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势呈扇形一涌,段一刀奋力疾封了几刀,铮铮几声叱耳的刀剑格挡的嘶鸣当中,飞退八尺,口中同时急喝:“住手!你到底是谁?”

来人对段一刀的问话根本就无视,就是闷头一顿狂攻,之前的剑势走空,被段一刀封阻以后,似乎是不敢相信,眼神当中是异光大露,第二次复进的剑势更猛,同时以更加可怖的奇速迫攻,势如排山倒海。

“铮铮!”又急封了两刀,借势向左后方飞退,已经退到了房顶的边缘,身后就是低下去几米的街道。

妈的!段一刀这下可火大了。脚步一错,气势暴起,狂野的劈出一刀,势如迅雷闪电,霹雳声中,借机将来人逼退了几步后,趁这个当口深吸口气功行百脉,刀一举,无边杀气风起云涌,复而扑上。狂喝着:

“老子不还手,还他妈被当成病猫了!我打!”

随着段一刀的沉声暴喝,原本漆黑色的刀身此刻却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抢身突进的同时,炯炯虎目紧吸住对方的眼神,似乎要主宰他的一举一动,在神意上,双方已先一步以气势作猛烈接触了。

一声沉叱,他豪勇地扑上,反手斜向上撩,隐泛红光的天绝刀猛然幻化为炫目的光弧,刀气迸发逼肌砭骨,所流露出来的杀气慑人心魄。胆气不足的人,看到慑人的刃光便已心虚手

软,再被森森刀气一逼,精神很可能崩溃。

可对面人同样的虎目炯炯慑人心魄,一个勇将所具有的凌厉气势也同样强烈,威猛逼人的气势,有令对手胆寒的威力,散发出一股阴森诡橘的气氛。

这可不是印证较技,更不是以武会友,刀一出将生死立判,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剧烈的生死搏斗,任何些微的疏忽,便将人鬼殊途。

剑芒呼啸,有如电光乍闪。刀光亟体,有如满天雷电骤发,人影如流光乍合。

天绝刀的光芒,在行将接触的电光石火问,出现略为扭曲的闪光,再猛然楔进,人影也在刹那间,扭曲变形失去人的形态。利刃破风的锐厉呼啸中,同时传出了异常刺耳的金铁交鸣以及重物体的打击迸爆声。摹地聚合的刀光,狂野地怒张,人影也一蹦而散。乍合乍分,这电光石火的接触,目力难及,旁观者也无法看清这瞬间的变化。

双方似乎逐渐打出了真火,招式也就越来越凶险。每一次瞬间强力接触,所爆发出来的震耳金铁交呜声,也就越来越骤急,入耳惊心。这表示双方正逐渐放弃巧招,采用全力以赴的绝着,逐渐冒险切入近身,行致命的雷霆一击了。

如果再拖延片刻,将有人走险。很可能一接触便生死分野。纠缠中,猛然传出一声最急剧的震耳剑呜,刀光人影蹦散,表

示一接触便倏然分开了。胜负已判,一接触便有了结果。

旋动快速的人影倏然分开,震力将两人各震得退了三四步,剑上的劲道也半斤八两棋逢对手。

面色潮红,头脸上的汗珠急如水流儿,身上的黑色紧身衣被汗水浸得如同水洗一样的段一刀取代了对手所站立的地位,张着大口呼哧呼哧急喘了几口气,天绝刀斜举作龙吟,左手立掌半伸,刀气散逸的啸声隐然消逝,四周幻化出来的炫目光彩摇摇徐徐随着两人的停手而消散在了夜空里。

那位神秘人也退至十几米外一处残剩的房梁上,摇头晃脑脚下大乱,摇摇欲倒,总算能勉强稳下马步站住了。脚下的连栋房屋已经被两人的激斗完全的摧毁了,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人家,反正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异声传出。

左臂无力地下垂。小臂骨挨了一刀背,臂没断十分幸运。右背肋挨了段一刀一记重掌,内藏的锁子甲只能消去七成劲道,另三成直震内腑,难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倒下了,相当幸运。

两人都在喘,喘息的声音粗如老牛哼鼻,在夜色里显得尤为的刺耳。眼下这副这光景明摆着就是谁先恢复体力谁占先机。

过了能有盏茶的工夫,段一刀占了年龄的便宜,首先恢复了三成体力,刀身一颤,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对面那位促声急叫道

“住……住……手!”

“住你妈个头!你这个冒失鬼功力超绝,老子要揭出你的底!”段一刀怒叫,挺刀向前逼进,衣领中冒出由汗所蒸发出的雾气,象山中因气候激变所产生的上升云雾。

这场仗打得也太冤枉也太莫名其妙了,你说打就打,说住手就住手,这他妈地球还都围着你转了呢!

段一道目露煞光的一步步逼近,对面人则是一步步的后挪……忽然,这位脚下一走空,哎呀一声就栽了下去。紧接着就是**坠地,扑腾滚动的一连串杂乱的响动。

段一刀隔着太远,十好几米呢,也不知道他是失脚摔下去的,以为对方是要借机开溜,心下一急,大喝一声道:

“老家伙,别跑!”

与此同时,脚尖一点脚下的房梁,身子疾纵而起,冲着对手消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也怪他段一刀今晚走霉运,莫名其妙的的打了一场冤枉架不说,就连收尾的动作都跟先头栽下去那位一样。

一个前仆,直接就拍在了地面上的那堆残瓦废墟里面,好在他的反应够快,知道脚下踩空的时候,借机转个身,缩头,弓背,让背部先着的地,否则他那张帅气的大脸盘子非成酱盘子不可。

但就是这样,也把他摔的好半天才爬起来,刚才这下子差点儿没把他摔得背过

气去。瘫坐在废墟里,呲牙咧嘴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先前那位早就没影了。

段一刀心里这个气呀!啧啧,别提了,如果怒火能显形的话,他头发丝儿都能烧着喽!

没辙!回去吧!先前的动静闹得太大,远处已经有火光在逐渐逼近了,踏踏而来的杂乱脚步和呼喝叱吼的声音清晰可辨,估计是巡视的卫军。

气归气,郁闷归郁闷,但是现在不走,难道等死啊?

就这样,当段一刀一瘸一拐的挪腾到云家别馆的时候,东方已经开始现出鱼肚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