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宿元景询问,武大开口道:“宿太尉,根据我们双方签订的协议,大宋朝廷应当释放一切涉嫌与我梁山有牵扯的所谓政治犯,为何要将北京大名府的玉麒麟卢俊义下狱?”
“北京大名府的玉麒麟卢俊义?”宿元景一愣道。
“不错。”
武大哼了一声,道:“这玉麒麟卢俊义,不过是与我有一面之缘,竟在你们朝廷人马接收北京大名府后,给抓捕入狱?你们此举是什么意思?”
“这……”宿元景还未回味过来,“驸马爷,此事老夫着实不知,还有待调查,有待调查……”
“宿太尉,虽说这玉麒麟卢俊义并非我梁山中人,但总算是我故友,如今,他被拿下狱,我不能坐视不管,不若这样,麻烦宿太尉走一遭北京大名府,我安排人随从,如何?”
见武大如此说,宿元景犹豫了半晌,最终同意了下来:“好吧,就依驸马爷便是。”
当下,武大将林冲唤来,道:“林冲贤弟,你就随宿太尉一道,乘飞艇走一遭吧。”
“是,哥哥。”林冲会意点头。
随后,武大调来一艘飞艇,载着宿元景和林冲一行人,飞往北京大名府……
与此同时,北京大名府。
自从旬日前,梁山军撤离北京大名府,由宋军接收光复之后,原本在梁山军治理下民心稳定的北京大名府,竟变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原来,宋军接收当日,新上任的大名府留守相公崔中平便公然下令:反攻倒算,严查奸宄。
结果,大批曾与梁山军有牵扯的平民百姓被抓捕下狱,即使是与梁山军兵士说过一句话,也要给问询严查。
不少奸恶之徒,开始兴风作浪,借机举报打击与自己有私仇的宿敌。
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也正是在这大背景下,卢俊义府上的管家李固,忽然向官府举报自家主人卢俊义与梁山林冲有私交有勾结。
卢俊义可是在大名府素有名望,加上李固重金贿赂,崔中平接案后,正想拿卢俊义开刀,立即全城发布告示,通缉卢俊义,一旦有人发现卢俊义归来入城,举报者可获重赏。
对此,早已潜入城中一家客栈的卢俊义和燕青二人,还蒙在鼓里。
但是,这家客栈的店小二,却是认得二人,一看见官府布告,还有赏银可拿,一时鬼迷心窍,便去官府揭发了。
见官府出动差役来捉拿自己二人,卢俊义和燕青惊讶不已,当即询问究竟。
当得知是管家李固举报的自己后,卢俊义怒不可遏,顿时明白当日那三丰道长所言非虚,原来那祸害自己的李姓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管家李固。
他与燕青本就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傍身,主仆两个一合计,当即打退众差役,杀回卢府。
巧的是,李固正在府中,对贾氏各种威逼利诱,企图迫使其与他一道,去府衙诬告卢俊义。
不料贾氏心中还惦念着丈夫,始终不肯,反而怒斥李固忘恩负义,狼子野心。
看到这一幕,卢俊义又怒又喜。
怒的是,李固竟如此人面兽心。喜的是,自家娘子心向着自己这边。
随后,他与燕青一道,合力将李固斩杀。
只不过很快,官府大批差役赶来,卢俊义主仆二人战不过,便束手就擒了。
只是他们二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梁山军虽撤走,但早已安排下了一些机密营暗探,一直在留意他们一举一动。
如今,见他二人被官府拿了,便立即发电报向梁山传递了这一消息。
两日后,一艘飞艇出现在北京大名府留守司衙门上空。
看见飞艇缓缓降落,以留守崔中平为首的众多留守司官员,无不心里发怵,以为梁山军又要打回来。
还好,当看到飞艇之中有殿前太尉宿元景之后,他们这些人才总算宽心不少。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太尉宿元景一出飞艇,就向留守崔中平询问起了卢俊义为何给下狱的事情:“崔留守,这卢俊义好端端的,怎地给你们下狱了?”
由于有梁山军在旁,崔中平不好实话实说,道:“太尉恩相,这卢俊义杀了管家李固,下官这才派人将之下狱。”
话音刚落,宿元景身后的林冲便冷笑道:“不对吧,我怎么听说,这卢俊义之所以被下狱,主要因为他与梁山军有勾结?”
“这……”崔中平一时语塞。
但他马上又回神过来,道:“敢问这位好汉是……”
“梁山豹子头林冲。”林冲傲然道。
一听他是豹子头林冲,崔中平当场色变。
要知道,他来接收大名府之前,这林冲在大名府可是早已名声在外,家喻户晓,试问他又如何敢在林冲面前造次?
“原来是林头领。”崔中平尴尬一笑,“林头领,您只怕是有所误会,我们之所以将卢俊义下狱,只因此人确实杀了人……”
“呵呵,崔留守,你休要来诳我,这满大街都贴满了告示,说卢俊义勾结我们梁山军,满城通缉,你当我们真不知道么?”林冲冷笑道。
“这……这……”
见崔中平支支吾吾,林冲再次冷笑:“怎地?崔留守不信?那我这就去搜集证据!来人!”
马上,身后两名梁山军兵士上前,轰然道:“在。”
“去外面大街上,扯几张通缉卢俊义的告示下来。”林冲大声道。
听到这,崔中平心中一惊,奇了怪了,自己不是全城封锁了么?只许进不许出,这林冲又是从何处知道全城通缉卢俊义的?怪哉!
“是。”
两名梁山军兵士接了林冲命令,随后便去了,现场无人敢拦。
不多时,两名梁山军兵士攥着几张告示回来了。
林冲接过,摊开一看,上面写的正是通缉卢俊义的内容,旁边还附上了卢俊义的画像。
“崔留守,还有何话说?”林冲似笑非笑道。
崔中平脸色一片煞白,支吾道:“我……我……”
“我什么我?”林冲抢白道,“眼下我梁山军已归顺大宋朝廷,你竟还敢将我梁山军视为贼寇,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你还想挑起我梁山军与朝廷的战事么?”
崔中平脸上冷汗不住流了下来,眼下朝廷好不容易招安了梁山军,若是因自己再挑起战火,只怕自己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虽说眼下圣上早已下了密诏,继续严查与梁山军有勾结的人员,但一直都是秘密进行,他倒好,竟然公开,现在好了,给拿了证据了。
若是事情闹大,他别说官位保不住了,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想到这,他当即跪了下来,慌忙认错:“林头领息怒,林头领息怒,都是下官鬼迷心窍,下官这便让人将卢俊义放了,如何?”
“这还差不多。”林冲点了点头,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