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武大哥哥脸色不好看,跪在地上的柴进心中禁不住一个咯噔。
“哥哥,柴进未经请示,自作主张,还请哥哥降罪,柴进甘愿受罚。”柴进慌道。
“这可是你说的。”武大沉着脸道。
“是。”见武大哥哥似乎要动真格的,柴进不免有些心里发慌。
“那好,现在我便宣布对你的处罚。”
武大顿了顿,接着又装模作样地道:“鉴于内务府柴进出使江南期间,未经请示,擅自主张,做出一系列与出使任务无关的事情,记大过一次,给予严重警告处分,但考虑到,认罪态度好,出发点也是好的,又的确为我们济州带来了丰厚的效益,还为我们与方腊手下建立良好关系,打下了基础,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我决定,功过相抵,不予表彰。”
听到这,柴进先是一愣,随后道:“哥哥,这就完了?功过相抵,不予表彰?”
“怎地,你还不满意?”武大沉着脸道。
“哈哈!哥哥,瞧您说的,小弟我哪还不满意?满意,相当满意!”
柴进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哥哥,早说嘛,害得我跪在地上,膝盖都疼死了。”说着,嬉笑着站了起来。
“你个兔崽子,瞧把你嘚瑟的。你未经请示,就自作主张,你还有理了你?害得咱们还帮你擦屁股!可恶!”
武大越说越气,骂道:“兔崽子,今天我若不教训你一顿,难消心头之气。”说着,作势便要踹一脚过去。
柴进见状,急忙上前,讨好似的笑道:“哥哥,我错了,我错了,你消消气,消消气……”
看着这伙一副讨好的样子,武大哭笑不得,但还是板着脸道:“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看我怎么收拾你?”
“哥哥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合理解释,不过,此地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你看要不咱们去大同殿?”柴进看了看四周,道。
武大想了想,怒气稍减,点头同意了下来。
随后,二人回到大同殿。
此时,早有负责内务府后勤的人员,将大同殿的酒菜收走,空无一人。
武大和柴进各自落座。
“说吧。”武大开口道。
“是,哥哥。”
柴进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听完,武大点了点头,道:“你的想法,还是好的,不过,你知不知道,你如此一做,若是叫宋廷知晓了,一旦与我们重启战端死磕,咱们还如何安心发展?”
“哥哥,以我之见,以我们梁山军如今的实力,就算宋廷敢派大军来剿,咱们也能轻松将他们击败,实在勿须看宋廷脸色。”柴进道。
“咱们是不需要看宋廷脸色,可你想没想过,如此一来,宋廷必然与我们关闭互市贸易,对我们而言,损失可就太大了。”武大沉声道。
“这……”柴进噎住。
武大继续道:“柴进兄弟,你可别忘了,咱们济州如今的发展,尤其是商业发展,表面上是繁荣,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互市贸易的基础上的,一旦宋廷关闭互市贸易,我们整个济州的发展又会陷入停滞,这后果,你有考虑过?”
“我……”柴进只觉冷汗不断冒出来,忽然扑通跪下,“哥哥,柴进思虑不周,还请哥哥责罚。”
“责罚?”武大苦笑,“你事儿都做了,责罚又有何用?还不起来?”
“是。”柴进随即起身,却再也不敢再坐下。
还是武大开口道:“坐下说话。”
柴进这才重新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事已至此,该当如何?”
“放心,揩屁股的事,咱们都已经做好了,你就把心烂肚子里去吧。”武大道。
闻言,柴进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忙问究竟。
武大随即将朱武的提议,跟他说了。
柴进听完,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哈哈一笑道:“哥哥,既然你们早有了解决办法,何不早说?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可是真的吓死我了。”
“滚犊子去!要是早跟你说了,你还不嘚瑟得没边了?”武大瞪眼道。
柴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是了,今天你带他们在济州城内到处逛,可没让宋廷的细作暗探发现吧?”武大忽地又问道。
“哥哥放心,我带他们逛的时候,都乔装打扮过了,保证不会让宋廷的细作暗探发现。”柴进道。
“若是这般,那我就放心了。”武大点点头,“好了,时间不早了,下去歇息吧。”
“是。”
……
接下来数日,武大每日都大摆筵席,对前来梁山的祖士远、沈寿等人格外优待。
不但如此,每有闲暇,武大都亲自带着他们参观梁山的一切,毫无保留。
祖士远、沈寿等人将他所作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个个无不对他的气度、谈吐和见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到了第七日,祖士远、沈寿等人找到武大,准备告辞回江南。
武大听了,忙道:“武大与各位一见如故,何不在梁山多待些时日?莫不曾是嫌武大招待不周?”
“武大头领说的哪里话?”祖士远忙道,“武大头领,我等在梁山叨扰这般久,备受武大头领您的优待,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又岂会嫌弃招待不周?实则是我等离开江南已有些时日,该回去向我主复命了。否则,我主怪罪下来,我等可是吃罪不起。”
“是啊,是啊……”沈寿、桓逸和谭高等人纷纷点头附和。
见状,武大也就不好再挽留,道:“好吧,既然诸位如此说,那我也就不挽留了。是了,你们所需的飞艇,我已命人打造好了,不若由我带你们去看看,如何?”
“好。”
祖士远等人齐齐点头。
不多时,武大带着众人到了飞艇制造厂。
在武大安排下,一艘造型别致却又明显有江南特色的飞艇,呈现在祖士远等人面前。
尤其是令祖士远、沈寿等人意外的是,这艘飞艇的艇身上,竟然还涂有“圣公号”三字。
换句话说,这艘飞艇,明显就是为他们主上方腊量身打造的。
一时间,祖士远、沈寿等人无不点头叫好,这下回去了,可是好交代了。
“各位,不妨随我进去验收一下,如何?”武大忽然道。
“好,那就有劳武大头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