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忠一听,不由得有些好奇,忙顺着亲卫所指的方向往城外望去。

只见梁山军阵中,出来了一群戴着红色十字帽,胳膊戴着红色十字臂章的男女军士,有一些甚至还抬着担架,往战场中冲去。

“他们这是要作甚?杀了咱们那么多将士,还想污辱咱们将士的尸首不成?”钮文忠勃然大怒。

就在此时,旁边的亲卫道:“纽将军,属下觉得,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好像是在救治咱们受伤活下来的将士。”

“哦?”

钮文忠一愣,定睛看了过去,却发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奇怪,他们梁山军这是要作甚?收买人心?”

“哼,假惺惺的,想要收买咱们的人心,没那么容易。”

“来人,立即给我整备战马,随我冲杀出去,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就在钮文忠准备下城墙的时候,那亲卫赶紧将他抱住,死死相劝道:“纽将军,万万不可莽撞,万万不可啊,您瞧他们将那个能发出“哒哒哒”的大疙瘩,都搬到咱们城门口附近了,一旦您杀出城去,只怕……”

钮文忠一听,顿时往城墙下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十几个大疙瘩,不知何时都往城门方向前移了不少距离,一旦自己冲出去,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间,他惊出一身冷汗,道:“他们这分明是堵着咱们,不让咱们出城呢!这下可如何是好?”

亲卫道:“纽将军,他们的那大疙瘩再厉害,只要咱们不出城,紧闭城门坚守,他们能耐我们何?”

“话可不能如此说,我可是早就听闻,这梁山军攻城能力不可小视,一旦动用火炮,再配合飞艇,那咱们就是躲在这盖州城里,也不顶用。”钮文忠摇头道。

“这……”

“罢了,先不去理会这事了,眼下得赶紧做好守城的准备,可不能再出城送死了。我琢磨着,他们梁山军马上就要来攻城,我也要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钮文忠咬牙切齿地道。

不过,他实在是多心了,梁山军依然没有攻城的心思。

非但如此,城外梁山军的阵地后面,早已搭建起了一座座帐篷,速度惊人。

原来,这些帐篷,都是梁山军医护兵的医用帐篷,专门用来收治伤者的。

不过,不一会工夫,这些帐篷就不够用了,因为盖州军中受伤的伤者太多了,轻伤的还好说,由梁山军医护兵抹上一些伤药,也就是了,但那些重伤的,都全挤在帐篷里的担架**,等候着救治。

这事儿,很快就上报到随武大一同出征的神医安道全处。

如今的安道全,虽无赫赫武功,却凭着一身过硬的医术,担任梁山医院的院长,尤其是,在武大将现代外科医术倾囊相授后,他医术又明显精进,备受梁山上上下下的头领尊敬。

想想也是,若是有谁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还不得依赖他这个神医?

因此,一看到这么多的重伤员等待救治,安道全赶紧跑去找武大。

一看到他,武大便心知肚明,笑道:“安老神医,你这突然跑来找我,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咱们现有的医护人手和资源不够用了吧?”

“还是大头领明察秋毫。”安道全笑着点了点头。

“安老神医,你也就别夸我了,这不是明察秋毫,这是明摆着的事儿。”武大笑了笑,“死伤这么多人,真是有点出乎我意料,说起来,还真是董澄那厮的罪过,明知道送死,还领着人往前冲,结果倒好,差点把他自己也搭进去了。”

安道全叹气道:“可不是?”

“是了,董澄的情况如何?”武大忽然问道。

“回大头领的话,董澄虽受了重伤,但经过我们的医护人员抢救,总算保住了一条命。”安道全道。

“那就好。”武大长叹了一声,“这董澄若是死了,我们梁山军可就又少一员猛将了。”

“大头领尽管放心,董澄死不了,那两个叫耿恭和沈骥的,也活蹦乱跳的,这二人只是小腿吃了枪子儿,受了轻伤,还是贯穿伤,不碍事。”

“哦?他们两个只是受了轻伤?”武大一拍大腿,“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他们在,咱们就好跟盖州城的钮文忠搭上线了。”

“大头领,您的意思是……”安道全有些不解。

武大却不跟他解释,笑着道:“安老神医,尽管放心便是,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让机密营的人发电报,让他们从咱们后方辎重营调人手过来支援,稍后便到。”

后方辎重营,就扎在离盖州城五十里地开外的一座山头。

这个山头,山顶空旷,寸草不生,加上地形居高临下,配合武大在周围部署的轻重火力,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儿。

因此,武大将辎重营临时放在此处,这里囤积了不少的武器装备,还有医疗物资。

“那好,大头领,我也就不耽搁您正事了,我先去了。”

“好,您去吧,不过,别忘了让人将耿恭和沈骥这二人抬过来,我要跟他们说上几句。”武大道。

“是,大头领。”

安道全这才走了。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四名梁山军军士,用担架抬着耿恭和沈骥二人,到了武大跟前。

一看到武大,耿恭和沈骥二人就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便要往武大扑来。

武大身旁的护卫李鬼见了,抽出佩刀,怒瞪圆眼:“我看你们谁敢妄动?”

耿恭和沈骥二人终归是受了伤,腿脚不灵活,见状只好作罢,咬牙道:“武大贼子,有种就杀了咱们,别以为将咱们救了,咱们就对你感恩戴德了。”

武大笑道:“耿将军,沈将军,没想到你们与董将军一样,都是性情中人,武某欣赏。”

“我说武大,你就少来了,方才两次交锋,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将士,现在跑来假惺惺的,你以为,我们会买你们的帐么?”耿恭哼声道。

“就是,假惺惺的。”沈骥附和道。

“我说二位,头一回交锋,你们不知情,被我们梁山军杀了近两千人,那的确是我们的责任,但是,后来你们第二次还来冲锋,我可是给你们打预防针了,你们就是不听,怪得谁来?”武大反驳道。

“这……”

沈骥和耿恭无言以对。

现在回想看看,武大还真是提前声明过了,是他们执迷不悟,非要领军冲锋,才死伤惨重。

“好了,沈将军,耿将军,事已至此,咱们再抱怨也没用了,对了,我带来了一位熟人,你们看看是谁?”

武大说着,拍了拍手,顿时一人从他身后走了过来。

沈骥和耿恭一看到那人,先是一惊,接着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