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果然天晴,赵明、刘浪、袁亮带着几个女孩,摆出一幅要主持正义的模样,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到火车站。在车站寻找了一番后,胡燕的老乡发现了那个买假票的票贩子。

“你们坐车回去。”赵明对几个女孩说。

“我留下来帮你们。”胡燕说。

“不用了,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你们都回去、回去。”袁亮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办,买好十八瓶啤酒,我们三个一人六瓶。”赵明说。

“不要在厂门口的小店里买,到新星超市去,一瓶便宜五毛钱。”刘浪说。

“袁亮,我们不但买啤酒还买烤鸡腿。”菊萍笑道。

“烤鸡腿!太好了。”袁亮大喜,“菊萍,你叫我的时候眼睛别盯着赵明好不好,这样不礼貌的。”

“我要是盯着你看,小白鸽会吃醋的。”菊萍说。

“我才不会吃醋呢。”小白鸽说。

把几个女孩送上车后,三人围在一起合计着。

“我跟袁亮去引那票贩子上钩,浪兄叫好一辆出租车接应我们。”赵明说。

“不,袁亮是个书生,他去叫车,我跟你去引票贩子,妈的我要抽那帮混蛋。”刘浪说。

“不行,你情绪太激动,容易露馅。”赵明说。

“对呀,浪兄,万一计划失败,我们也要有个奇兵作接应呀,这里就你一人会拳脚,下下策就全拜托你了。”袁亮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刘浪的肩膀。

“那好吧,你们小心点,我在一边盯着。”刘浪说。

三人取得一致后,见那票贩子还在跟一个人在聊着什么,便站在一边等着。

“浪兄,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你的童子功为什么会在三个月后过期呀?”袁亮问道。

“我有个理想,希望三个月能搞定胡燕,妈的我还是个处男。”刘浪说。

“浪兄,你都二十五岁了,为什么还是个处男?包皮过长吗?”袁亮一脸迷惑歪头上下打量刘浪。

“噢,我明白了。”赵明恍然大悟,“金庸好象研究过,说练功夫的时候不能割包皮……”

“那里,金庸说要割的,并且是全部咔嚓,就那本……”袁亮想跟赵明摆事实。

“你们这两个看这副皮囊倒是一表人才的,怎么满脑子尽装些乱七八糟低级趣味的东西。”刘浪说,“我是要认真地追求胡燕,要她嫁给我……”

“注意、注意,老流氓来了、老流氓来了,行动、行动。”袁亮叫道。

三人兵分两路,赵明和袁亮一边在票贩子附近转悠,一边埋怨票难买,刘浪在不远处盯着。

“老乡,买车票?”那人操着浓重的口音凑过来。

赵明和袁亮用陌生的眼光打量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朝售票处张望着,并往里走了几步,作出一幅要去排队的样子。

“老乡,现在排队,等轮到你们车站都莫票了。”那人跟了过来,“你们到那里?我这里刚好有几张票要退,我让给你们。”

“你有票要退?”赵明略带疑虑地问道。

“对、对。刚好有几个人不回家,让给你们。”那人说。

“可我们有好几个人,回的地方都不一样。”赵明说。

“到那儿的都有。”那人把身子靠了过来,压低声音,“跟你们说实话吧,这车站的票都被人买断了。我是专门搞票务的,专门为你们这些买不到票又要回家的人服务。”

“不会是假票吧,我们有些同事就是在里买到了假票。”赵明拿出一张假票给他看。

“噢,这张是假票。”那人接过来一看,“这儿是有人拿假票蒙人,但我那儿绝对是真票,再说蒙也都是蒙那些不知道的人,你们既然知道真假,就蒙不到你们了,你们可以先看票再付钱,我就赚个转手费。”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票不能假,我们急着回家。”袁亮说,“你先给我们看看。”

“我身上没带,到那边去。”那人朝一个小屋那边指了指。

“到那边去?你不是要干嘛吧?听说这里挺乱的。”袁亮说。

“没有,绝对没有。”那人又压低声音,“跟你说实话,搞我们这行风险大,万一被抓住就麻烦了,所以不敢把票带在身上。你放心,我年年在这儿搞票,长期生意。”

“那好,我们跟你去,但我们不能到那屋里去,就在天桥这边的那棵树下等你。你把票拿过来,我们付钱。”赵明说。

讲好价钱后,二人随那他来到了小屋附近。

随后,那男子跟另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是你们要的票,五张,一共一千六百八十块。”那人拿着几张票,刘浪掏出钱包,正要打开,又合上。

“没假吧,我先看看票。”刘浪把票拿在手里,“赵明你看看这票到你们家吗?”

“放心,没假,我都买了几百张了。”那人说。

“我看看。”赵明拿起票象验人民币一样朝上一照,同时回头朝刘浪使了个眼色。

刘浪接到了暗号,立刻用带了口音的普通话大喊了起来:“老二、快跑、快跑、有便衣、在花坛那边抓人……”

“都别动,蹲下、蹲下……”赵明把票紧紧地抓在手里,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虚张声势地喊了起来,“……刘队、刘队,天桥边有一伙人在倒车票……对,票拿到手了,人赃俱获……敢不承认!票上都有他们的指纹……别跑、蹲下、蹲下……”

袁亮挑了个瘦的扭住他的胳膊,大声喝道,“别动,蹲下、蹲下……”

刘浪见赵明拿出了对讲机,马上把事先预备好的录有警笛鸣叫的录音机打开。

那贩子做贼心虚,见赵明拿着对讲机叫援兵,又听到警笛呜啦、呜啦地鸣叫着,不由心慌意乱,撒腿就跑。袁亮看准时机在那人屁股上踢了一脚:妈的,骗人骗到我们身上来了。

赵明和袁亮假装追了一下,见那两人张皇失措地消失在人群里,便相视一笑,也淹没在人海里。

不远处,刘浪正在一辆出租车上向他们招手。

“哥们,行呀,想不到你也会黑吃黑。”刘浪从袁亮手里接过车票。

“我们不是黑吃黑,我们是白吃黑。”赵明展了展捏皱了的车票,“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前年我村里有个人坐汽车回家,半路上遭人拦车抢劫,由于他反抗,被砍废伤了一只手,但一车人竟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帮忙。后来我们那里的人便很少坐汽车了。但火车站的车票又让票贩子买断了,后来是一个在治安队上班的老乡想了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