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太常少卿李振率领大宋使团离开辽国上京,十日后的黄昏,便到了春州。
歇息了一晚之后,使团准备继续上路。
不料此时,一匹军马忽然在大街上疾驰,同时大呼小叫:“大捷,大捷!我大辽国空袭金国女真蛮子会宁府,成功轰炸其皇宫……”
不多时,整个春州沸腾了。
大量的辽国契丹人涌出来,载歌载舞,普天同庆。
想想也是,自从与金国交战以来,辽国败多胜少,民心尽丧。
可如今,金国女真蛮子的皇宫被轰炸,无异于让无数契丹人比喝了一碗鸡血还要亢奋。
一家欢喜,一家忧愁。
以太常少卿李振为首的大宋使团,人人黯然失色。
仔细回想,离开辽国上京前,他们何等嚣张跋扈,可如今,一个个全给现实打脸,谁能想到辽国竟也能拥有一艘飞艇呢?
“可恶的武大贼子,竟敢违背和约,将飞艇私自售卖给契丹蛮子,我定要将此事向陛下上报。”
李振拿定了主意,强忍胸中激愤,随即写了一封奏折,然后叫来一名心腹,吩咐其快马加鞭,送到东京汴梁。
那心腹领了奏折,当即去了。
又是七八日后。
徽宗赵佶正在文德殿与众文武大臣朝议,忽地,殿外禁军来报:“陛下,出使辽国的太常少卿李振李大人送来急报。”
徽宗赵佶一听,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道:“快,快呈上来。”
很快,一封奏折呈到徽宗赵佶面前。
徽宗赵佶当即阅看了起来。
不过,看到后面,徽宗赵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将奏折扔在地上,怒骂道:“好你个武大贼子,朕与你签订和约,你竟然擅自将飞艇卖给契丹蛮子?”
闻言,满殿文武大臣无不愕然。
因为,前番时间朝廷派人去济州调查,发现这飞艇乃是契丹人于夜间抢走的一艘用于货运的寻常飞艇。
此事已盖棺定论了,不曾想,今日圣上却又将之推翻,一时间,群臣皆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殿前太尉宿元景上前,拾起奏折,看了一番,然后道:“陛下息怒,太常少卿李大人所奏之事,只怕有待考究。”
徽宗赵佶此时仍余怒未消,怒道:“有待考究?真是可笑,辽国已出动飞艇,将金国会宁府的皇宫都轰炸了,几乎是夷为平地,若非他们有济州所产的特种炸药,如何能有这般战果?”
宿元景道:“陛下,就算他们有济州所产的特种炸药,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哼,还不能说明什么?”徽宗赵佶脸色一沉,“契丹蛮子潜入济州,劫取了一艘飞艇,倒也好说,可那特种炸药又怎地会落入他们手里?朕料定,定是武大那厮卖给他们的。”
“这……”宿元景噎住,无以反驳。
“陛下,此事颇多疑点,不若由微臣亲自走一遭济州,看那武大如何解说?”却是监察御史梁彻出班奏道。
徽宗赵佶正要气鼓鼓地准奏,但马上又摇了摇头:“不必了。”
梁彻只好作罢。
退朝后,徽宗赵佶吩咐贴身大太监:“去,把皇城司指挥司季刚唤来。”
“是。”
不多时,皇城司指挥司季刚到了。
“臣季刚,拜见陛下。”季刚跪地拜道。
“季刚,听好了,朕要你立即亲自去一趟济州,面见永庆公主,务必要弄清楚飞艇被劫一案的真相。”
“臣领旨。”
……
数日后。
济州驸马府,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季刚。
对于季刚的身份,出身于大宋皇族的永庆公主,又岂能不知?遂在府内接见此人。
“臣季刚,见过永庆公主殿下。”季刚拜道。
“季指挥司,平身吧。”永庆公主道。
季刚随即起身。
永庆公主这才道:“不知季指挥司此番来济州,所为何事?”
“启禀永庆公主殿下,臣是受了圣上所托,前来调查济州飞艇被劫一案的。圣上说了,需要永庆公主殿下协助。”季刚禀告道。
“哦?”永庆公主一怔,“好端端的,为何又要调查?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么?”
“回禀永庆公主殿下……”
季刚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事情始末说了。
永庆公主听完,大致明白了,开始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道:“好了,季指挥司,此事就交给我吧。”
“是。”
随后,永庆公主唤来身边婢女,道:“去,通知驸马府的守卫,我要见驸马。”
“是。”那婢女随即去了。
其实,不用婢女通知,守在驸马府的守卫,早已通过自己特有的渠道,一封电报,将季刚来驸马府的事情发到梁山去了。
武大收到电报之后,本来懒得理会,但想想自从娶了这大宋公主后,便将她一直冷落在驸马府,颇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动身前往。
一个时辰后。
武大一行人出现在驸马府。
驸马府的守卫还有丫鬟仆役,一阵手忙脚乱,人人神情激动。
想想也是,自从这驸马府年前建成后,身为大宋驸马爷的武大头领,可是至今没有来过。如今武大头领亲临,试问他们如何不激动?
如今,在整个济州,武大头领威望极高,在不少人心目中,那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妾身,见过驸马。”
见武大来了,永庆公主急忙亲自出来相迎。
身后不远的季刚见状,黯然神伤不已,在大宋,驸马要见公主,哪个不是三跪九叩,才能见到公主?可如今,在这济州,一切竟然反过来了。
武大素来没什么架子,又最烦繁文缛节,不过见永庆公主如此,他心里倒也暗自点头,这小妞还算识趣,知道自己什么处境。
不过,在他心里,也暗暗警惕,这小妞如此能隐忍,倒是不可小觑,须得小心了。
“公主,你我夫妻一体,何须如此?快快起来吧。”武大笑道。
永庆公主这才起身:“是。”
随后,二人往里走,然后到了前厅,这才各自落座。
“公主,此番唤我来,所为何事?”武大淡然笑道。
永庆公主看了季刚一眼,道:“季指挥司,你来说吧。”
武大这才注意到季刚的存在,道:“想必你就是大宋皇帝身边的皇城司指挥司季刚了,说吧,你受了大宋皇帝的旨令,来济州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