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定睛看去,却见那将手舞三尖两刃刀,身后跟了一队弓箭兵。

“来者何人?”

张清高声喝道。

那将大声道:“爷爷乃是嵩州兵马都监周信,有种别跑。”说完,飞马直取张清。

张清心中一凛。

还未曾交马,他便暗藏石子在手。

非是他不想与周信斗上一些回合,实在是周信身后的弓箭兵,颇令他忌惮。

一旦这些弓箭兵,趁他与周信激战正酣时,在旁边放冷箭,他可是难以分神对付。

所以,他要速战速决,干翻周信。

遂不等周信赶到跟前,他已手起,一石正中周信面额。

“啊!”

惨叫声中,周信已丢了三尖两刃刀,但没有掉落下马,而是奔马回阵。

张清也不追,策马便走。

这时,周信身后的众弓箭手反应过来,纷纷射箭。

不料,张清早已去远,纵然有些箭支射中了他身子,可惜,他全身有轻钢材质的头盔和铠甲防护,这些箭支对他的伤害,可谓微乎其微。

不过,张清随队行了十余里,前方大队人马忽然停下。

“何故停下?”张清大声道。

不多时,龚旺策马来见,道:“不好了,前面有大队长枪兵拦路,怕是兵力不下三千,我们突不过去。”

“可恶!”张清咬了咬牙,“这分明是官军早有预谋,才布下如此多的兵力,来围追堵截我们。”

龚旺道:“接下来我们该去何处?”

张清看了一眼四周,却见东面大路兵力空虚,正要让龚旺走那处,却忽然又心中生疑,那处地方,尘头大起,其中定有埋伏。

但眼下这情形,也只有硬着头皮闯一闯了。

念及此,他下了决心,道:“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随我直接冲杀出去。”

说完,他率先往东面大路而去。

不料,刚行了一段距离,东面大路上,旌旗四起,大队官军人马冲杀出来,将张清麾下马军团团包围住了。

见去路被堵,张清只得勒住战马,高声喝道:“弟兄们,今日被围,已无去路,谁若贪生怕死,尽管去投降官军,我绝不阻拦。”

没人表态。

见状,张清一点也不意外。

他这支人马,都经过济州梁山派来的政工人员进行政治教育,人人觉悟极高,都有了信仰。

放在以往,或许就真的投降官军了,可如今,要他们投降官军,几无可能。

当即,张清大声道:“弟兄们,既是恁地,咱们今日就死战到底,如何?”

“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

两三千人马人人心存死志,一起发喊,震天动地。

远处,中军之中,一人感叹道:“这个没羽箭张清,果然有些治军手段,若是此人不反叛朝廷,该是多好,可惜,可惜了。”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宋殿前太尉宿元景。

这时,一将上前,正是金枪手徐宁。只见他道:“太尉大人既是如此惜才,不若派人劝降一番。”

“罢了,此人心存死志,咱们就是去劝降,也无济于事。”宿元景摆摆手道。

徐宁只好作罢。

“谁人肯出战,擒拿张清?”宿元景环顾四周。

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出列,上前道:“太尉大人,末将愿将张清擒拿马下。”

“好,本太尉就等着马都监好戏了。”宿元景道。

随后,马万里领了本部五千人马,将张清的人马围住。

张清也不慌,让麾下人马结阵以待,自己策马上前。

马万里叫嚷道:“张清小儿,认得爷爷马万里否?”

“你家爷爷不认得你。”张清哂笑道。

“你……”马万里大怒,“张清小儿,休要张狂,早就听闻你一手飞石厉害,且看石子打得我么?”

说完,拍马舞刀,直奔张清。

张清道:“今日便教你你知我飞石手段!”

马万里大声道:“你打得别人,怎近得我?”

说言未了,张清手起,一石子正中马万里嘴边。

马万里惨叫一声,一抹,满嘴是血,看着跟女人来了月事一样难看。

“你爷爷我这手段如何?”张清大笑。

“张清小儿,爷爷我宰了你!”马万里说完,不顾一切地扑杀了过来。

张清又是一颗飞石掷了出去,正中马万里额头。

不过,马万里只是身形晃了晃,便马上又扑了过来。

张清再次掷飞石,可接连掷了几颗出去,马万里虽给飞石打得头破血流,却依然无所畏惧地往张清扑去。

见状,张清也不由得心下骇然,心说这厮莫非铁打的么?不要命了!

不过,不由得他多想,马万里已到了他跟前。

“死!”

马万里爆喝一声,手中大刀翻飞,往张清头上劈来。

张清反应不慢,长枪一挺,与马万里厮杀起来。

二人斗了十余个回合,忽然虚晃一枪,马万里因为额头鲜血直流,以致双眼模糊,看不清他动作,结果本能地挥刀去挡。

不料,张清忽然一枪挥出,横扫千军,竟然将马万里直接拍下马。

“龚旺,丁得孙,给我捆了!”

随着张清话音刚落,身后不远的龚旺和丁得孙二人,立即上前,用套索将马万里套住。

“救回都监大人!”

马万里麾下人马见状,纷纷扑上来营救。

忽地,张清后方人马,人人平举钢弩,一阵急速射。

马万里麾下上百人,瞬间掉落下马,倒在血泊中。

“哈哈!”张清放声大笑,“一群乌合之众。”

中军阵中,宿元景见了,面带怒气,道:“这个张清,太过猖狂。来人,通知火炮营,将他们的阵型,给本太尉打垮。”

很快,官军火炮纷纷对准了张清麾下人马。

也仅仅片刻后,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一颗又一颗的炮弹,不断在张清军阵中爆炸开来。

顷刻间,张清麾下人马乱成一团,死伤无数。

张清见状,气得睚眦欲裂,却又无计可施,只得领了龚旺和丁得孙二员手下,左冲右突。

不过,官军的阵营稳如磐石,他屡屡冲锋了数次,都被赶了回来。

“难不成,我张清今日真要丧命于此么?”

就在张清暗暗绝望的当口,左侧官军阵中后方忽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