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灌了口生啤,搁下杯子,嘿嘿一笑:“后勤部,一小跑腿。”

岑道明手一哆嗦,酒水润湿了衣袖,久久都不言语。感慨,秦江跟成功人士划不上等号,身旁却跟着三个百里挑一的美女?大跌眼镜啊。

“老岑,看你混的不错,往后有机会,可要提携小弟一把啊,哈哈哈。”

“哪里,会有机会的。”

岑道明热情削减不少,又回复了那般温文尔雅,秦江不置可否耸耸肩。“来来来,你们女生也别干呆着,干杯!今晚就图个痛痛快快。”

“对不起,先接个电话。”岑道明歉然,举举手中仍震动着的手机,对众人比比旁边窗台,作接听手势,径自离开席间。

此时略带醉意的赵美丽,已是眼波迷魅,秀眉霜雪桃花颜,姿艳四射,站起身来,宛若垂柳轻摇曳,重心稍有不稳,楚楚弱弱的讨人怜。“韩由美,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嗫。”韩由美笑嘻嘻搀扶她离去。

秦江自个儿悻悻地闷头干了。“靠!又是这样,回回提议干杯,都没人甩我?”

宁婧憋住笑意,凑上杯子。“谁说的,不是还有我嘛。”可以预见,只要周围环境亮点一多,稍不受别人注意,这家伙肯定容易被忽略,端的是个小人物。

秦江杯子停举半空,目光熠熠盯着宁婧,若有所思,久久也不转移。

“死相,紧盯着人家干什么!”宁婧桃腮没来由的一红,耳根也渐渐发烫,仿佛内心的情思,被他一眼看穿了似的。

秦江欲言又止,咳嗽两声,心虚往四处张望了下,而后将坐椅挪到宁婧跟前,眉儿含笑,眼中还带着一丝羞涩,有点色情。

这般距离,近得使宁婧感到迫抑,不禁地睫毛轻颤,羞答答低垂螓首,小屁股也开始坐不住了。说来奇怪,别的男人无法带来的感觉,偏偏是这秦江,重新赋予自己这样的心跳。

是否意味着,他已经闯进了自己心扉呢?想到这儿,宁婧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难得的独处机会,这家伙扭扭捏捏,鬼鬼祟祟,也不知要对我说些什么羞人话,如果他说喜欢我怎办?我要答应吗?好像彼此见面没几次,会不会太唐突了,要不?矜持的拒绝他?

未知,总是叫人悸动的。一时间,宁婧满脑子的百般假设,又害怕,又期盼。

“哪个,咳,你啥时候方便…”

“我有空,我一直都有空。”宁婧几乎是条件反射,忙不迭的抢答。

“嗯?”秦江一脸困惑。

“啊,不,我你说吧,我听着。”宁婧羞赧不已,暗恨自己急巴巴象什么似的,以往的娴淑都丢哪儿去了?

“哦,你啥时候方便的话,能不能先还我一千块钱?呃,你也知道,近来我手头紧,要不,你给凑点?”

“啊?”宁婧光洁的额面,即刻暴出数条黑线,本还以为他要倾诉什么情话呢,怎料是**裸的讨债,气啊~!

换作别的男人,哪个不是和血吞牙,力求保留一点尊严和面子,男人见多了,没见过象秦江这样抠门的,脸皮跟烂菜叶,说丢就丢,哼!外国空运来的泥巴,它还是泥巴,瞎啦我,居然会对他抱有好感。

想到浪费了的表情,宁婧羞煞难当。

满心期冀的秦江,猛不丁发现宁婧脸色不善,赶忙刹住话题,好意问道:“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宁婧恨恨瞪着他,咬牙切齿说:“不用!”

秦江摸不着脑袋,怪了,刚才还对我含情脉脉,怎么这会儿跟我有仇似的,又没怎么你。

“你俩聊什么?好像不太投机哦,看把婧婧气得,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江江警告你,可不许欺负我姐妹。”赵美丽打卫生间回来,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此时发现秦江、宁婧俩人不对味,觉得莫名其妙。

“我一大老爷们,能跟女生怄气吗,没事,宁婧可能吃坏肚子了。”秦江自以为是的说。

“你才吃坏肚子!我只是看不惯,还大老爷们呢,一心只惦记着那千来块钱,小气巴啦的,回头还你就是…”宁婧越说底气越不足,人家秦江可没理由一定得对自己说什么情话,全怪自己想歪了,对一些飘渺的事情太过企盼。

虽然秦江没什么不对,可宁婧就是觉得愤愤不平,这是什么心态?她也搞不懂,但潜意识觉得,也许是在乎秦江,才会怒其不争吧。

对面秦江不疼不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赵美丽咕唧笑出来。“婧婧消消气,别计较,这人近来穷得叮当响,就差没典当裤衩了。”

“嗨嗨嗨,怎么说话呢。”

赵美丽蛾眉倒竖,凤眼圆瞪。“不是么!那你干嘛偷我的蕾丝内裤,不是想卖给张小亚吗!”

“咳。”秦江气急败坏说:“我承认,小时候好奇,偷过你的内裤,天地良心,那会儿想法非常纯洁,就图看一究竟,我纺,十八岁以后,再也没碰过你那些东西了!你不能喝醉就乱套情节,搬小时候的事套说现在,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昨天刚干过这破事儿呢。”

“切!我每天挂那么多在阳台凉,一正常男人,居然可以无动于衷,有病!”赵美丽不屑地偏过头去。

秦江眼睛一黑,差点翻桌底下,活生生被赵美丽气死了,合着当正人君子,更受人鄙视。这赵美丽干嘛一晚上老针对我?

得,跟醉猫没什么道理好讲,该喝的喝,该吃的吃,自家顾自家吧。

没一会儿,赵美丽又不安分问:“哎,江江,刚才是不是又被高利贷追了?没什么事吧?”

“嗯。”秦江点点头,玩味笑道:“你现在才记得关怀我呀。”

“怎么不学你老爸一走了之?跟家人去个没人认识的城市,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