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邓元觉和石宝准备重整兵马,卷土重来的时候,竟然有大批义军将士主动要求投降归顺,不想再跟邓元觉和石宝顽抗下去了。

这其中,就有被邓元觉和石宝极为器重的厉天佑、汤逢士和薛斗南三个。

“厉天佑,汤逢士,还有薛斗南,你们三个竟然敢背叛我们?”石宝大怒,气愤地道。

厉天佑和汤逢士二人面对故主,不免有些尴尬,但薛斗南却没那么多顾忌了,沉声道:“石元帅,您这话就言重了吧?倘若你们能带领我们打一场胜仗,我们又何至于归顺梁山军?如今你们连战皆败,竟然还要打下去,实在抱歉,我等三人不愿意再奉陪了。”

“薛斗南,你……”石宝气得七窍生烟。

这时,邓元觉将他拦住,叹声道:“人各有志,又何必强人所难?更何况,他说的也对,我们连战皆败,实在没有脸面再要求兄弟们随我们继续跟梁山军斗下去了。”

“这……”石宝无言以对。

这时,汤逢士开口道:“国师,元帅,非是我等想要投降归顺梁山军,实在是被他们的行动所感化了的。你看我们这两次与梁山军大战下来,伤亡的人员,他们都予以妥善处理。像厉将军,他本来在上次与梁山军作战的时候,就受了重伤,多亏梁山军的军医和护士抢救,才总算活得一条命。”

顿了顿,他继续道:“而这次,厉将军陷入洪水中后,又被梁山军救起,结果昨晚上,梁山军的军医来替厉将军检查身体,发现他被洪水浸泡之后,伤口有感染迹象,这才又赶紧给他处理伤口,想想咱们以往与官军作战后的所作所为,对被俘的官军,何曾这样过?所以,经过这事后,我们才觉得梁山军的确仁义,也才生了归顺之心。石元帅,我奉劝……”

“汤逢士,你给我住口!”

石宝大声道:“你这背主求荣的东西,如今还敢来劝我?”

汤逢士皱眉,没有说话。

“好,既然你们如此跪舔梁山军,那你们就都去投靠好了,只不过,我可要奉劝你们,将来咱们在战场上见了面,我可不会心慈手软。”石宝大声说完,随即走开了。

邓元觉见状,摇了摇头。

这时,汤逢士又道:“国师,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我江南八州之地,已去了一半,跟梁山军再斗下去,只能自取灭亡,国师乃是睿智之人,何不随我等一道早降?”

薛斗南附和道:“是啊,国师,以你的能力,一旦归顺梁山军,必定受武大头领重视,既是恁地,何不归顺,共闯一番天地?”

厉天佑虽没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看了三人一眼,邓元觉道:“三位不必再劝了,要我投降归顺梁山军,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再一次将我生擒活捉。”

闻言,厉天佑、薛斗南和汤逢士三人也就不好再劝。

邓元觉似乎不想再多说下去,对厉天佑、汤逢士和薛斗南三人拱手道:“三位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厉天佑、汤逢士和薛斗南闻言,均对邓元觉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随后,邓元觉也带着其他手下,以及区区千余义军兵士,随着石宝去了。

就在此时,杨志、张清、索超、解珍和解宝等人到了,对厉天佑、汤逢士和薛斗南三人好生一番抚慰。

厉天佑、汤逢士和薛斗南三人自然感恩戴德。

忽地,薛斗南不好意思地道:“杨头领,我等实在无能,无法劝说邓国师和石元帅归顺。”

厉天佑和汤逢士均是如此,一脸惭愧之色。

杨志笑道:“方才你们的对话,我们都听到了。邓国师和石元帅不肯归顺,也是我们意料之中,我们早有心理准备,你们三人不必背心理包袱。”

“是啊,我们家武大哥哥早就有言在先,为了争取邓国师和石元帅投靠,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张清笑道。

听了这,厉天佑和汤逢士二人这才心里宽松了不少。

“再说了,你们方才的劝说,也并非毫无用处,我听邓国师的口风,言外之意,只要我们再将他生擒活捉一次,他就会选择投降归顺,你们说呢?”杨志道。

“既是恁地,那咱们就再将他捉一次好了。”索超笑道。

这时,解珍笑道:“索性,我们通知公孙哥哥,让他动手,如何?”

“此计甚妙,只怕邓元觉和石宝两个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杭州城给生擒活捉,哈哈!”索超大笑道。

闻言,厉天佑、汤逢士和薛斗南三人均是一怔,忙问究竟。

解珍随即将公孙胜早已潜入杭州城,并取得邓元觉和石宝二人的信任,还给封为天师一事,一五一十地如实说了。

“什么?孙天师竟然就是入云龙公孙胜?”厉天佑、汤逢士和薛斗南三人面面相觑。

“哈哈,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以为,咱们能如此轻易将你们击败?”解珍大笑。

厉天佑、汤逢士和薛斗南三个听了,不住摇头叹气,这梁山军也太厉害了,居然将细作都打入到杭州城了,而且还被邓国师和石元帅封为天师,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而与此同时。

邓元觉已带着手下追上了石宝,道:“石元帅,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石宝叹道:“话虽如此,但我这心里就是堵得慌。”

邓元觉苦笑:“事已至此,也只有接受,更何况,眼下乃是非常时期,咱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给手下将士看着,如果咱们疏于重视,只怕会有更多的人与咱们离心离德,投奔梁山军而去了。”

听到这,石宝耸然一惊,扭头看了看四周,果然,很多将士都无精打采,士气低落。甚至,他还隐约听到一些将士的抱怨之声。

“石元帅,如何?”邓元觉小声问道。

“国师,石某受教了。”石宝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不必放在心上。”邓元觉拍了拍他肩膀,“咱们要好好总结一下,看看我们连番两次战败,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石宝沉声道:“以我之见,咱们身边,定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