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梁山火炮开始发威,水泊之上一个又一个的筏子,被击沉,炮弹形成的水柱,更是滔天。
不过,由于夜色昏暗,火炮难以瞄准,加上这些筏子间距又大,被击沉的筏子数量,实在有限。
另外,高俅、张叔夜分明是有意消耗梁山军的火炮弹药,派出的筏子也不多,官军主力都在后面压阵,躲着火炮,只是将整个梁山都围成了一圈。
如此阵仗,只怕连只鸭子都游不出去。
试探攻击,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官军的损失不小,光筏子就约莫有上千受损。
不过,筏子上的军士,都是挑选的水性极好之人,是以,即使筏子受损,他们也能游回后方,得到及时救治。
后方帅船上的高俅和张叔夜听得真切,梁山的火炮,渐渐由密集变得稀疏起来,均是暗暗欣喜。
“军师,你看,这梁山贼子的火炮威力渐渐变弱,只怕是他们的炮弹不多了?要不咱们全压上去?”
“大帅,不急。”张叔夜笑着摇了摇头,“这梁山贼子的战船都还窝在金沙滩水寨里,不曾出来,据说他们的战船十分坚硬,就是横冲直闯出来,咱们不好抵挡。还是先将金沙滩的水寨拿下,最好能将他们的战船都俘虏过来。”
“也好,依你便是。”
高俅点点头,随即传令,拿下金沙滩水寨。
一时间,又一拨官军水军撑着筏子,冒着火炮,不断往金沙滩水寨前进。
不料此时,梁山之上,无数火炮再次发威。
不多时,又有上千筏子被炮火打得稀巴烂,无数官军掉落水中。
一时间,水泊之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军师,要不咱们的连环船也靠上去,用咱们火炮反击?”后方压阵的高俅看到这一幕,有些皱眉地问道。
官军的火炮,其实也准备了不少,唯一的问题,就是射程不远。
不过,就在高俅准备下令,让所有连环船,靠近梁山的当口,忽然,四周爆发出阵阵尖叫声:“下雹子了!下雹子了!”
高俅和张叔夜一怔,这大晚上的,居然下雹子了?怎地可能?
正想着,忽地,二人感觉身子均感觉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似的,疼得不行。
“保护大帅和军师!”
旁边的亲兵护卫,纷纷一拥而上,并让高俅和张叔夜二人蹲下身,将二人保护在其中。
“什么东西?”高俅揉着身子,龇牙咧嘴道。
张叔夜蹲在船板上,却见一个碎瓷瓶,掉落在船板上,瓷瓶之中一股浓烈的酒水四散开来。
“好像是瓷瓶……是了,大帅,这瓷瓶里好像还有酒味。”张叔夜道。
“酒味?难道瓷瓶里装的是酒?”高俅微微一怔。
“不错,正是酒。”
张叔夜伸出一根手指头,蘸了一点,接着道:“我若猜的没错的话,定是梁山贼子利用飞行器,给咱们扔下来的。”
张叔夜说到这,抬头看天,只见天上隐约能看见一个又一个的庞然大物正悬着,与此同时,一个又一个的“冰雹”正不断砸下。
而随着“冰雹”破裂开来,不少船都是酒气冲天。
而船上的军士,也不好受,一个个都被砸得鼻青脸肿,叫苦连天。
“军师,真是奇了怪了,这梁山贼子扔酒干什么?”躲在人墙之中,高俅忍不住奇怪地道。
“大帅,我也实在想不通啊。”张叔夜苦着脸道,“不过,我有一种预感,咱们今晚的行动,只怕难以成功,不若趁早撤退,否则,咱们这二十万大军,只怕要全部葬送在这水泊之中。”
闻言,高俅哪里还敢怠慢,正要吩咐下去,准备撤退。
就在这时,四周尖叫声四起。
“火!”
“火!”
高俅和张叔夜正纳闷哪里来的火箭时,却见上空无数火点,犹如星火一般,不住往下倾泻。
“将士们,不要慌,不要慌……”
高俅声嘶力竭地喊着。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从天而降的点点火光,一掉到船上,遇上满船的酒精,顿时火势大起。
加上很多船只又是连环船,这一艘船火势一起,其余火势也不能幸免。
“快,快灭火!灭火……”
张叔夜竭力镇定,指挥军士灭火。
可惜,此次作战,根本就没带什么水桶和木盆,如何能灭火?
纵然有人及时用衣服,浸润了水,直接扑打,但上天不断有火点倾泻下来,如何能灭?
一时间,湖面上火光冲天,着火的官船上惨叫声连天,而尚未着火的官船上,却是人心惶惶。
倒是那些筏子上,不少官兵纷纷撑篙远离。
殊不知,此时金沙滩水寨之中,梁山水军战船也倾巢而出,横冲直撞。
一时间,不少筏子被撞得七零八落,比火炮的威力还要好。
当然,有些官兵也游上了金沙滩岸,但是,面前横亘着大堆的铁丝网,直接挡住了去路。
这下,这些官兵可是进退失据了。
看到这一幕,高俅和张叔夜哪里还敢逗留,尤其是看到周围的连环船火势越来越大,二人赶紧让人弄来小船,往外逃离。
由于二人的帅船,就在后方,所以,暂时未曾受波,。
不多时,小船来到一片芦苇**。
不过芦苇中飕飕有声,听着令人发毛。
原来,这是公孙胜披发仗剑,踏罡布斗,在梁山山顶上祭风。
初时穿林透树,次后走石飞砂,须臾白浪掀天,顷刻黑云复地,红日无光,狂风大作。
“此地不可久留,咱们快走。”
张叔夜急教人棹船回时,只见芦苇丛间,又有不少火星从天而降,不多时大火竟起,烈焰飞天,四分五落,都穿在船内。
“完了,我命休矣!”
高俅和张叔夜见满天火飞,战船都烧着了,只得弃了头盔衣甲,跳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