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

远远的,便闻有人呼叫。秦江听着耳熟,打眼一望,哎哟,那位灰头土脸,斜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家伙,不是王韬吗。

秦江悠哉悠哉地驱着马儿,来到他跟前,狐疑道:“老王,您这是唱哪出呀?”

王韬欲哭无泪:“妈的我还能唱哪出!早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就不来了,搞得老子还断了一条腿。”原本想随赏金猎人的队伍,混进小镇,再伺机打救秦江,没想到秦江鲜蹦乱跳出来了,感觉自己特多余。

恨啊,怎么说,他王韬也是位一流身手的特战队长,大小战斗上百,即便受伤,仍是酷酷的铁血形象,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如今竟被一群畜生干翻,还遭一通践踏,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秦江歉然道:“哟,不好意思,让您大老远赶来,竟落得如此下场…”

王韬抽抽脸皮:“别用下场这个字眼来安慰人。”秦江衰就衰在他那张不诚恳的脸上,明明出于好意,但偏让人觉得他是在嘲弄。

秦江大为感慨,世事难料啊,一直期盼的救兵,两三下蔫这儿了,反而从没指过的依兰古丽,却顺利将自己营救出来。

不过,人王韬好歹也付出行动了,并且火线受伤,这人情,不能不惦记着。还有,依兰古丽驱来马群一事。万万不能对王韬说,否则,怕他跟人依兰古丽急。秦江挥挥手道:“行了,男人老狗,别小肚鸡肠地,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依兰古丽一声口哨。唤来几匹马。“你凑合着坐骑吧,小心自己的腿。”

王韬不禁讶异多看她两眼。

搀扶王韬上马。四人重新启程。

“哎秦江。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闲来无事。王韬提出了心头地疑问。你说将一头羊丢进狼群里。可能毫发无伤吗!

“该死地死了。没死地跑了。”秦江很轻松地说。

王韬眼中绽射一抹精光:“你…杀了他们?”别人不敢说。高深莫测地秦江。却是大有可能。

秦江掏掏耳朵:“咳。你是以军方身份问?还是以朋友身份问?”

王韬皱皱眉头:“有区别吗?”

秦江嘿嘿道:“如果是军方,就自个儿查去,省得我这不打自招,整出麻烦来,如果是朋友,我不妨跟你唠嗑唠嗑。”

“…那就以朋友身份问吧,这一趟。我是脱下军装来的。”

“是的,三大团长被我干掉两个、非礼一个,其他林林总总的佣兵、猎人。没仔细算,估计杀有六、七十人了吧。”秦江表情不见丝毫炫耀之色,却带着淡淡的惆怅,和情非得已的抑郁,如果可以,情愿继续去过那朝九晚五的小市民生活。

依兰古丽慌恐地紧捂小嘴。

王韬更是倒抽冷气,佣兵和赏金猎人地身手,基于士兵和特种兵之间,个个都不是庸才,换作自己,面对几百号这样的人围攻,也是有去无回。这个杀胚倒好,轻描淡写就草菅了几十条人命。

“哥们,伸一把手吧!”

此时。附近一名伤者。一个劲地咳血,凛颤举着手要求援助。

秦江歪嘴一笑。抬枪瞄准。

那赏金猎人徒然变色,两手乱遥:“喂喂!你不能这样,根据日内瓦公约…”

砰!

赏金猎人哇地惨叫出来,看看自己的大腿,又多开了一个血洞。

王韬阻止不及,有些怨恼他的作为:“秦江!”

依兰古丽也娇嗔道:“他都已经没有抵抗力了。”

“屁!”秦江鄙夷道:“来杀我的时候,他咋不说日内瓦公约,我要是没了抵抗力,他们吃我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吐,老子生平最恨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还不如我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呢。”

王韬与依兰古丽哑然无语。

秦江象是入了魔障,但泄愤而能把持住不杀人,还算有点天良。关。

城门处,许多防暴军警进进出出,如临大敌,行人纷纷议论猜测,一说联合演习,一说大案要案,却都不甚了了。秦江四人自然心知肚明,他们是为鱼儿红事件而来,对军警来说,事情才刚刚开始,对秦江来说,却已时过境迁。

“老王,你的腿…”

王韬摇摇头:“不碍事,待会儿让军区来人接,回去再治,你呢?有什么打算?”

秦江耸耸肩:“走呗,嘉峪关地界那么混乱,不走等着挨刀子呀!”

秦江有很多想法,首先刨回那两顿黄金,这年头,兜里有钱在哪都是大爷,然后呢,去趟西安临潼看看有什么收获,那个焚书坑儒梦,着实令他心痒痒。

“秦江…对不起,帮不了你。”王韬愧于明说,军部让救援队伍半道返回,自己也无法招他进军区当教习,顺便为其提供避难场所,并大为惋惜特战队丧失如此贤才。

秦江只当他说的是在鱼儿红帮不上忙,大咧咧道:“嗨!没事儿,你帮我是人情,不帮是道理,我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你,那什么,就此拜拜了。”

“秦江!等等。”依兰古丽欲言又止。

秦江哦地恍然:“朱古力,这次拜你援手,我和赵美丽得出生天,感谢话就不多说了,以后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按这个地址找,你吱一声我立马就来。”

“不是。”依兰古丽扭扭捏捏道:“我想…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