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哥既然这么问了,小弟也不好隐瞒。不错,我们此来确实有大行动。”此时的林克身上的气势瞬变,要说刚才是一位态度可亲的邻家兄弟,那么现在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

身份卑微或者是胆量不够的人士,此刻处在他的面前恐怕连直起腰来的勇气都欠奉。

更为难得的是,他气势转变之间极其自然,毫不牵强做作。

这类人如果不是心机深沉,就是禀赋极高,那这林克是前者还是后者呢?段一刀虽然对他甚有好感,但是作为一名现代人,特别是受过特种训练的战士,对于防之一字那可是深得其中三昧呀!

况且志在天下的人更不能以常人论之。自古以来帝王之心,就如同烟波浩渺的瀚海,至深至广,就连至亲之人都很难猜得到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过段一刀心里虽然一凛,下意识的起了提防之心,但面上却一点异样没有。故作好奇的开口问道:

“什么大行动,说说看?”

林克大有深意的看了段一刀一眼,浅笑着反问道:“在此之前,小弟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没什么当不当问的,有话直说。”

“好,那小弟就直言不讳了。”眼神一变,精光迸射,似利剑般的直视着段一刀,仿佛要借此穿透他的肺腑。“不知段大哥现在代表

着那个势力?有话事权吗?”

段一刀坦然的回视着林克,无声的笑了一下,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是的,很重要,以前我不知道段大哥你在这里……现在……呵呵,不瞒段大哥说,我们有了顾忌。”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又道:“按我们原定的计划,即使军方不动手,我们也要挑起各大家族和军方的嫌隙,刺激他们互相动手,借此挑起城里的大乱。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几日前,在宁城隘口曾经发生过铁甲军被袭事件,原本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事后,却把袭击的大帽子扣在了我反抗军的头上。这原本也没什么,但事情凑巧的是这期间刚好是我第三师团化妆潜进的时候。段大哥你知道就因为这顶冤枉的大帽子,致使我们损失了多少兄弟吗?”

段一刀心里暗道:“我靠!这也太巧了吧?比他妈说书都巧!”

当下,大感兴趣的随口接了一句,“有多少……”话出口之后,段一刀才反应过来,虎目一翻,凝声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第三师团?”

“是啊!这笔冤枉债让我的人损失了三百多,那可都是好小伙子啊!他们……”

“你等等!”段一刀迅速的出言截断了林克的话头,接着追问之前的那个话题,他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眼下的布尼斯似乎真的要发生天塌的大事了!

“你是说这里有成建制的反抗军存在?你的第三师团是什么意思?”

有的时候,人的预感太灵验了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段一刀这句话一问出口,接下来的答案就让他扑棱一下就从**蹦了起来。

林克傲然的神色一闪,道:“反正段大哥你也不是外人,小弟我今天就把实话告诉你好了,不但是第三师团,到我进城之前为止,整个布尼斯周围共布设我八个师团,十万余人!”似乎很是欣赏段一刀的惊诧表情,接着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要拿下布尼斯城!”

“这不可能!”段一刀浓重乌黑的剑眉高挑,面色潮红的站在林克的面前大叫着道:“整个布尼斯周围几十里范围内全部是开阔地,十万余人的大部队展开根本不可能不被别人发现,此其一。其二,就是即使你真的有十万人的部队,但是眼下布尼斯城里聚集的南方军团、虎卫军、铁甲军再加上原本的守城部队多达二十几万,你的人只有人家的二分之一,试问在二倍于己的条件下,你作为攻城一方,该如何拿下这座城高墙固的城池!”

“说完了?”

“这些还不够吗?”

林克神秘的笑了笑,道:“你说的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但是出于军事机密暂时还不

能告诉你。”接着神情一正,双手按着段一刀的肩膀,恳切的道:“但是段大哥,你一定要告诉我,现在效力于各大家族或者是五花商会的哪一家,这点非常重要,你明白吗?”

段一刀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凝视着他反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最后期限是什么时候?”

“三天以后……嗨,嗨,你哪去呀?我问你的话你……段大哥……”话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手下一空,段一刀的人已经蹿出了门外。

林克凝视着段一刀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时近三更末,段一刀是心急如火,一定要把这个消息赶快通知云剑和大把势他们。

天色漆黑,连点月色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星光闪烁。家家户户紧闭房门,街道上也是死寂一片,宛如鬼蜮,段一刀穿房越脊的跑了一会儿,猛然就止住了身形,以极快的速度将覆面的黑巾重新蒙在了脸上。只留下了一双煞气四露的虎目,在一根挑起的飞檐上站立住身形也没有回头,一面调和呼吸,默运神功准备应变。一面徐徐向侧方移动,像一头猎食的豹。因为段一刀感觉到追在身后之人的身手似乎不在自己之下,将是一大劲敌。

正追蹑在段一刀后面的黑影来势如流光,在五丈外突然向侧飘掠丈余,似有所觉,陡然止步。

段一

刀缓慢的转身,冷哼了一声,沉静的问道:“阁下警觉性之高,无与伦比。请说明阁下追踪的来意。”

黑影不言不动。段一刀徐徐举步欺近。四丈、三丈,借着隔壁几间堂屋里射出来的稀薄灯光,隐隐的看以看出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

来人不予置答,宝剑徐徐出鞘。段一刀反手一拽,将天绝刀抽出来隐在肘后,再一次的沉声问道:“在下诚意敦请阁下说明来意……”人影冉冉而至,剑气压体。对方以行动作为答覆,走中宫**。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看到对方的剑势,他不敢大意,一刀疾封。铮一声龙吟,双剑以偏锋行试探性的接触,一沾即分。接踵而至的是更猛烈的接触。来人气势猛然爆发,周身振荡的能量流仿佛都能撕破空间,带起一震刺耳的异响。

这人也不搭话,悍豹一样,冲上来就展开了空前猛烈的进攻,一剑连着一剑,一步赶一步,辛辣狂野的绝招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