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刘光亲自出马,领了火器营人马,乘两艘飞艇,直飞清溪县帮源洞。

经过四个时辰的飞行,两艘飞艇总算在二更时分抵达目的地。

到目的地后,刘光也不犹豫,直接下令两艘飞艇对着帮源洞狂扔重型炸药。

一时间,帮源洞下面爆炸连连,乱成一团。

不过,让刘光颇为失望的是,帮源洞上方除了尘土飞扬,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坍塌的现象。

无奈之下,在耗尽了大半重型炸药之后,刘光见于事无补,只能悻悻地飞走。

反观下方帮源洞的方腊人马,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后,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损失和伤亡很快给统计上来,由左丞相娄敏中上报给帮源洞大殿中惊魂甫定的方腊。

看了统计结果,方腊长舒了一口气,发现损失和伤亡都微乎其微,唯独就是帮源洞的入口地方出现了些许坍塌。说道:"这次多亏了咱们提前加固了,否则,这帮源洞一旦垮塌,寡人只怕是生死未卜了。"

娄敏中点头附和道:“主上所言甚是。”

“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方腊重重一哼,“这宋廷官军如此欺人太甚,寡人若是不还以颜色,如何能消心头之气?”

就在这时,驸马柴进和右丞相祖士元等人纷纷赶到。

见方腊没什么大碍,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驸马,你来得正好,寡人问你,近期可有谋划对付官军?”方腊沉声问道,“这宋廷官军忒地可恶,寡人若不狠狠还以颜色,如何面对八州二十五县的乡亲父老?”

柴进一听,当即笑道:“圣公宽心便是,臣近来与谭元帅正谋划新的战役,保教侵占我们州府的官军损失惨重。”

“哦?”方腊面色欣喜,“驸马,究竟是何谋划?快说与寡人听听。”

柴进也不隐瞒,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方腊一听,眼睛一亮,抚掌赞道:“好谋划,果然好谋划啊!驸马,你可真是寡人的张子房啊!”

以左丞相娄敏中和右丞相祖士元为首的众“文武百官”,听了柴进的计划,均是交口称赞。

原来,柴进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谎称方腊在此次官军轰炸帮源洞中,因帮源洞坍塌,被埋洞中而亡。

如此一来,消息一旦传到远在杭州的张忠德和刘光耳里,此二人必然按捺不住,趁此机会大举兴兵,分兵攻城略地。

彼时,柴进再趁官军分兵攻城略地之时,集中优势兵力,连续打几个像围歼润州官军一样的漂亮的歼灭战。

“圣公,臣此番谋划,乃是哀兵之计,计策虽好,但不免有损圣公天威,还请圣公恕臣不敬之罪。”柴进开口道。

“哎,驸马何出此言?”方腊笑着摆了摆手,“只要能打败官军,寡人声名受损,又何足道哉?”

“圣公圣明。”柴进施了一礼,接着口风一转,“不过,此番谋划,要想确保成功,咱们须得注重保密,否则,若是消息让宋廷的细作和探子听了去,可就功亏一篑了。”

“驸马所言极是。”方腊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那依驸马之意,该当如何?"

柴进想了想,说道:"为了把戏唱好臣觉得,圣公近期最好不要出去,就在帮源洞中待着,修身养性,以免让官军细作发现。另外,咱们不妨大办国丧,让官军更加确信圣公已驾崩,如何?"

方腊想了想,扫了众位大臣一眼,说道:"不知各位爱卿,是何意见?"

“臣等附议。”娄敏中和祖士元等人齐声道。

哀兵之计,就此决定了下来。

接下来,方腊便好生在帮源洞中修身养性,不曾迈出一步,由大太子南安王方天定主持“国丧”,并传檄江南八州二十五县的义军。

消息一经传出,江南震动。

尤其是在杭州的张忠德和刘光二人知晓此事后,当晚便大摆庆功宴。

宴上,张忠德频频对刘光举杯,称兄道弟起来。

酒至半酣处,张忠德笑道:“刘贤弟,此番你亲自出师,果然不同凡响,一举便炸死了方腊贼子,功不可没啊!愚兄定要上奏朝廷,将来贤弟你是少不了加官进爵了。”

“张兄何出此言,虽说此次乃是愚弟亲自出兵,才炸死了方腊那厮,但功劳可非我刘光一人的,而是咱们大家的。”刘光道。

张忠德还要推辞,刘光却是不依,道:“张兄,若是再这般推辞,那就是瞧不起我刘光了。”

张忠德这才作罢,笑道:“好贤弟,来,喝酒,喝酒。”

“好。”

二人又喝了一阵,只觉头晕脑胀,这才作罢,各自去歇息。

次日一早,张忠德先是写了奏折,禀告此次轰炸帮源洞并成功将方腊炸死一事,表奏功劳,然后在府衙升堂,召集麾下,准备继续进军,**平尚盘踞在歙州和睦州两地的方腊义军。

殊不知,方腊依据柴进的谋划,正以静制动,专等官军出兵。

结果,就在张忠德率领官军,大举进犯歙州和睦州,**的当口,后院却已起火。

原来,早已受方腊之命潜藏在官军后方的兵部尚书王寅、宝光如来国师邓元觉、南离大将军元帅石宝、护国大将军司行方、皇侄方杰、振国大将军厉天润、大将庞万春和枢密吕师襄,各领一支人马,将防守薄弱的杭州、苏州、常州、湖州、宣州和润州六地搅得天翻地覆。

不到两天,原本被宋廷官军收复的这六地州府,再度归于方腊义军之下。

正在指挥麾下五万官军高歌猛进的张忠德和刘光二人,听闻此事后,齐齐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这可如何是好,贼兵断了咱们后路,粮草供应,必然不济,军心必乱也。”张忠德道。

“原以为,这贼兵死了方腊,必然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各自为营,不曾想,他们竟然还能统一行动,奇哉怪哉!”刘光不解道。

张忠德叹息道:“早知如此,当初咱们就不该分兵把守,如今好了,咱们十万人马,只剩下五万了。”

“张总管,“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当务之急,是得想个对策,否则,咱们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刘光道。

“刘副总管所言极是。”张忠德说完,随即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后,他眼睛一亮,“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