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布依老族长和众长老均一致叫好,武大心中暗自无语,这格局,也太小了吧?
不过,想到他们不过是土著人,思想还未开化,他也就释然了。
这时,布依老族长忽然看着他道:“贤婿,你为这事来找我们,该不会是觉得咱们的人不应该去工地现场闹事,从而影响工程进度?这样好了,我回头就警告那帮兔崽子,以后要闹事,不准冲进工地现场……”
这都甚么跟甚么啊?
武大哭笑不得,真有点佩服这个老丈人丰富的想象力。
不过,要扭转这老丈人和众位长老的观念,武大觉得需要想个法子“曲线救国”,不能直接劝说。
很快,他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布依阿爹,你刚才说的对极了,一定要警告一下,否则,他们三天两头冲进咱们工地现场,咱们的港口和小镇建设,还怎么跟得上进度?”武大道。
“是极是极。”布依老族长点头道。
“多谢布依阿爹理解和支持,那好,难得布依阿爹和众位长老都在,有件事情,我倒要向你们诸位请教请教。”武大笑道。
布依老族长和众长老还是头一次见他请教事情,均来了兴趣,便让他进祠堂坐下。
武大也不客气,坐下后,笑道:“是这样的,我听说,这琉球岛上,除了你们泰雅部落的人外,还有卑南族、赛夏族、布农族、邹族、鲁凯族和阿美族等等,可是真的?”
“不错。”布依老族长和众长老齐齐点头。
“不知这些部落之中,哪些是对我们泰雅部落友好,哪些对我们泰雅部落中立,哪些对我们泰雅部落敌视呢?”武大又道。
“这些部落之中,卑南族、赛夏族、布农族对我们最是敌视,一直想要占我们的地盘,将我们赶出阿里山。邹族和鲁凯族不大也不小,最不喜欢惹事,所以,两不相帮,保持中立,阿美族与我们相隔较远,与我们没有切身利益冲突,所以,跟我们反倒最为友好。”布依老族长道。
“原来如此。”武大点了点头。
布依老族长甚至好奇地问道:“贤婿,你问这些,莫非是打算出兵,帮我们对付卑南族、赛夏族和布农族?”
“有这个意思。”武大含笑点头。
“太好了。”布依老族长和众长老纷纷一拍大腿,脸上满是喜色。
可就在此时,武大忽然口风一转,道:“不过,布依阿爹,我就算想帮你们对付卑南族、赛夏族和布农族,可你们像今天这样扯我后腿,我真有些难办啊!”
“扯你后腿?”布依老族长和众长老均是一怔。
“对啊,你们这样扯我后腿,我还怎么帮你们啊?”武大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贤婿,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们到底怎样扯你后腿了?”布依老族长不解地道。
旁边的众长老也均是纳闷的表情。
见他们一个个全给自己套进去了,武大心中暗笑,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地道:“我问你们,我们要对付卑南族、赛夏族和布农族,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
“自然是直接派兵过去,将他们全部杀光,出咱们多年被他们联合打压的一口恶气。”
布依老族长还未开口,一个比较激进的长老便抢着道。
“哎,这可不行。”布依老族长直接摇头,“这样杀戮太重了。”
此言一出,其他长老也纷纷表态附和。
“是啊,杀戮太重了。”
“咱们泰雅族向来是以和为贵,可不能这样滥杀。”
“是啊,列祖列宗在上,他们定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的。”
“可是,若不这样,那又该如何?可别忘了,他们的三个部落加起来,人数可比咱们多得多。”
“可就是这样,咱们也不能这样做。”
“你……”
……
眼看着众人就要争吵起来,布依老族长打断了:“行了,行了,都别吵吵了,还是听听我贤婿的。”
众长老这才安分了下来。
随后,布依老族长扭头看向武大:“贤婿,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你就直接说,到底该怎么做吧?”
武大故作沉吟了一番,然后道:“有上中下三策,你们要不要先听听?”
“听。”布依老族长和众长老纷纷道。
“那好,我就先说说下策。”
顿了顿,武大继续道:“这下策嘛,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我们梁山军直接出兵,将卑南族、赛夏族和布农族大开杀戒。但这样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且先不说会让我们梁山军留下残暴的恶名,就是你们泰雅部落,只怕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进而被岛上其他各族孤立。”
“有理。”
布依老族长和众长老纷纷点头。
“现在我来说说中策。”
武大点点头,继续道:“中策,就是咱们恩威并施,对于顺从听话的部落,我们可以不去动他们,但是对于不肯归顺的部落,先给予警告,若是警告后仍不归顺的,再出动武力,但不滥杀。此法来得简单直接,相比下策要温和一些,但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这些部落对我们的仇恨,明显加大,非短时间内可以消除的。毕竟他们的祖先,与我们泰雅部落的祖先,都是大陆的古越族,这种手段,不免有些残忍了些。”
听他说完,布依老族长和众长老再次点头。
“那上策是甚么?”布依老族长又问道。
“上策嘛,归纳起来,就几个字,温水煮青蛙。”武大笑道。
“温水煮青蛙?此话何解?”布依老族长和众长老均有点费解。
武大笑着解释道:“所谓温水煮青蛙,其实就是指,一只铁锅里,放了一只青蛙,如果我们直接用滚烫的开水往里面倾倒,这青蛙必定会立即跳出去。但是,如果我们缓慢地倒入冷水,然后铁锅下面烧柴禾,让水温慢慢增加,这只青蛙开始会慢慢享受,但后来水温越来越高的时候,它却耽于享受,再也不肯跳出来,结果被活活煮死了。”
解释完后,武大顿了顿,继续道:“同样道理,如果我们对其他的部落,采取示好的策略,允许他们中的一些人来我们这里干活赚钱,而我们通过一系列手段,将他们潜移默化地改变,让这些人为我们所用。一旦这些人回到他们的部落,必然会影响更多的人前来我们这里干活赚钱,时日一久,愿意归顺我们泰雅部落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一旦将来我们与其他部落爆发冲突,这些人可就是咱们的内应,何乐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