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连夜赶回凤凰工业区，悄悄地来到厂门口，见值班的保安正在无聊地在一张报纸上写写画画，便在玻璃上轻敲了几下。
“你怎么跑回来了？老板和治安队的人这几天正在找你们呢。”那保安与赵明相熟
“我有急事，你帮我叫一下胡燕。”
“胡燕几个被厂里炒掉了，你不知道呀？”那保安说，“你们几个闹事后，厂里炒了一批人，现在招工都不招你们那几个地方的人了。”
“……那你见过袁亮和刘浪他们吗？”
“没有。”
“没有？……那谢了……”赵明心里一沉，失望地离开了凤凰工业区。
他回到汽车站，准备去广州，向他姐姐借钱。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汽车站已停止往广州方向发车。他想到火车站去，又不能确定是否有开往广州的火车。于是便找到了长途候车室里的发车时间表，见最早发往广州方向的客车是早上五点半，当下决定在这里呆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坐汽车到广州去。
长途候车室里疏疏松松地坐着十来个候车的人，有的人已经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地打着瞌睡。赵明在一排没人坐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墙上的闹钟，数着时间等太阳。
不久，后面传了一阵不满的嚷嚷声，一个正在瞌睡的人被吵醒了。原来候车室晚上还要查票，没有票的人不准呆在这里过夜。很快就有一个查票人员来到赵明面前，要他出示车票。赵明对他说没有车票，自己明天要到广州去。那人不耐烦地要他出去，说在这里混夜的人都是这个说辞，什么乞丐、流浪人都来了，把车站搞得乱糟糟的，还有小偷都把这当作做案的宝地。
赵明只得出了汽车站，数了数钱包里的钱，只剩下八十多块。心想着菊萍在那里焦急地等钱用，便不敢再多花了，在车站附近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