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武大的回电指示,卢俊义随即让人找来公孙胜和朱武二人,商议对策。
公孙胜和朱武两个看了回电电报,均有些犯愁。
“看武大哥哥的电文意思,这分明是让我们将所有俘虏都看押起来,一个不放,真不知哥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公孙胜一脸疑惑地道。
“是啊,哥哥此举,也着实太让人费解了。”朱武沉声道,“根据以往的惯例,但凡俘虏,除了一部分收编,充入我们梁山军外,其余的都要就地遣散,可哥哥这次却让我们一个不放,好生看管起来,武大哥哥这究竟什么意思?”
卢俊义沉默不言,好一会后,他才道:“此次拿下苏州,俘虏接近七八万,几乎跟我们的兵力差不多,若是不妥善安置,只怕要闹出乱子,别的不说,咱们的粮草供应很容易接济不上。”
公孙胜附和道:“是啊,这么多俘虏,确实有些不好处置。”
这时,朱武开口道:“不若这样好了,咱们发个电报回去,向武大哥哥请示一番,看他究竟是何意思?如何?”
卢俊义和公孙胜对视一眼,然后均点了点头。
随后,卢俊义唤来机要员,吩咐如此如此,那机要员得令后,匆匆去了。
不多时,机要员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份回电。
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看了,均面露恍然之色。
“闹了半天,原来武大哥哥是想将这些俘虏,全部迁置到琉球。”卢俊义道,“不过,据我所知,那琉球除了澎湖一带有我们汉人活动外,其余地方仍是一片蛮荒之地,人迹罕至,武大哥哥此举,着实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公孙胜笑道:“以我看来,武大哥哥此举虽有人让人匪夷所思,但也很好理解。”
“公孙兄弟,此话怎讲?”卢俊义问道。
“俊义哥哥你想,如今我们梁山军的地盘,非常狭小,也就济州一隅之地。虽说目前我们又拿下了青州、登州、海州和密州四地,但是,我们只有治权,没有主权,发展起来,多少还是受了限制。”公孙胜道。
“以公孙兄弟的意思,正因为我们的发展受到了限制,所以武大哥哥才要积极开拓海外?发展实力?”卢俊义道。
“不错。”
“不过,那琉球一地,太过蛮荒,就算我们迁置人口过去,要发展起来,少说也要不少时间吧?”卢俊义又问道。
“不错。”公孙胜笑道:“不过,据我了解,武大哥哥要拿下琉球,真正用意,乃是在那里建设一个补给基地,以便我们的舰船能有个避风停靠甚至补给的地方,因为在琉球周边,还有不少海岛,尤其是往南,还有不少陆地,这里资源丰富,而且住着不少土著,有利于我们将来殖民。”
“殖民?”卢俊义一愣。
公孙胜先将殖民的含义解释了一遍,这才接着道:“一旦我们的殖民地建立起来后,需要大量的百姓移民过去,但是,寻常百姓,安土重迁,是不会轻易去移民的,是以,武大哥哥才会打这些俘虏的主意,一来,一分钱不用花,二来,减少我们梁山军的粮草消耗,三来,还可以免他们一死。”
“免他们一死?”卢俊义面露疑惑。
“是的。”公孙胜道,“此次我们进军江南,是受了宋廷征召,换句话说,这些俘虏,终归是要受宋廷处置的。其中很多,只怕是要身首异处。如果我们直接出面,保住他们性命,倒不是不可,不过,这些俘虏都是刀口上舔过血的,若安置到我们济州,不免会多一些不稳定因素,最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朱武笑着接过话茬道:“最好的办法,乃是将这些俘虏安置在海外,一部分负责开垦土地,发展生产,一部分负责与海外的土著作战,如此方能有效利用。”
听到这,卢俊义大致明白了,感叹道:“武大哥哥此举,不可谓不高明啊!”
“好了,俊义哥哥,接下来,咱们还是好好考虑下一步的作战行动吧。”公孙胜道。
“是啊,眼下江南的义军还是各自为政,简直一盘散沙,要趁他们联合起来之前,迅速将他们各个击破。”朱武道。
“好。”
随后,卢俊义三人来到地图前,目光聚焦于常州。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驻守常州的,乃是一名守城统制官钱振鹏,此人此次主动投靠归顺我们的金杰,便曾是此人身边副将,我打算派金杰前往常州,与钱振鹏秘密见上一见,争取能说动此人归降。不知二位军师以为如何?”卢俊义看了公孙胜和朱武一眼。
公孙胜和朱武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卢俊义这才让人将金杰唤来。
不多时,金杰到了。
卢俊义随即将自己的想法跟金杰说了,后者没有丝毫犹豫,道:“承蒙卢头领看得起我金杰,我愿意走一遭。”
“痛快!”
卢俊义大喜过望,拍了拍金杰肩膀,道:“此次我们梁山军拿下苏州,金杰兄弟你居功至伟,此去常州,若是金杰兄弟你能说得钱振鹏归降,卢某会再为你请功。”
“多谢卢头领,我定不辱使命。”金杰大声道。
随后,在卢俊义安排调度下,一艘飞艇载着金杰前往常州。
一日之后,金杰出现在了常州城外。
此时的常州,显然也收到了苏州战事的情况,眼下城内城外的气氛都格外紧张。
不少百姓青壮,正被常州义军押着修缮城池,准备大战。
是以,金杰一出现在苏州城门口,马上就被城门口的义军兵士威胁道:“你小子来得正好,走,去城外修护城河去。”
金杰倒也不惧,对那义军兵士沉声道:“你胆子不小啊,你们常州统制官钱振鹏都不曾如此待我,我倒是在你这个无名小卒面前受教了。”
听他如此说,那义军兵士心中直打鼓,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何人?你与我们统制官相熟不成?”
金杰哼了一声:“不敢,我与你们统制官一点也不熟,也就是一起共过事,算是有点过命的交情。”
过命的交情?
那义军兵士听得心脏狂跳,心说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当下不敢怠慢,立即点头哈腰起来:“原来是这般,快快请进,快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