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武大所作的诗,那西贝货公子赵晋差点想笑出声来,这也叫诗?

“曹公子这首诗不错,不错,真是惊才绝艳,令人赞赏啊!”赵晋阴恻恻地嘲讽道。

武大哪听不出她嘲讽之意,哈哈一笑:“让赵公子见笑了。”

赵晋自认试探出了他的底细,对其更加轻视,懒得再多说,便自己走开了。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屋檐下,一对主仆正笑吟吟看向了这边,她们不是别人,一个是万花楼的花魁花想容,一个是先前在第三关把关的丫鬟。

“小姐,方才那个作诗的家伙,真不是个东西,竟大言不惭说整个天下都是他家的,我还以为他姓赵,不曾想,他竟然姓曹,真是气死个人了。”那丫鬟气鼓鼓地道。

花想容嫣然一笑:“你这丫头,你真以为他姓曹啊?”

“啊?”丫鬟愣道。

“你也不想想,这曹操,乃是三国时期的人物,他姓曹也就罢了,居然还叫曹操,这不明显告诉别人,他这是化名么?”花想容解释道。

那丫鬟这才恍然,接着,扑哧一笑:“小姐,说起这人来,还真有点意思,作的诗,总是那么奇葩,叫人哭笑不得。”随即,她又将方才把关时,武大所作的那首咏雪诗说了。

花想容一听,忍不住咯咯轻笑:“这人倒也有些歪才。”

这时,脚步声响,却是老鸨上前来了。

“闯关的才子都进来了,你们怎地还在这里杵着?还不快些进去?客人们都等得心焦了。”老鸨催促道。

花想容主仆这才终止闲聊,往后院而去。

“想容姑娘来了。”

一见花想容现身,原本在后院等的心焦的众人,一个个都惊喜不已。

就是武大,也禁不住有些意外,这花想容不愧是万花楼花魁,无论是姿色还是身段,都是上上之选。

怪不得在真实的历史上,靖康之变后,她被金兵将领掳走,只可惜,此女虽出身风尘,却是个烈性女子,趁金将不备将其刺杀,随后自杀,其壮举令人唏嘘,可歌可泣。

“各位大爷等久了。”却是老鸨忽地笑着赔礼道歉起来。

众人均表示无妨。

赵晋却是不耐烦地道:“我说老鸨,咱们是来给想容姑娘捧场来的,可不是听你来聒噪的,赶紧下去,别来碍事。”

“咳咳……”

老鸨一脸尴尬,但是,她似乎感觉眼前这个赵公子不好惹,赔笑一声,随即退下去了。

老鸨一走,花想容这才上前,向后院众人施了一礼:“各位朋友来捧场,想容感激不尽,这厢有礼了。”

“想容姑娘不必客气,在下赵晋,给想容姑娘问好了。”见花想容开口,那西贝货公子赵晋迫不及待地道。

她这一带头,其他人等,也纷纷自报家门。

“在下李翠山,见过想容姑娘——”

“在下刘世元,见过想容姑娘——”

“在下……”

……

十几个人轮番介绍下来,轮到武大时,他正要说话,那西贝货公子赵晋忽然嘿然一笑,道:“这位自诩曹操,想容姑娘可要记下了。”

话音刚落,其余十几人当场大笑,显然嘲笑武大这名字奇葩。

武大也不在意,反正是假名字。

饶是早已知道他这名字是冒充的,花想容也禁不住笑了笑,但是,身为万花楼花魁,她又岂会不自重身份?

是以,她很快又收起笑容,淡然道:“曹公子,谢谢你来捧场。”

“好说,好说。”武大笑道,然后白了那西贝货赵晋一眼。

西贝货公子赵晋方才奚落了他一番,心里正得意着,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

一一认识完毕,花想容随即坐到主位。

这时,挨着花想容下座的西贝货公子赵晋开口道:“我说想容姑娘,咱们也就甭废话了,咱们不是要诗会么?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众人闻言,均点了点头。

花想容嫣然一笑:“也好。”

“还请想容小姐出题。”

那西贝货公子赵晋跟着又道。

花想容想了想,美眸落在后院的门上,笑道:“诗会嘛,自然是以诗会友,大家自由发挥便是。”

“既是恁地,横竖我第一个进来的,本公子就以那扇门为题,那就由我先作一首诗吧。”

西贝货公子赵晋摇头晃脑一番,最后洋洋得意地诵道:“人前一面墙,门在墙中央。我若不先入,谁敢来逞强?”

闻言,在场众人无不想笑,但众人也不笨,从其作诗的气势来看,可想而知对方是身份不凡,只怕真个是赵姓皇族也说不定。

一时间,无人敢吭声。

武大本没打算应声,但这西贝货公子赵晋似乎有意针对他,取出一把折扇,哗啦一下刷开,自认风度翩翩地笑着对他道:“曹公子,怎地不敢作诗了?难不成被本公子的诗镇住了?”

“哈哈!区区一首狗屁不通的诗,也能将我镇住?”

武大哈哈一笑,不理赵晋猪肝一样的脸色,道:“既然你能作得一首狗屁不通的诗,那我也索性作一首,听好了……逞强便逞强,就比你猖狂。明明女儿身,非来泡姑娘!”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爷,竟然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包括那花魁花想容在内,都齐齐望了过去,人人眼中均透着异样之色。

至于那西贝货公子赵晋,被武大当场拆穿身份,此时气得脸都绿了,指着武大鼻子:“你……你……你胡说八道!”

“嘿嘿,我胡说八道?”武大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那好,你不若当场褪了上衣,验明正身,如何?”

“你……”赵晋咬牙切齿气啦,却又反驳不得。

见她这般模样,在场之人,越发确定她是女儿身无疑。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男人均心中好笑,女人扮成男人来狎妓,真是闻所未闻呐。

眼看场面越来越尴尬,花想容及时出面,笑道:“二位都是来我诗会捧场的贵客,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