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凡么愣啊,还有仨呢,再迟疑,他们可就要跑了。”秦江话音一落,噗噗噗又是三响,砖墙洞开,不出意外的,屋里再度传出惨呼和两阵**声,很显然,有两名敌人被爆头了,成绩不错。

大伙面面相觑,不是惊叹狙击手的枪法准确,而是诧愕于秦江胸有丘壑的裁断,接二连三地中的,已经不能用瞎蒙来形容了。

百战才能成名,教官之所以能担纲教官,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好了各位,马上离开大门,找地方躲躲,狙击手,马上搜寻楼顶目标。”秦江说完,自个儿先闯进了别墅。

大伙哪敢耽搁,纷纷跟随,狙击手也迅速移动枪口。

大伙刚离开大门,狙击手便发现别墅楼顶出现了一名敌人,只见他手一甩,往大门方位扔下一枚手雷,与此同时,狙击手也当机立断扣动了扳机。

轰!

一股尘烟涌入别墅过道,落在最后的战士,仍能感受到追着自己屁股而来的冲击波。敌人每一步算计,似乎都迟滞于教官背后,要说教官神乎其神,也不为过。

王韬沉着脸,太阳穴不停地鼓跳,稍微清楚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是因为好战而騒动不安,偏不得不抬着长官的镇定,压制天性。“我要不要杀进去接应他们!”象是自言自语,又象在征询旁人意见。

李以畅内心偷偷发笑:“最好别打乱教官的安排,有教官在,很难有被阴的状况发生,而明刀明枪,兄弟们还没怵过谁。”特战队也有强弱之分,自己的小队,虽说无法媲美05年爱尔纳军演场上3:0胜美军海豹突击队的那帮家伙,不过兄弟们的身手也不菜。李以畅并不怎么担心教官方面的战事。

从公共频道里,大致可了解,我方暂无人员阵亡,唯独新丁小姜错误判断教官的指令,遭人偷袭,才导致受伤,形势可谓一片大好,只不知教官交待自己等人在排水口等候的,会否真是敌人魁首?

排水口很干枯。应该是废弃已久地。它离别墅1.5公里,从一条小路的沟壑边上敞露出来,如果不是有心人,很难想像这出口会贯通至远方的别墅。

“我方才来了十五人,包围困难。肯定会有疏漏,我是怕他们逃。”王韬仍为自己的冲动找理由。

“放心,外围有郎庆田的小分队,分犄角围堵,即便逃出一、两人,恐怕也过不了他们那关,何况教官不是说了嘛。主要凶犯。全奔这排水口来了,有空你就关心一下自己吧,别倒头来,人反而打你手下走漏了,到时候教官怕不跟你急!”

忽然,王韬捅捅李以畅,似有暗示。

李以畅低头望望红热仪,心头便莫名腾起一股燥热:来了,七个人…

“楼梯转角。”秦江看不也看那处。马不停蹄的继续深

后头。自有士兵分出队伍,准备应付。

秦江却摇摇头。貌似失望道:““拜托你们奔放点,娘们似的,杀!格杀勿论!有手雷丢手雷,有炸葯安炸葯,拆了这房子也没啥大不了的,有事我咳,王韬队长担着!”这泼皮,事到临头,还不忘甩黑锅给人家。

战士们听闻,立马爽快甩了俩手雷过去,果不其然,后头扑出一具敌人尸体。

要说特战队,原本就是为干那些不为人知的灰活儿衍生地,多半时候,他们可谱写辉煌,却不能载入史册,相对地,约束力自然也少,不是他们太温柔,而是教官实在太光彩耀眼,盖过了他们的风头,才显得笨拙呆傻,这会儿有教官一句话,大伙哪还有顾忌,遽然放开手脚,粗野起来。

别墅内,顿时震响连连,子弹不要命的泼洒,无所顾忌,说的就是现在,不用小心翼翼,不必四处搜寻敌人,教官指哪,大伙就打哪,一路噼噼啪啪的,势如破竹,怎地一个痛快了得。

不能说军火商一方太菜,任剑川财大气粗,确是重金聘了许多凶人悍士。

汤金贵,曲靖市会泽县人,2005年1月31日涉嫌杀害金钟镇李贵生一家包括小孩,云南省公安厅发出A级通缉令,悬红3万通缉。

杜振,湖南省花垣县人,犯强迫卖婬、非法制造买卖***支、绑架犯罪,2006年三月,在逮捕过程中,其枪杀警察一名,最后逃逸,不知所踪。

寥功业,东钱湖抢劫杀人犯,警方悬赏10万元缉拿。

等等等等…

从没人知道,他们消声灭迹这些年,竟是窝藏于此。凶犯们情知被抓也是个枪毙地下场,自然不要命似的凶狠回击。

以上这些在警方有备案的人,还仅仅是别墅里的小卒子,能人之中,不乏外籍佣兵、退伍军人、赏金杀手,他们默默无闻,说不上名来,但却最是老道,也最骁悍。只可惜,他们遇到了变态教官,无论藏匿何处,使用何种阴人手段,都抵不过教官的火眼金睛,甭管你神枪手、爆炸手、地下搏击手,一点施展的余地都欠奉,每每毫无征兆地飞入一颗手雷,稀里糊涂的,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地。

战士们突然发觉,以往自己那点引以为豪地拿手绝活,搁教官面前,是那么的渺小、拙劣,跟着教官脚步,这已经不是围剿了,而是屠杀,只须毫不费劲地抬抬手上的枪,万事OK,自己就好比一头狼,闯入了羊群之中。

这令大伙不由生出一种错觉,教官就仿佛是名导演,一切情节。皆随他欢快、任其编制;又象是位地狱判官,定人生死全仗嘴头一句话,过程,是道不尽的轻松写意,却又透着森然之意。

至此,大家不再质疑,心里,早冉起了佩服和敬畏。

真不明白秦江为啥这么憎恶这伙人,以至于放言大开杀戮。不过对付那些挨千刀的匪徒。也没什么好怜惜的,杀了就杀了,官方文件稍后自然会公布:某年某月某日,政府清剿了一伙不法地下军火商,我英勇战士。击毙顽抗匪徒若干人,为甘肃境争开一片清明云云…

“还有没手雷?”

“用得太凶,我也没了。”

“没了拿去呀,我这正过瘾呢。”

“可是…咱们的战斗队形…”

“操,这会儿还管什么战斗队形,咱们都不叫战斗,就民工似的拆房子。”

后头战士的对话。足以证明。这次浪费最大地就是炸葯类,一忽溜过来,别墅半边已是摇摇欲坠了,特战一分队五个人,除两名护卫秦江,剩下地净不干正事儿,搞得敌人尸体没一具完整的,那什么作战规则、技巧配合,此刻更被大伙丢到了脑后。一个劲地寻痛快。

涣散。极度涣散!若王韬有知,他的队伍被操持成这样。会不会后悔让秦教官带领呢!

眼前的排水道出口,一阵阵的冒着呛鼻浓烟,那是秦江使人在别墅入口处,施放了催泪弹,用以驱赶匪徒出来,入口,已经炸塌,剩下的,就是瓮中捉鳖了,可是,出口处除了第一个现身探道的歹徒被击毙后,其余的又复钻回水道内,好天一个动静也没有。

李以畅皱皱眉头:“队长,排水道不是有岔道、封门,就是他们带了防毒面具,咋办?”

王韬揉揉下巴地胡须渣子,很是抑郁,人教官那边都打完了,正奔过来支援呢,自己这却在抓瞎,还一队之长呢,真没面子!“带防毒面具,大不了咱们干耗着,如果他们走岔道,就没辙了,这地儿忒大,我咋知道他们往哪儿挖呀,不冒险进地道,恐怕很难找着他们…”

正说话,排水口附近荒地,突然,轰轰轰地连环巨响,一阵接一阵,震得大地摇晃,人心酥麻,方圆一里地的沙砾、灰土,被层层掀起,尘埃、硝烟弥蒙了所有人的双眼有颗炸葯正好在李以畅不远处炸开,冲击波推得他直滚了两跟头。

王韬不禁眦裂发指:“以畅!”

李以畅咬紧牙关,硬生生拔出镶在腰间的弹片,疼得他直飙冷汗:“妈的挂彩了!”

“还有谁!”

“队长!铭传受伤!”敌人太精明狡猾了,竟知道要在逃生出口附近,埋设成片地炸葯,谨防象今天这样遭人围堵,如此一来,轻易地清理完危险后,他们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还没来得及缓神,冷不防地前方浮土忽然爆开,接着,凭空冒出一个人影,端枪便朝众人扫射。

王韬眼疾手快,枪法奇准,两枪将那人撂倒,可令人蹩火的是,已方又有一名战士猝不及防而中枪。“他娘的玩地道战!”如此一枪换一人,再回击两次,自己的小分队就算折在这儿了。

“铭传和以畅下去…”王韬拍拍身旁刚才搏火受伤的伙伴:“四仔,还能不能动?”

四仔点点头:“没问题!”

王韬大吼道:“收缩成一团,注意警戒!”

各人依令行事,李以畅与铭传相互搀扶着下了二线,剩下两名战士,包括王韬,围成三角阵形,睁大眼睛环视四周,一刻也不敢懈怠,精神极度紧绷。

估计地下另有岔道,而且出口该不止一个,但分布也许不会太远,想那匪徒也懒得花力气去大动土木,只是依地而建罢了,可即使这样,也够人焦头烂额的了,最令王韬惭恨的是,自己一方,不单损兵折将,居然被对手整到草木皆兵地田地,简直糟糕透了!秦江说水口安排地人数太少,果然不是凭空胡掐的。

有心撤吧?怕对方趁机逃脱,那这趟任务可就白忙活了,心有不甘;等秦江来支援吧?又怕独立难撑,继续造成伤亡,得不偿失。

两难中…

这时,警戒东面的队员,眼角瞥见了一群黑点,仔细辨认后,忙报:“队长,教官来了。”

王韬一听,没来由松了口气。“靠!总算来了…”

小黑点流星赶月一般,很快接近排水口。

不光石峰分队,郎庆田分队也全数开来,至于别墅,那儿尸横遍屋,已经没有活口,自然不必派人留守。

秦江大老远就见满目疮痍,火急火燎地匆匆跑至跟前,一瞅老王,衣服褴褛,所幸人倒没事,又恢复了平常的嬉皮笑脸:“哟,你这打得咋这么蹉跎呀!”

王韬恨恨道:“别提了,我被人阴了!损伤三个弟兄,小心,这到处是地道。”

秦江默然,自己虽有心想帮王韬,无奈梦境只见任剑川带领手下奔逃至排水口,其后的情节,便一无所知了,将王韬至于险地,实在抱歉。

看队长如此惨景,一、二小队的战士,不免暗暗幸甚,正所谓烈火炼金啊,战火居然炼出了教官这么个异类,还是跟着教官好,打仗跟春游似的,瞧咱这身衣服,整洁、干净,再瞧瞧队长那套,啧啧,和讨饭的没啥两样。

秦江也不迟疑,望望一、二小队队员,没好气道:“你们还呆这贼笑什么?两队散开,到排水口三百米处设防,哎老王,挪挪屁股,等着挨人宰呀。”

王韬深悉秦江的能耐,当下问也不问,悻悻地招呼手下退出圈外。

秦江指指其中一名背个大背包地战士:“呃…那个谁?”此人刚才在别墅里四下搞破坏,他玩炸葯地纯熟技巧,秦江早就留意上了。

“有!上等兵钟大千!”如今这些特战队员,比王韬当指挥那会儿,还要好使唤。无它,在特战队的世界里,向来强者为尊,教官高明得委实变态之极,任谁站在他跟前,都难掩激情,甚至于只希望得到他地一句认同。

“有没有方法炸他们出来?”

“有!”说罢,钟大千也不用吩咐,蹭蹭蹭自己跑去搞破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