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采臣做好早餐去喊某个家伙,就发现了房间里空空如也,问夏已经不见了踪影。翻开的被子是冷的,两只小狗跑上楼兀自闹得欢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问夏?”他跟着转到了阳台,两只小狗滚进花铺玩起了捉迷藏。眼下的晨光柔和万里,花朵沾着雨露尤自沉睡。四下无声,这个世界还很安静。

“啪。”一声碎响,一只小狗撞翻了一个花盆。采臣弄不明白了,难道她回去了?床铺是乱的,倒像是突然离开的样子,而且她若离开,两只小狗不可能不会叫的,他也不可能睡得那么死。

她真的回去了吧……如果真是这样,他一个人就没所谓了,几时离开几时醒来就都随意吧。这样想着,他坐到了问夏常做的躺椅上,这一刻觉得好静,连小狗也没了声响,自己好似不是自己了。原来她彻底离开后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仿佛回到了一个人的过去,仿佛又不是。

他该心满意足了,最后分手的时刻还能与她独处二十二天。虽然见面已不相识,但不妨碍他愉快的心。

小鬼……

此刻的问夏走在繁花点缀的道路上,看着高高的日头,终于有些后悔了,可是回头已经不见了小屋的影子。如果真回不去,那她晚上真要露宿野外了?虽然这个世界并无危险,但房子貌似就那一座,想到那天他们走了一天才看到唯一一座房子就心里打鼓,今晚可怎么办呢?

如果四五天就能离开还好,如果七八天十几天呢?这还要不要她活?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人。昨天他说话语气虽然很重,但并没有给她难堪。可是她的心痛痛的,她已经后悔这大半个月的试探了,那家伙真的是很爱很爱自己,即便他收藏很好,不去追求不去表白,但她已经感受到了,那份爱就如同她对疏影情感的无知,她追究疏影的情感一定也会牵扯出他的情感。于是她逃了,那两只小狗只是睁着迷惘的睡眼瞧了瞧她,摇了两下尾巴就不动了,门在里面没锁,推出门又关上,他根本就不会发现。

她不敢再纠缠了,能确定的是他依然会一如既往的无欲无求,但心里莫名的痛让她退缩,既然是自己选择忘记他的,难道又选择记起来?

如此反复,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疏影,你是怎么想的呢?你和他一样,都在守候一份得不到的爱情吗?你怎么那么傻呢?

想到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她更烦躁了,加快了步伐,期待能顺利找到那个她醒来的地方——那是她发现唯一还能过夜的地方。

天遂人愿,躺椅圆桌篷伞都还在!入夜的时分,她已经累极,没有心思再去多想,倒头便睡着了。

有些冷,梦里是混乱的片段,云耀的,疏影的,云云的,还有那个人的……

忽然感到暖,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一张毛毯。问夏抓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昨晚刚开始她没睡好,夜风微凉,后来迷迷糊糊就感到了暖,原来是多了毛毯的原因。

可是……她望着四下无人的环境——这毯子凭空出现的?

“魔毯?飞毯?”她试图召唤这张飞来之物,可是毯子安安静静地趴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全然不受某人召唤。

问夏消除疑问了——算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虚幻的,出现什么也不足为奇。

她看着这个完美无缺的世界,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考虑着自己是继续前行还是原地不动?这么多天了,离开的办法一个都没有?

她坐回了躺椅上,躲避阳光的照射,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