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刀点了点头,道:“嗯,这事儿当天我听那个什么叶寒提起过,说到这儿,我还有个疑问。”

“您说。”

“隐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民族,竟然能让左相那个家伙亲自下令招揽,而且,遭拒之后,就毫不留情的全村诛绝,生怕为外人所用。难道说隐族本身有什么了不得的天赋或者是能力什么的……”话音未落,就听哐当!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伴随着贯入的冷风寒气和咻地破空声,一道炫目的电光直刺段一刀的咽喉哽嗓,速度快得简直是难以形容。

“啊!小心!”

“段爷,小心!”

“小心!”

事发突然,所以坐在一旁的老杨和心儿冬儿只能是惊骇的大叫着,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黑影划着迅捷无比的剑光扎向了段一刀。

来人毫无疑问地,是用上了真才实学,因为剑尖所发的神奇劲道,有如利锥般力聚一点,剑尖距体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犀利的聚合剑劲已经及体。

嗯!恢复的不错嘛!

虎目精光暴闪的段一刀身子没动,但右手食中二指却仿佛早就在等待剑击光临了,化不可能为可能,啪!二指仿佛在这一刹那间化为了钢筋铁柱,稳稳的夹住了化为闪电精芒的剑身,可怕的剑尖所发聚力点一触双指,段一刀的护体神功突然猛烈波

动,可见来人剑势所蕴发的压力之强,空前猛烈锐不可当。

气流激荡,锐啸倏发,剑身虽然被夹住,但喷射出去的剑劲却和护体神功倏然接触迸发。啪!一声实物撞击般的暴响,迸散四溢的劲流猛然外放,接着就是噼里啪啦……噗通……翻桌子,倒凳子,人体扑倒和茶壶茶杯坠地碎裂声音乍起,同时还夹杂着几声女性的尖叫和男人的闷哼。

除了稳坐在椅子上的段一刀纹丝不动以外,整个屋子里可以说是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来人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一剑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被段一刀以这种不可能的方式接住了自己全力所发的一剑,对于他心里的震撼简直难以形容。

脸色一变,被震退出了几米外,差一点就从大敞四开的房门口处给扔了出去。

“嗯?无心公子,这么快就完事了?剑果然很快,但对我没用!呵呵,就算是你要杀我也得等自己全部恢复了再说吧?”

没错,突然闯进来,发动袭击的人正是无心,黑衣,寸、寸头!很精神,也很帅气,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森森冷电像天上的星星在闪烁,注视了段一刀片刻,眼光就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无他,“头发”的仇是没得报了。而且,他心里有种感觉,在段一刀面前,这辈子估计很难翻身了。

简直一妖

孽!看年岁,俩人都差不多,但段一刀这个败类变态的邪乎!

不但是无心这么想!他后面的黑莲这么想!呲牙咧嘴,捂着屁股,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老杨,骇得小脸儿煞白,紧贴着墙根儿站着的心儿,冬儿,这三人也是倒抽着凉气这么想!

“段公子,之前多有得罪,小女子黑莲在这里再一次的感谢您救了无心。”眼睛红红的黑莲姑娘从无心身后闪出身子,几步来到段一刀的面前,深深的福了一福。同时嘴唇也嚅动了几下,好像是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段一刀赶紧站起身来,双手一抱拳,道:“姑娘客气了,凑巧,凑巧而已,你好像是有话想对我说,是吧?甭客气,直说就是,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跟那个恩将仇报的家伙不同。“哼!无心冷哼了一声,同时,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老杨,让他把心儿和冬儿俩丫头一起带了出去,同时顺手关上了门。

屋子里就剩下了段一刀,无心和眼睛红红的黑莲三个人。

也不知道这期间,黑莲跟段一刀说了些什么,反正,三天后,段一刀和无心两人就出现在了锁伽山,而且一呆就是四天。

还无巧不巧的被师自在这一组人错认成了目标,从而使整件事情发生了大逆转。

……

面无表情的无心紧跟在段一刀的身后,两人每一步都

走的小心翼翼,避免在有些不必要的雪面上留下脚印痕迹。

“姓段的,这几天,也没见你手软过,刚才干嘛让我只是把那两个人打昏了,怎么不送他们去见阎王?”

“不能滥杀,知道吧?”段一刀细眯着眼睛,迸射着刀锋般的利光,嘿嘿地道:“倒不是我有好生之德,但是,必须要留他们一条活路,这对我们来说大有好处。”

“为什么?”

“弄断他们的腿,想想看,两个受伤的人,需要几个人招呼?追踪的速度是不是要慢了许多?再弄伤他们几个,这一队爪牙走狗岂不成了废物吗?”

“那……你却杀了一个。”无心似乎是在挑毛病。

“笨死了,真不知道你这个第一杀手是怎么当的。”

“你……”无心的眉毛一挑。

看无心有要翻脸的架势,段一刀赶紧解释道:“你再想想看,遭遇不幸的人,有死有伤,那些活着的走狗,心中会不会心惊肉跳?”见无心似乎是有点明白了,段一刀进一步解释道:“我敢和你打赌,剩下的那些高手,必将人人自危,也会暗中向老天爷祷告,希望自己受伤而不被杀。这一来,他们的斗志将会瓦解,人人存有侥幸之心,对我们是不是大为有利?走,咱们紧赶两步,在前面再弄倒他几个,就可以一举歼灭他们了。”

就算是把这些人解决了,那个老家伙要是还不见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出山了?”

段一刀摇摇头,道:“当然不能这么走,你那位红颜知己交办的事情看似没那么简单,或许和我要调查的事情有关,如果打发完这些人,他还不出现的话,那咱们就靠,靠死那个老家伙,妈的,我就不信了,咱们两个帅哥玩不转那个土埋半截儿的老鬼,我靠!”

无心撇了撇嘴,道:“说的简单,可问题是怎么靠?这鬼地方野兽少得可怜,别说以后,就是今晚的食物还没有着落呢。”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放心吧,有我在,饿不着你的,会找到东西吃的。这里的山区野兽少,那是必然的事,平地一带的人常年缺粮,只好上山找肉食,野兽都快被猎光了,幸存的兽类只好往深山里避难,所以我们如果再深入几十里,保证饿不死人的。”

说到这里,段一刀有些感慨地说道:“要吃的人多,野兽也跟着遭殃。加之咱们目前还不能出山,所以接下来的咱们的处境恐怕会愈来愈险恶。”

“……”

“搜山的人,绝不止今天碰上的这一队,这次是我们先发现他们,所以一切对我们有利。而我们必须向前走,说不定一头撞入他们的埋伏中,所以必须小心。”

“哼,那就杀进去,杀光他们

……”

山脊上一死两伤三个人摆放在一起,两个中年人正替两个后脑被打得肿起一个大包,有大腿骨折断的同伴包扎,因是否再继续追踪的问题,引发了一场争论。

一步错,步步错,这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左相府的人只是听说过沈落,却没有真正的见过这个人,所以受伤那两名中年人一口咬定打死打伤自己等人的就是沈落。

这样一来,就为接下来的事情发展预先埋下了伏笔。也使得追踪的方向彻底的偏离了轨道。

依尚弘与师自在的意思,主张继续追踪,否则如何向金哲交代?

但那四个中年人的身份不同,是左相府临时借调来的。不属督卫府管辖,四人坚持放弃追踪,把尸体和伤者送出山,反正搜山的人甚多,少了这一队人算得了什么?

吵吵闹闹lang费了不少日时间,最后领队的师自在暴躁地叫道:“怎么说咱们也不能放弃追踪,咱们是唯一与沈小辈接触的人,目前的实力仍然强大,如果半途而废就此出山。贪生怕死的罪名谁也担与不起。

实话告诉你们,如果那三个小辈不死,死的就会是咱们,咱们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哼,要不这么办,四位可以留下,带受伤的人与尸体出山,咱们七个人继续追踪好了。”

话虽然是那么说,

但是如果真要他们走,左相府的这四位,还真有点怯,例子就摆在前面呢!半途如果碰上姓沈的哪有命在?只好分出两个人乖乖地背了两个受伤的同伴上道,尸体则交由另外一个中年人背着走。

这一来,追踪的速度愈来愈慢了,长期背着人赶路,天寒地冻,而且是爬山越岭,那是最辛苦也是最累人的事。

尚弘仍然在前面搜踪,助手是两名督卫府的二级都督卫。

过了午时,他们降下了一条南北纵向的山谷。谷阔三里左右,中间几十米全是冰冻过后,铺上了一层白皑皑的积雪的河床。由于甚少人涉足这里,所以有一点痕迹都是清晰可见。

尚弘此时距离河床尚有半里左右,扭头向身后跟来的师自在问道:“师大人,看到下面河**的脚印了吗?”

师自在驻足远眺,仔细看了会儿,点头道:“不错,看足迹大小不一,果然是他们。”

“瞧,对岸河床边上的足迹,是向东北伸展的,他们要从山谷沿河出山,快追。”尚弘兴奋地说道,率先向下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