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战事刚刚消散,各处的消息还没有散尽出去。

身处营口边塞的各处势力便已经活动开来。

小小地营口城暂时住满了投诚的乌丸人,还有大多数俘虏的鲜卑人。

依着公孙瓒心狠手辣的手段,便要全数处死这些人,刘备和皇甫岑劝诫好一刻,才留的他们的性命,最后平分俘虏,皇甫岑命白马老卒计数乌丸人数,日后是归河东,还是归并州、幽州等地总要有个提议。

战后事宜太多,辽东皇甫岑没有打算插手,便尽数交给了公孙瓒处理。

一直做到深夜,公孙瓒才回到府宅,刚刚进门,便听到了身旁有人低唤自己,转头瞧向,正是同父异母弟公孙越,他的身旁还站着公孙范。

“嗯,有事?”

公孙越已经见惯公孙瓒冰冷的口吻,不过他们已经不是几年前了,那个时候为了家主之位征得死去活来,可是现在他们却知道,公孙瓒已经确定为下任家主,为了辽西公孙氏的未来,他们不得不放弃。

“祖父来了。”

公孙越拘谨的回道。

“嗯?”公孙瓒一怔,自从几年前他接过辽西公孙氏的铁骑,家族的事情就再也没有用祖父公孙塬出面了,如遇要事也仅仅是父亲公孙赫和叔父公孙赦出面,今日为什么祖父公孙瓒亲自出面?难道是因为刚刚打赢了这场大仗?但是凭老爷子的秉性,决然不会因为如此而亲自来此。随即问向公孙范道:“说了什么事情没有?”

公孙范素来谨慎,不如公孙越生性鲁莽,但亦是同样谨慎的摇摇头。

公孙瓒吃不准,疑惑的迈着脚步,向着门房内走去。

他进去后,公孙越和公孙范两个人却被留在了房子外面,两个人没有资格进去。

公孙越瞧了眼公孙范,问道:“你说,什么事情如此神秘,我们都不能听!”

“呵。”公孙范脸上扬起几丝嘲弄,低头不语。谁能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老爷子弄的这么怪,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

他们交谈之际,皇甫岑也未闲着,宴留的出现,还是让皇甫岑感到惊喜的,等着离开公孙瓒的视线后,他才单独见了宴留。陪同的还有天亮之时才赶来的戏志才。

现在的辽东,很多人都不清楚,宴留是皇甫岑的人。

这一点,也只有皇甫岑在河东的几个心腹知晓,比如:戏志才。

而宴留本人也很机敏,等他们赶到战场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尾声,宴留干脆以高句丽为大汉属国的理由,解释了出兵的理由,却并未挑明同皇甫岑的关系。

在外人眼里他们二人依旧是上下同袍的关系。

当然,公孙瓒和刘备也清楚,宴留同皇甫岑关系很近。

关上房门,皇甫岑才笑着拍了拍宴留的肩膀,道:“辛苦先生了。”

“为将军办事,理当如此。”

宴留笑着的掸了掸衣襟。

“让先生一人留守高句丽,实在是岑迫不得已。”

“将军哪里话,没有将军命人相助,宴留也不会从后燕遗民一跃成为高句丽的相国。”

皇甫岑笑着点点头,问道:“高句丽境内可曾还有人不满?”

“虽然其中过程颇有磨难,可现在却无!”

宴留回应道。

皇甫岑对宴留留守辽东一事自然心中有数,只是有些时候,他不能说出口,现在没有外人,自然理当安慰一番,道:“先生同魏攸都是我皇甫岑的贵人,此番辽东有此劫难,全因两位先生暗中相助,岑才能见到两位兄弟存活,鲜卑大败。”

“可惜,我来晚了,不过话说回来,高句丽兵力不足,将领平庸,否则,早就救两位将军于营口。”

“嗯?”

听宴留之言,皇甫岑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将军。将军!”

宴留连喊两声。

戏志才在旁拦住宴留,他能看得出,宴留这话反而提醒了皇甫岑,辽东乌丸内附,鲜卑散去,只剩高句丽这个不安的因素了,而且高句丽出弓,辽东又有他皇甫岑的马场,而且这些乌丸人有需要安排,不能全部带走,这样就需要留下名将安顿。

皇甫岑才缓过神来,对着宴留道:“先生先等一下。”

“哦。”

宴留不明白皇甫岑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坐稳。

只见皇甫岑推开房门,冲着远处的太史慈和田畴道:“子义、子泰,你们过来。”

正在相谈的两人听见皇甫岑的呼喊,急忙推门而入。

“将军。将军。”

皇甫岑引荐太史慈和田畴给宴留道:“先生观我这两位将军如何?”

宴留上下打量太史慈和田畴,手指太史慈道:“此人上将之姿。”又指田畴道:“先生人中龙凤。”

太史慈和田畴不明白皇甫岑此言为何?

彼此相视。

皇甫岑看向戏志才。

戏志才略作无奈的起身,自言自语道:“谁叫我来晚了呢?这样吧,那三千新卒之中虽然没有子义将军这般勇武之人,却有几个可塑的璞玉,是我新近发现的,而且他们都是本地人,把他们给你留下。”

瞧见戏志才如此,皇甫岑笑了笑,道:“还是你戏志才了解我,知道我要干什么?”

两人对话。

身旁三人,宴留、田畴、太史慈明白的扭向皇甫岑。

皇甫岑道:“此战虽然消除辽东数项边患,可辽东、高句丽却有我弓箭、马匹、兵员等供给需求,短时间内,还要警惕辽东胡虏,子义将军,岑希望将军能留下!”

“这。”

太史慈迟疑片刻,他当然不希望就这么停留在辽东,这样就说明他要放弃与中原各路豪杰过招的机会,但是皇甫岑把如此重任交付自己,同时也表明,他对自己的信任,两班相较,皇甫岑确难抉择。

“子泰先生,这些乌丸人留下参军的都给你们带回高句丽,希望你们能把他们带出来,不要辜负一番苦心!”

田畴本是北地人,无异常,平静的点了点头。

宴留瞧了瞧太史慈,似乎担忧太史慈拒绝一般,毕竟太史慈这类猛将确实难得一见。

皇甫岑没有开口只是重重地拍了几下太史慈,如果可能,日后镇守辽东的名宿也只有太史慈能担任此任!

随着安排结束,从外疾驰而来几匹战马,在辽东士卒的带领下,推开皇甫岑的房门道:“天子北上,征调将军护驾随行!将军速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