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赵明了解到这里确切情况的是下完课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传销组织当中。
下完课，李姨到厨房做饭去了，菊萍也跟过去帮忙，并叫赵明在房里看电视，不要乱跑，马上就要吃饭了。此时正是电视台营造的儿童时光，大多都在播放动画片，剩下的几个台更是无趣，他们把镜头对准了一些厨师。赵明无聊地在各个频道之间搜索着，并没有那个节目能吸引自己，便关了电视，顺手拿起烟，起身走向阳台。
经过客厅时，见有三个还在聊着，但气氛似乎不太好，好象是一个满脸通红的人和另外一人在劝那个戴着一幅大眼镜的人加入‘直复营销’的事情，不由留神听了起来。
“……你真是太适合做我们这一行了，你以前做过推销，说明积累了一定的销售经验。根据我这两天对你的观察，发现你是一个很有主见、思想坚定的人。这一切都是一个‘直复营销’从业者必备条件，而你身上却天然地存在着，你还犹豫什么呢？”红脸说道。
“我想我还不具备那种昧着良心说瞎话的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怕做错了事受人指戳。”眼镜说。
“我明白，你什么都不缺，就是品德太高尚。你肯定读了很多书，你是大学生吧？我们的教育办得真是好呀。”红脸说。
“不，不，我没有读多少书，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善良。”眼镜说。
“不可能，你即使没读那么多书，也一定出身书香门第，你别骗我，我看得出来的，你父母是知识分子？”红脸问道。
“不，不，我父母都是农民，大字不识几个。”眼镜说。
“不可能，从你的气度和言行举止来看，应该受过良好的教导，你叔叔是知识分子？”红脸表示出惊诧地问道。
“不、不、不是的。老天可以作证，他跟你一样是个无赖。”眼镜低头嘀咕着。
……
赵明正在思虑间，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哥们，借个火。”一回头，却见马森正似笑非笑地站在他后前。
“想不到你也到这里来了。”马森看着发愣的赵明，径自从他手里取下打火机，把烟点上，“不过，你应该也会到这里来的。”
赵明一把抓过马森拿走的打火机，转身就走。
“不聊聊吗？我们在凤凰工业城的事还没了结呢。”马森在后面气定神闲地说道。
“你想怎么样？”赵明冷冷地说道。
“你认为我会怎么样？”马森喷了一口烟，轻蔑地说，“你不用担心吧，我不想拿你怎么样。既然你来到这里，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以前那点事都太幼稚，挣钱才是正经。以前的事就一笔勾消。”
“你怎么在这里？”赵明想确定一下他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我嘛，是这里一个管事的，这两天到另一个分支办点事。”马森似乎觉得自己有一种凌人之上的优越感。
“这里是不是在搞传销？”赵明心念一动。
“传销？不，传销是犯法的。这里是‘直复营销’。李姨没告诉你吗？我还有事，先走了。”马森说完转身走了。
赵明看着马森的背影，突然想起这里的人上课讲这一套，跟上次在秀水餐厅与马森喝酒时，他说的那套言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