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段的,够种就出来说话。别在屋里做缩头乌龟。”有人在屋顶上操着怪异的嗓门嚎叫。

妈的,事情越来越大条了,连爷姓什么都知道了,这帮子家伙还真是要粘上我呀!“狗屁,爷我是什么人,不是你们这些小蟊贼说的算的,你们他妈又是些什么狗东西?给爷报个号听听先。”他在屋子里大声反问道。

“出来不就明白了?咱们在校场等你。”

“附近这许多人是干什么的?”

“预防阁下逃走。”

“爷我如果逃走,你们有把握阻拦吗?”

“大概能。”

“好,爷我要从正东脱身,你们准备好了吗?”

指定方向突围,单单这份豪气就足以让包围他的人心中懔懔,气势也为之一夺。

“在下等希望尊驾真是个有担当的英雄,希望阁下能光明正大在校场打交道.而不须先混战一通,再横眉竖目理论是非。”

“呵呵!看样子,你们确是有诚意捧段某做英雄呢!好吧!英雄来也。”

门开,人影疾闪,吐出的语音犹回响在耳畔。可是段一刀的人已经登上了屋顶瓦面。

在他登上屋顶的同时,对面的那四个黑影也与此一时间飞掠而走,从屋前飘落,向巷口外的原本是荒草丛生、但现在已经被大雪掩盖成白茫茫一片的校场急走狂奔

北校场事实是方圆数里的旷野。

那时。民壮每月操练三次的规定,己形同具文,半年也难得检验一次,事实上北校场除了用来处决罪犯的用途外,毫无其他用途。

四个黑影踏雪如飞,仅掠出几十米。就停步转身相候了。

黑夜中看不清相貌,但段一刀已经可以肯定地估计,他从来没见过这四个人。也不是曾经主动或者是被动的打过交道的任何一方人物,自然也就不知道对方的来路底细。

段一刀把地煞刀……哦,这是他自己给新出炉的那把刀取的名字,天绝刀隐没,地煞刀冒头,很合适!把地煞刀隐在肘后,随意的站在四个来意不善的人面前,没一点怕或者是惊的意思,单是这份镇定的举止就具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我说各位,爷我已经出来了,你们各路的毛神也就别在藏着掖着了,该冒头就冒头,该出来就都出来吧。爷我的嘴可不怎么好,最好别让爷我说难听的。到时候大家闹心,明白没?”段一刀飒然站在那里,任由刺骨的寒风掠体,却跟没有感觉似的,脸上的颜色都没变,而且神情也显得轻松无比。

“该现身时,他们会现身的。”一个黑袍人冷冷地说道,这位也不差,大冷天儿,段一刀能看出来,他穿的也不多,估计是有些手段的家伙,听口气,这家

伙大概就是主事儿的人。

“嗯。”段一刀无所谓的点点头,道:“也好,反正爷我也不管你们是何来路,又是些什么人,什么时候现身,说实在话,段某一点也不介意。不过,有句话必须得说在前面,爷的处世原则和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想要我的命。他也必须冒被我砍掉脑袋的凶险,阁下,段某表示得够明白吧?”

“够明白了……”

“那就好,挑明了说,免得怨天尤人,今天在场的人想必都知道自己的处境,当出手的刹那间,生死荣辱自己负责,可不要事后指责在下心狠手辣的。现在,段某在等你们表明来意。”

“你是从布尼斯来?”黑袍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无可奉告。”

“听说你有一把奇怪的神器,对吗?”

“狗屁,爷我如果有神器,就你们这些笨蛋乍一现身,就被灭了,还能有命在那儿唧唧歪歪?真他妈是一群猪。”

“你击败了龙剑云明和铁狮子蔡铿。”

“也不算是击败,平手而已。”

“他们是去阻止你对枭龙的人行凶的。可是你非但对他们大打出手,更是伤害了枭龙的人,没错吧?”

“也不算是伤害,我只是……”

“你五天前也曾经击溃了烈火凤凰的人,还差点要了他们性命,而他们只是邀

请你的,这也没错吧?”

“不对,他们……”

“你根本就没把大陆上的各路英雄放在眼里,暴雪,枭龙,烈火凤凰以及云家蔡家根本就与你无关,而你却仗着自己的身手修为恃强凌弱,伤害了他们,这也没错吧?”

“啊?”

“你一直就在兴风作lang,想借着城里佣兵大会的召开,行浑水摸鱼之事,说,是谁指使你的?用意何在?”那人一直就不让他把话说完。而是一句接一句的连续逼问。

这种问话的技巧,是经过老谋深算的行家,有计划地布下的陷阱,每一件事都有主题的。

这主题的答案前半段必定是肯定的。

比方说,击败了龙剑云明和蔡铿,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至于下文说这两位阿斯兰名士是去阻止他行凶伤害枭龙的人的,这听上去也没错,但是这里面的误会要想解释起来就得费工夫口舌了。而对方却不给答话的人有回答的机会,因此主题肯定的回答,有如是全部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有如早有成见的酷吏问案,只要一回答就落实了罪名。

段一刀并不笨。而且是异常的机警聪明,立即就醒悟过来了。

“阁下,你是个杂碎,是个龌龊,下流,无耻,卑鄙,更是个混蛋加九级的狗东西!”段一刀并不冒火,但骂得很毒,有些虽然

是这个大陆上的人听不懂的词汇,但语气却把意思表达出来了,“你用这种断章取义的问话手段,在段某面前耍花招、弄手段,用心可诛,其心可灭……”

“诸位,听清楚了吧?”黑袍人不让他把话说完,嗓门提高了三倍:“他已经承认了所有的事实,可没有人冤枉他,可见他来历神秘,定是某一组合的爪牙,存心向城里的各路英雄挑战,借机搅风搅雨,挑起道上人士的火并,以便广制纠纷从中取利。”

四面八方的遮掩物后面,先后有十余个黑影长身而起。后面民宅方向,悄悄跟来的十余名黑影也纷纷现身。总数超过二十大关,段一刀陷入了重围。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了,禁不住的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笑什么?”站在他对面的黑袍人厉声喝问道。

“笑你带来的这群人。”段一刀的嗓门也不低。声音大理就足,虽然不一定是事实,但却可以起到一个先发制人的功效。你人多怎么地?爷我不怕你们。

“他们有何可笑之处吗?”黑袍人话里有得意的意思,因为眼下的局势似乎是在自己的掌控中了。

“他们本来就可笑,不明不白地被人骗来替你卖命。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追根问底的要求,一个个手掐着要人命的家伙,大言不惭的挺着胸膛认为自己在

行侠、在主持正义,岂不可笑?甭说,想必你阁下必定也是位了不起的大神,贵姓呀?说来听听。”

“在下祁天川。”

“好,就算你是祁天川,段某虽然没听说过你是哪位。但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在出头揽事,大概名望辈分都不低,是吧?”

“哼!”另一名青色装束的人接口道:“这附近千百里的地面上,任何一位道上朋友,都知道祁老是道上辈高位尊的风云人物,提起绝天剑祁老前辈的名号,宵小歹徒丧胆而走。”

“哦!有这么厉害?你呢?”

“在下库克。”

“哎呀!库兄……”段一刀惊诧的道。

“怎么?你听说过我的名号?”库克傲然的面孔上带有几分自得之色,自己的名号也够响亮,就连他都知道。

“你?没听过,谁知道你是内裤还是外裤。”段一刀接下来的这句话,就差点没把他闷过去。如果不是身边人拦着,操家伙,冲上来就要动手。“你……”

“你什么你,一边呆着去。”调侃完那个笨蛋,段一刀重新把话头对准了那位什么什么祁什么玩意,“行了,行了,废话都甭说了,你!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吗?是你上来教训小子呢,还是再来几位和你一起搭把手,爷我都接着了。”

“你还不配。”绝天剑祁天川傲然

地拒绝道。

“呵呵!你们这些人.谁配与段某平起平坐说话?你绝天剑配吗?别忘了,段某已经跟龙剑云明动过手,难道你比他高明?在本城的名望比他高?”

“龙剑是龙剑,绝天剑是绝天剑,他们……他们各领千秋……”被段一刀抢白了一顿的库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抢着说道:“他们跟你动手是给你面子,自己也不拍拍胸脯子看看,你算老几?”

“我姓段的从来不想把自己称老几。姓祁的,要动手就赶快,否则就把你的来意说出来吧!等什么?”

“你是那个势力组合的人?来本城搅风搅雨的为了什么?”祁天川厉声叱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段某只有一句话,无可奉告!”

“你不敢,还是想否认?”

“毛!段某只等你说出你的图谋,概不回答阁下的狗屁问题,你也不配问,段某不想lang费口舌。”

先前他电视电影看多了,开口闭口自称爷、爷的,已经让众人很吃味了,现在这话说得更狂傲,所以立即就引起了反感。

一名穿青袍的佩剑人哼了一声,举步从右方接近。

“段某再次郑重声明。”段一刀情绪渐渐的上来了,先前在心里压下去的邪火也开始渐渐的冒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胆敢在段某面前动爪子

,狂胆的递家伙,后果自行负责!”

“在下莫里奇。”青袍人阴森森地说道:“来自草原。”

“别报号,没用,就你了,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