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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的悔意是感慨在,董卓竟然会真如自己想象一样,不顾朝廷脸面,竟然同叛军韩遂勾结在一起。虽然事先皇甫岑做事手段有些欠妥,但是皇甫岑的初衷毕竟还是以百姓为准则。两人相较,皇甫岑还是占了道义上的准则。

凉州武将,后继之人,也唯有这二人。

董卓出身六郡,长于军中。可皇甫岑却算不上嫡系,虽然皇甫岑师徒名分,家世背景都比董卓根正苗红,但皇甫岑毕竟从属于幽州,每一步都不带着凉州武将的印记。

只要一想到这里,皇甫嵩就会有些犹豫。

但好在他昔日的那些老部下,加上皇甫鸿、皇甫郦两个小兄弟,全部心向皇甫岑,没有耽搁进军的速度。主持大局的也换成了阎忠,就连尹端、夏育也调入了西凉军中,眼下,整个西凉军中,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包括皇甫鸿、皇甫郦、阎忠、尹端、夏育、梁衍、盖勋、张猛等人,皆被皇甫岑收买,虽然名义上还是事事向皇甫嵩禀告,但是却都是已经有了定论的决定。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人出言反对。

似乎四万西凉虎贲已经全部落入皇甫岑的手中。

就连皇甫嵩都不由得日夜长吁短叹,自从上次同阎忠一席夜话之后,皇甫嵩就很少在来他们议事的地方,似乎已经打算放弃西凉军的掌控权。

其实皇甫嵩最担忧的并不是这些。

皇甫嵩最担忧的还是皇甫岑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试想,皇甫岑虽然名义上撒手不管河东、并州等地的事宜,但河东集团已经形成,文臣武将,门生故吏可以说遍布整个河东、并州,势力已经庞大到无法遏制的地步,加之麾下十万虎贲,俨然成为大汉最强大的几股军团。

坊间传言,河西皇甫嵩,河东皇甫岑。

表面上虽然荣耀,但形成这个局面的前提下,更间接的表明他们已经背离大汉。

皇甫嵩从来没有想过当霍光。

而皇甫岑究竟是想当霍光还是王莽,这还都是一个未知数。

更何况,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河东皇甫岑,就连河西这段时间,数股势力间接被吞并,董卓被逼在一隅后,皇甫岑就已经全盘掌控了自己的势力,如果眼下除去韩遂、宋建,整个河东、河西两地便都入皇甫岑的手掌心。皇甫岑的势力足以同整个大汉相抗。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断定,皇甫岑以后的路会怎么走。或者说,代表着部下数万人利益的皇甫岑会不会叛汉自立?

对于这一点,迟迟是皇甫嵩担忧的。

“或许皇甫岑说得没错,过于执拗,过于愚忠。”皇甫岑闲来无事,对着空旷的天地,自语道:“可是我知道,我安定皇甫氏从来就没有过叛逆,如果……我会!”

他为说完,身旁伺候着的皇甫鸿敏锐的发觉两鬓已经长满白发的父亲竟然在眉宇间闪烁着当年意气奋发的锐气!

就是这份锐气,让他接过了西凉武人的担子,带领着一众西凉宿将抗胡杀敌!

“从父,你说什么呢?”

从后一脸笑容的皇甫郦从后赶上,同样发现了皇甫嵩眉宇间的那份英气。

有皇甫郦大声,在旁行军的一众宿将齐齐扭头瞧着皇甫嵩。在他们心中,或许过于在意武人利益,才不得已选择了皇甫岑,但是只要皇甫嵩振臂高呼,他们未尝不会再次相助皇甫嵩,毕竟他们患难与共!

所以,有些时候,皇甫嵩的一言一行也是相当的重要。

阎忠虽然离得远,却时刻注意着皇甫嵩的举动,方才皇甫嵩那不明的自言自语,他阎忠也听得真真切切,虽然昨夜皇甫嵩放下对皇甫岑的偏见,但这句话,分明表露着他皇甫嵩最后的底线。

可做霍光,但绝不能是王莽!

这是皇甫嵩给皇甫岑最后的底线。阎忠能够探知皇甫嵩心中的偏执,就是这份偏执让皇甫嵩格外的有魅力。正是这份浩然正气,让阎忠致死追随!

西凉众将,没有人知道皇甫嵩为何一瞬之间竟然如当年那般意气奋发!

可是,他们去从心底的为皇甫嵩这份心胸、气魄而高兴。

不回答身旁皇甫郦的问话,想通后的皇甫嵩高举马鞭,直指西边天际,激昂道:“诸位,随我皇甫义真灭贼!”

……

不管朝廷的四万西凉军行至哪里,又到了哪里,还能不能赶得上。但另一支率先出发的朝廷大军,却是马不停蹄的赶往金城郡,为此董卓和他的部下没人配备双马!

但是在距离金城郡尚有五十里的时候,在他们的正前方出现一个人。

同样是马不停蹄,样子很急切的人。

不过他的身旁没有随从,只有他孤身一人,在尚未升起的朝阳日光中匍匐向前。

在前的李傕、郭汜勒住马的缰绳,凝望眼前人,待分辨清楚后,李傕回身给了郭汜一个眼色。郭汜不敢耽搁的拨马追赶,等至董卓的近前后,双手抱拳,道:“主公。”

“因何停下?”

“前方来人好像是徐荣。”

“元茂?”董卓一惊,照理说如果徐荣同韩遂相商得当,便没有必要冒着危险闯营来告知,除非……想到这里董卓一急,双腿夹&紧马腹,微微用力,马匹冲了出去。

在后亦是同样惊奇的李儒也不敢耽搁,急忙催马追了上来。

二人瞧见徐荣后,脸上骤然划出阵阵心寒。

面前徐荣的样子太惨了,竟然看不到丝毫的完好的甲胄,虽然血迹不多,但浑身上下却无好的衣服布料,甚至在徐荣右手臂上,一个鲜明的刀口正映着朦胧的日光。

“元茂,怎会这样?”董卓一急,上前扶住徐荣的手臂,轻声问道:“结盟不成,难道韩遂还想杀人灭口!”

董卓话一出口,一旁的李儒眉头不悦的蹙了蹙,然后道:“不会的,韩遂如此多智,怎会做出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听董卓和李儒的低吟,此时已经有些痛楚狰狞的徐荣心中暗道,面前二人都不是轻易信任的角色,要想骗过他们当真有些难度,尤其是李儒,这可是董卓军中智囊,可以说好多事情都难以逃过他的双眼。自己这次既然答应报恩,相助皇甫岑,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所以,徐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砍了自己两刀,偌大的伤口就那么挂在身上。

他这番姿态自然没有人会怀疑他在说谎。

倒是李儒,冲着身旁的李傕、郭汜点头示意道:“先扶元茂上车休息。”

“不用。”徐荣面前支撑起身子,伸手制止,并抬头轻声道:“主公,元茂虽不辱使命,招得韩遂归降,但……”说着,话语停顿,抬头瞧着董卓似乎踟蹰该不该说出真相。

其实徐荣内心深处也曾挣扎,到底是报恩还是忠于自己的主子,但一路行来,除了要闯营,他什么都没想好,甚至连皇甫岑递给自己的信物他都没有用到。当然这中有部分原因是马超的三十六生羌已经退却,才让他如此顺利的通过。

“但什么?”

董卓目光聚集在徐荣的身上,有些急切的问道。

一旁的李儒却偷偷地打量着徐荣的周身上下。

徐荣也发现了面前李儒的不信任,低声回应道:“我去之前,韩遂退回金城县之时便已经有意投靠主公,但是昨天夜里,金城县内,韩遂的军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阎行反了?”

事先董卓和李儒已经打听过韩遂败退的经过,其中说道阎行几次被韩成拖累,两人亦是有愤怒的同感。但是眼下徐荣这么一说,两人才发觉阎行反得竟然这么不合时机。

“嗯。”

徐荣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董卓敢一口咬定,竟然可以猜得到大半。

“徐将军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李儒早就同董卓说过,他怀疑这一切都是皇甫岑做得怪。

“什么人?”

望着眼前李儒目光之中的深邃,徐荣不知道李儒究竟猜到了什么,又掌握了什么,故而装作不明的反问。

“哦。”见徐荣不明,董卓爽朗的回应道:“我同文优左思右想,都觉得凉州进来这些事情有些蹊跷,我们怀疑有人暗中布局,捉弄我们!”

“哦,谁这么大的胆子?”徐荣支撑站起,凝神问道:“主公可知是谁?”

“呃。”董卓回身同李儒对视一眼,并不打算说出皇甫岑。回应道:“正因为不知道是谁,才看看元茂在金城县内发现了什么?”

见此,徐荣心知董卓对自己还是有些保留。

当然董卓和李儒也不清楚,昔年皇甫岑竟然同一个莽汉有过不为人知的交情。

“昨夜,金城县内发生政变。”见打消质疑后,徐荣才道:“阎行不满韩遂徇私,军中众将也都忿忿不平,所以他们联合了城外的马超,还有三十六生羌,深夜叛变,韩遂不慎被杀,我也是换上衣装才逃脱此地。”

“呃……形势如此凶险,徐将军竟然可以安然无恙?”

李儒打量着徐荣,然后问道。

“幸亏韩遂没有让我出面,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哦,那这是?”

李儒眉角一挑,手指徐荣衣服之上的那露出的虎符!

“哦,我窃得他们的虎符,才能够逃出他们的包围。”徐荣面不改色,虽然心中已经上下打鼓,没有想到李儒眼神如此之尖,竟然发现皇甫岑给自己的信物。不过徐荣转移他们的视线,轻声道:“现在马超已经入城,金城县内韩遂、马腾、王国三家势力交错,三十六生羌又去截杀宋建,恐宋建此次有性命之忧!”

“嗯。”

“主公,此去要小心万分!”

“呃。”闻此,董卓迟疑的回望李儒。如果真如徐荣所说,那么他此去非但捞不到任何好处,而且还会惹上一大堆的麻烦,而董卓的心思必定一直放在洛阳那里。此前冒险去西凉军已经让他铩羽而归,惹了一大堆的麻烦,眼下,董卓倒真是想退了!

“主公。”此时,从后急速赶来几匹快马,见到董卓回应道:“八十里外发现朝廷大军!”

“皇甫嵩来了?”

李儒一急,扭头观瞧。

如果皇甫嵩到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董卓在望徐荣,希望从徐荣的脸上看出一丝不妥的破绽,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主公,眼下这等形势如果我们非去不可,恐怕不利!”

李儒虽然还不太相信徐荣,但是他清楚,已经身处危机之中的董卓再次插入这盘乱局之中会有什么样的麻烦,随即进言道。

而徐荣,由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退兵的言论。

这无疑加大了董卓的信任,在众人的举目观瞧下,董卓终于是点点头,然后回应道:“好,退回陈仓!”

……

“将军,准备好了!”

程银在前观察好地形局势后,转身来到赵云的近前,屏气凝神的说道。

“嗯。”

赵云点点头,回头瞧着身旁围聚的河东四将,程银、李堪、候选、梁兴,还有三十六生羌的猛士们,加上一旁的庞德和月奴、贾诩,然后说道:“有劳大豪帅保护好文和先生。其他人随我来。”

说着,赵云纵马而奔。

一旁的程银、李堪、候选、梁兴等人不约而同的跟上。

只有庞德落在最后,此时他内心深处绯议很多,明明贾诩应承马超,要让马超亲手手刃韩遂,却没有想到,调头便攻宋建,这还不算,竟然冒失的马超四个小家伙自己混入城内,这对马超四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危险,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明知道,却还让他们如此而为,这中的问题就大了!

想到这里,庞德就怒不可支。

倒是一旁的赵云似乎早就发现了庞德的不满,若有似无的低吟道:“要是心急,就痛快的打完这一仗,斩了宋建的头颅,便回师金城县!”

“嗯。”庞德深吸一口气,赵云说的没错,现在马家军已经被皇甫岑全盘掌控,已无对抗的资本,眼下只有听命行事,快速解决眼前的宋建,在回师去救马超。想到这里,庞德双腿用力夹&紧,战马一下蹿出赵云几人,领在最前方,只待宋建部队出现,突然杀出,一斧斩了宋建。

瞧见庞德如此,赵云才松口气的回头瞧了瞧压后的贾诩。

贾诩亦是点点头。

对于宋建,他们二人确实已经达成共识,都没有认为宋建会是威胁,真正潜在的危险便是马超、庞德这刚刚归降的不安因素!

时间不长,从山丘之后闪出阵阵烟雾,在天色朦胧下,正在夜行潜伏!

瞧见他们身影后,赵云挥挥手,一众铁骑在湟中义从的约束下正在聚拢成锋矢阵型。

就在万众举目下,宋建的羌胡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宋建部下人数近万,但步骑混杂,并没有任何有序的行进,这便是羌胡的特性。

而宋建自己正高坐一匹战马之上,正在四下观望,时而还会冲着一些懒惰松懈的羌胡大声吆喝,不时的高喊,喝道:“混账东西,还不快些赶路!”

在宋建的**威下,羌胡士兵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后附和着的跟随着。

宋建也望见一片凹凸山丘旁,一片树木。

起初他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只是慢慢靠近后他才发觉有一些不对。

而旁的谋士关紧急忙回应着宋建道:“不好,有埋伏!”关紧发现树林之后阵阵灰尘,还有些不明的马蹄声,虽然不大,但听着敲击的力度,看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少!

就在关紧刚刚提醒后,宋建怔神的功夫。

赵云已经将令落下,在号角声中,大批的三十六羌部众从凸丘之上冲下来!

“——杀——”

“——杀——”

“——杀——”

一时间,从树林后闪出的上万马队呈锋矢阵型,虽然有些松散,但冲击力似乎一点都不弱的从凸丘之上冲下,而这些三十六生羌生性豪勇,似乎也要比面前的敌人狠毒许多,不绝于耳的吼叫声慢慢响彻天际,慢慢渗透到每个人的耳中。

瞧见这突然杀出的大股敌军,宋建坐在马上,神色慌张的吼道:“顶住,给我顶住!”

而旁的关紧双腿不停的打颤,抑制不住身后战马倒退的马蹄,瞧清楚面前这大股骑兵的旗号后,神情涣散的喊道:“大王,大王,是三十六生羌,是三十六生羌啊!”

“什么?”

宋建仿佛并未听得真切,再次回问道。

“是三十六生羌,是三十六生羌啊!”

关紧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怎么办?”

被这突如其来的,而又是一直戒备的三十六生羌突然杀到,饶是嚣张至极的宋建也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慌,看着三十六生羌如狼如羊群一般的举动,以前建立的信心正在慢慢崩溃!

“——退——”

话还未出口,关紧的尸首分家,双目不甘的回瞪那斧劈自己的人,尸首终于跌落下马。大斧收回,庞德勒马凝视着眼前的宋建,仿佛并未身处乱军,轻声道:“你唯一的一条路只有下马受降,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