此同时,其他各艘大船上的官军水兵,也纷纷弃大船,上了小船,划水往四处逃散。
梁山之上,通过千里眼观察战况的梁山左军师吴用,看到这一幕,立刻吩咐下去:“电令各参战水军的头领,切莫放跑了一个官军,全抓了。”
其实,不用他下令,早已给他安排部署的各路梁山水军,看见官军阵脚乱了,一齐鸣鼓摇船,从四面八方直冲上来。
以刘梦龙为首的众官军见状,心直沉了下去,但还是拼命逃散。
不得不说,由于水面宽阔,加上逃命的小船又多,还是有一些官军败兵逃掉了。
其中,就有刘梦龙及其部分护卫。
毕竟,一开始为了不引起刘梦龙警觉和怀疑,吴用在水泊上部署的船只并不多,就那么几艘进行炮火攻击的大船而已。
且说刘梦龙领着部分护卫,一路上拼命划船逃命,总算暂时逃离险境,到了一处芦苇**。
“先别急着逃命,先进去躲躲再说。”
刘梦龙见手下为了划水,累得筋疲力尽,索性下令道。
随行的手下众多军卒,闻言便弃了船只下水。
而刘梦龙则脱下戎装披挂,直接扔下水,然后换上一个护卫的普通军服,再爬上水岸,与众人一道躲入了芦苇**中。
不多时,七八艘小船追了上来,为首小船上,持刀而立的,正是阮小七。
“都给俺听好了,仔细搜!”阮小七大声道。
“是。”
见梁山水军追上来,刘梦龙吓得脸色都白了,吩咐下去:“不可做声,知道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