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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河内,张鸣黑着脸从公司里走出,天阴阴的,没有太阳,也没有下雨,身前身后却仍旧有人为他撑着伞,几把黑伞凑得严密,如同在街道上移动的黑『色』花朵。

张鸣心里说不出的烦闷,近段日子来,在开阔的空地上晒晒阳光,对他而言,也成了奢侈的愿望,更多时候,他只能待在故意弄得阴暗非常的屋子里,全套钢板防弹玻璃的车子上,连上厕所都得在屁股后面站两个人。

『操』他妈的,张鸣加快了步伐,心里一叠声的骂,却是无可奈何。

生意越做越大之后,想要他命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现在还加上了一个猎杀,张鸣觉得自己每天都像是走在爬满恶毒蛇蝎的峡谷里,每迈出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每次出行,路线都必须经过杜峰和余鱼的设计,从哪里到哪里,走在哪个位置,都有严格的限制。

避开死角,避开开阔地,避开一切可以让人潜伏的地方;站在人群的中央,头顶上一定要有遮盖物,不给人轻易狙击的机会;只能到熟悉的地方去,进入每一所屋子前,都要先由手下进行彻底的搜索。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暗杀。

张鸣觉得自己比一个牢犯好不了多少。

车子就在前面了,街道上笑声响起,几个年轻人嬉笑着跑了过来,张着衣襟,跑得很舒展,笑得很畅快。

张鸣看着他们,突然有些感慨,以前,还在c市的时候,还是混混的时候,跟几个兄弟每天不也是这样在街上胡闹吗?

那时候没钱,抽根烟都是抽一半留一半,每天守着个传呼机,看看有没有人请吃饭请喝酒,最大的愿望,是将来能做个老板。

“他妈的,改天要是老子有钱了,哥几个天天上酒店喝酒去,不带星的都不去,孙子才去大排档。”

想起以前一个混混朋友的豪语,张鸣觉得有些好笑,那时候的烦恼是没钱,现在有的是钱,烦恼却也更多了。

不过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坐在奔驰里烦恼,比躲在天桥底下快乐要好得多!男人,就应该出人头地,就应该有钱有势,哪怕要为此比别人付出多一些,却还是很值得的。

几个小青年从面前跑过,身旁保镖的手从腰上放了下来,张鸣正觉得他们有些小题大做,身后就响起了阿牛的狂吼:“张哥,趴下!”

背上一股大力袭来,张鸣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抬起头来,就看见阿牛提着个垃圾桶,抡起一圈风声,像大锤子一样轰然打在了一个青年的脸上。

鲜血迸飞,那小青年向后直飞了出去,在空中洒下一串血珠,还未落地,身上就被手枪开了三个血洞,接着张鸣就看到了他袖子里滑落的手枪。

小青年的两个同伴拔出了枪,其中一个枪才举起,手臂就被洪天明拽住了,一拖一拗,已经喀喇一声断开,手肘裂开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来。

另一个小青年明显是被吓到了,颤抖着腿后退,嗤嗤的『射』击声接连响起,瞬间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张鸣站了起来,身边保镖的耳机响起声音,那保镖的脸『色』一变,拽着张鸣往奔驰车靠去,张鸣才靠到车门,咻的一声轻响,那还未来得及蹲下的保镖,身子便飞在了半空。

众人靠了上来,黑伞张开,把张鸣牢牢围在了中间,阿牛按了按耳机,扭头告诉张鸣:“杜峰说,有狙击手。”

先让那几个青年打头阵,然后狙击手伺机而动吗?应该是这样了,张鸣暗暗心跳,刚才要是蹲下慢一点,死的就是他了。

很谨密的连环手段,这,应该又是猎杀的手段了,猎杀的第二次刺杀。

咻咻的子弹破空声有节奏地响了一阵,终于寂静下来,阿牛的耳机中响起余鱼的声音,“确认安全,可以离开!”

张鸣弯着腰进了奔驰后座,车子发动,转眼绝尘而去。

回到别墅,余鱼的电话也到了,“那狙击手确认是猎杀的人,他手臂上有定位器,尸体怎么处理?”

张鸣想了想,说道:“交给胡非好了。你跟杜峰回来吧,你们也得小心。”

余鱼答应一声,挂掉了电话。

自从上次杜峰严词拒绝了到洪镇暂避的建议后,张鸣就在没有催过他和余鱼躲到安全的地方去,而后来接连而来的几次暗杀中,如果不是有余鱼和杜峰的暗中保护,张鸣也绝对没有可能这么轻易全身而退。

张鸣从来不认为是杜峰和余鱼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他们是安平的兄弟,就是他的兄弟,兄弟之间,无所谓谁麻烦了谁,况且,安平那时候还在猎杀手里,无论怎么样,张鸣跟猎杀,都将势不两立!

胡非跟张鸣说起过,他认为跟猎杀这么斗下去,公司会很吃亏,张鸣当时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就骂了他亲娘。

之前,张鸣从来没有骂过胡非,胡非也从来没有给过他骂娘的机会,他一向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这次错误地估计了安平在张鸣心目中的重要『性』。

猎杀的阴影笼罩之下,张鸣开始深居简出,很多时候,许多生意不得不暂时延后商谈,甚至就此停顿,可是张鸣不在乎。

钱这东西,怎么赚也赚不完,而兄弟,一辈子能有几个?

这个时候,吉祥还在基地里,刚接过老鹰手里的资料。

第二天,他与两个枪手一起,坐上了前往越南的飞机,他觉得这张鸣倒不是个简单人物。

能让猎杀出动三个枪手对付的人物,从来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在越南,猎杀的势力并不是太强大,蝮蛇出去一趟回来,告诉吉祥和蜘蛛,猎杀派了枪手死了,可是尸体没有送到警察局去,因此本地的接头人没能取回那代表着猎杀身份的定位器,他们还得亲自去取。

蝮蛇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这是老鹰的安排,说是吉祥的身手虽然比蝮蛇要高明,可是经验却没有他丰富,吉祥倒觉得没什么,不过是一次行动而已,谁是名义上的头领并不重要。

三个人离开了那临时居住的小屋,出得小巷,就拉开了距离,蝮蛇走在了前头,吉祥远远掉在后面,而蜘蛛却到了街道对面。

三角队形,稳固,保险,而且在这陌生城市的街道上,也不会过于显眼。

河内的空气很湿润,微风轻柔吹拂在脸上,吉祥却没有觉得惬意,林医生为他弄的伪装虽然轻薄,但却是黏呼呼的,在这湿润的环境下,更加的让人面孔发痒难受。

蝮蛇的身影拐进了一座大楼,吉祥觉得有些奇怪,死去的枪手尸体,怎么会在这住宅楼里?

奇怪归奇怪,但吉祥知道蝮蛇是不会弄错的,他手里有追踪器。

蜘蛛从街道对面靠了过来,跟吉祥并肩走进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