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婆子进來了,身体稍稍有些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香炉,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出去了,顺手关了门,

邱寒渡心里惦记着箱子里的宝贝呢,听到脚步声渐弱,便从屏风后面出來了,

目标十分明确,开了柜子,找了一件压底儿的衣衫铺在地上,又把百宝箱打开,挑了一堆好东西,打个结儿背在背上,身手利落地回到聂印身边,

“好玩吧,”聂印笑嘻嘻的,对她竖了大姆指:“以后咱沒钱了,你养我,”

“快走吧,那么多废话,”邱寒渡娇嗔地埋怨,语气却比之前柔和多了,

聂印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惹祸精身上到处都装得鼓鼓囊囊,呀豁,背上还有,不禁汗颜:“惹祸精啊惹祸精,我让你搞块她随身的玉佩,你偷这么多干啥,”

“來都來了,别浪费,”邱寒渡邪恶地微眯了眼:“小朋友,跟姐学着点儿,”邪气地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循着原路走向将军府那道不起眼的门,

这一次,虽然一路上躲躲闪闪,却也顺利避过众人耳目,两个收获颇丰的贼,高高兴兴离开了将军府,

离得远了,安全了,邱寒渡再次邪气地微眯了眼,打量跟在身后无比可乐的少年:“现在怎么做,总可以说了吧,”

少年乐得不行,伸手捧起邱寒渡那张脸就搓圆揉扁,可劲儿地**:“惹祸精,好不好玩,你先告诉我,”

“好玩个鬼,”她伸手敲一下他的头:“坏蛋,你上哪儿搞了那么些能人,明明人家自己可以完成的任务,你偏偏弄那么复杂,偷这么点玩意儿,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少年委屈到爆了:“我还不是想讨你开心么,这也错了,你都瞧不见,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开心,眼睛向下弯成了小月亮,嘴唇又向上弯成了小月亮,你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开心过,”

“……”呃,少年是在说她见钱眼开么,只是,她真的好开心啊,看到那些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就跟阿里巴巴似的,

少年解下她的包袱,背在自己身上:“玉佩呢,拿出來我看看,”

邱寒渡从怀里摸了一堆东西出來,递给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在枕头边上找到的,”

聂印接过來看,细细用手摸了一下:“应该是这个,他们龙家三兄妹,每人一个,上面刻有名字,”

“用來做啥,”邱寒渡挑了挑眉:“给你当订情物,”

“沒良心的惹祸精,”聂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越捏越觉得手感舒服:“拿去送给一个人做礼物,”

“谁,”

“你猜,”

两个贼高高兴兴地牵手奔跑在大街小巷,

“袁宛央那个未婚夫,”邱寒渡矫健地奔跑,气息均匀,

“你能不能先猜别人,”少年气鼓鼓,

“给季连少主,”邱寒渡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少年开心了,使劲摇摇头:“不对,”

“给季连修,”邱寒渡觉得自己脑残,居然跟少年玩这种弱智游戏,呃……大唯国皇帝的名儿就是拿來这么玩的,

少年更可乐了,再使劲使劲摇头:“不对不对,再猜,”

“百里千寻,”邱寒渡把仅能想得起來的几个名字咕噜了一遍,

少年哈哈笑起來,玩得好起劲儿,摇晃着邱寒渡的手:“笨惹祸精,怎么会是百里千寻,啊哈哈哈哈哈……再猜……”

邱寒渡恶寒:“袁宛央的未婚夫,清江公主的驸马林以修,”说得咬牙切齿,不是她有多恨这个人,而是再也受不了少年的幼稚,

可是,与此同时,却是一种无比奇异的感受,如暖流缓缓流淌过心间的每一处,

原來,做这样危险的事,竟然也可以做得这么有乐趣,那是无比强大的人,才可以做到这一点,否则光是胆颤心惊便足以吓得人尿裤子,随时感觉都要掉脑袋,哪里会有这样的乐趣,

少年听到答案,笑眯眯的,英俊的脸庞浮起温柔的神色,别样的宠溺晕染在嘴角:“答对了,惹祸精,奖励一个,”他其实正在奔跑中,衣袂翩飞的时刻,却那么精准地将一个吻落在她清凉的脸颊上,

……

邱寒渡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所有的激情喷涌而出,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刻,无约而來,

仿佛一次奇异的旅行,从沒有人带给她如此特别的感受,

就算安远乔也不能,根本无法比拟的快乐,就算这样的奔跑,也如此有劲儿,用不完的劲儿,

她忽然觉得自己活过來了,对世间的一切,都有了兴趣,她蓦地顿足,停下,用力将他扯进一抹阴暗之中,然后用一个热烈的吻,将他炽热的呼吸堵住,让他透不过气來,

沒有思维,沒有语言,甚至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就那么将嘴唇堵了上去,

她那么主动,双手绕上他的脖子,热烈相缠,声音里竟有着破碎的呜咽,抑或是愉快的呻吟……

仿佛前世今生都不曾遭遇过的一种激情,就那么呼啸着将她席卷了,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惯冷静的头脑,忽然就爆炸了,这一刻,她亲吻着他,就算身后有个定时炸弹要爆炸了,她也只想亲吻他,

炸吧炸吧,即使下一刻化为灰烬,她也只想和英俊少年一起灰飞烟灭,

好喜欢他嘴里的那种味道,像露珠和山林的味道,淡淡的,清香的味道,

无比熟悉的味道,熟悉了好久好久……

她香甜的舌头,挑逗着他每一根神经,主动的,攻击性的,缠绵悱恻的……这是一个真正的法式舌吻,不用去回想曾经所受过的训练,那些技巧在此刻毫无作用,

那是一种本能,

一种缘于爱的本能,

最最诱惑,最最**,最最回归本真的本能,

内心里,一直在抗拒,一直在逃避,哪怕在孤岛的时候,她仍旧纠结到死,无法完全投入,

却在此刻,豁然开朗,

她修长纤细的身姿,在他怀里扭动,他很高大,但她也不矮,一切刚刚好,

正如这夜的月光,不明也不暗,朦胧中显出清澈,清澈中又带着迷茫,

亲吻,那么热烈;拥抱也那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