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想要遮掩手机里的内容,可是发现为时已晚,干脆大大方方地让他看见。

“杜如风失踪了,暗门主印也销声匿迹。”初晴颓然地叹了一口气,转而目光殷切地望向邵修岩:“你怎么看?”

邵修岩剑眉一挑,让人看不出喜怒,他缓缓地道:“杜如风并非暗门的人,却知晓主印的用途,我猜想暗门里面一定有内奸。”

初晴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猜得没错,我们已经知道内奸是谁,不过对方太狡猾。。。。。。”

“前几天,黑豹的内网也遭到入侵,你说,这会不会是同一伙人所为?”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想要的东西恐怕就不仅仅是一个暗门。。。。。。。”

两个人所有所思地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点点头。

恰在此时,门被人推开,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了句:“谁?”

初晴警惕地转身面对病房门口,动作紧绷而严谨,她思虑着如果对方有所意图她该怎么应对,却没有想到推门而进的竟是他,叶黎昕。

他身穿黑色修身西装,内搭雪白衬衫,脚着黑色呈亮的皮鞋,衬托得整个人的身形益加的修长,额头上的碎发自然地垂落,钻石耳钉在他的耳垂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他朝着她明媚的笑,高贵而优雅,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如既往的眩目迷人。他灿烂地笑着走向她,将手里包装精美的姜花束递至她的手上,再展开大大的怀抱将她与花束一并揽入怀中,光滑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初晴,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不经意间触及邵修岩紧绷的脸,心里蓦地一慌,呼吸凌乱,眼睛怯怯地垂下。

幸好叶黎昕及时地松开了她,不然,她会尴尬得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心微微松了一口气,暗暗调整呼吸,对着叶黎昕露出浅笑,问道:“你怎么回来啦?”

叶黎昕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嬉笑:“调皮,我们是夫妻,我当然会回来啦,不然,我的娇妻被人抢走了怎么办?”他说完还不忘挑衅地看着邵修岩,宣示他的所有权。

邵修岩的脸色越来越暗沉,怒火在眸子里燃烧,却又那么无可奈何。初晴夹杂在中间,渐渐发现房间里的气温越来越低,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讪讪地笑着打圆场:“黎昕,你刚回来,我带你找个住的地方。”

初晴的话显然让他不满,他故意板起脸说:“老婆,你住哪哪就是我的家!”

“可。。。。。。”

“离婚!”邵修岩忽然咬牙切齿地插话,初晴和叶黎昕皆是愣在当场。

叶黎昕玩味地看着邵修岩,冷笑着说:“邵少,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情,还望你别越界。夫妻之间的矛盾,床头打架床尾和,就不劳您老人家忧心了。初晴,走吧,我肚子饿了。。。。。。找个好地儿给我接风。”

叶黎昕说完牵过她的手就要往外走,邵修岩在在他们的身后喊道:“我们有个五岁的孩子,你知道吗!”

叶黎昕背对着他勾了勾唇:“我知道,您放心,我会把他视如亲子!”他说话的时候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牵着初晴一直往外走,直到消失在病房外,将偌大的空间留给邵修岩,他孑然独立窗前,孤单地望着门口怔怔发愣。

最后,他颓然地跌坐在病**,内心一阵失落,似是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左心口的位置硬生生地空了一个洞,让他无所适从。

初晴跟着叶黎昕一口气走出医院,两人站在门口,望着大街上车水马龙的人流,叶黎昕低头,体贴地问她想吃什么,初晴本想说随便吃点,可叶黎昕忽然又建议回家做饭。初晴的心莫名地产生排斥:“黎昕,不如,我们就在外面吃吧,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谦谦解释。。。。。。”

邵修岩检验dna的时候,谦谦已经知道他跟邵修岩的关系,可现在忽然间又冒出一个爸爸,她该怎么向孩子们解释?

叶黎昕听到她的话,倏地顿住,尴尬地垂了眼,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那我们就在外面吃吧,你带路。”

她身形一顿,微微点头。脊背僵硬地走在他的前面。。。。。。他不出现的时候,她的心总是会想起他,想起他的好,想起他的体贴,想起他温柔。虽然他们早已经登记结婚,在法律上是合法的夫妻,可是,却从来不曾有过夫妻之实,虽然,他曾经差点擦枪走火要了她,可最终,他们相敬如宾,两个人平静而温柔地度过那些相伴的时光。对她而言,他是特殊的存在,除了那一次的利用,他带给她的全是温暖如春的美好。她时常眷恋那些温暖体贴,怀念那些出自他手的可口饭菜,惊讶于他赠予的每一份礼物,感动于他的情意绵绵,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曾经,她想过跟他一起过那种平淡的小日子,她确确实实动过那样的念头,有过那样的奢想。

邵修岩伤她越深,她便越眷恋这种感觉。有时候她就在想,如果爱情甜如糖精,却伴随着钻心彻骨的伤痛,不要爱情也是可以的,何必一定追究爱或不爱,她只是一个小女人罢了,也会想要一份平淡的感情,一份安全的感情,沉溺于一个平静的港湾。

她知道,叶黎昕可以给她这些。

可是,这一次,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如果他再早一点,她便不会再跟邵修岩纠缠,不会和他上床,甚至,昨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对了,昨天,好像不是安全期?她或许该去药店买盒紧急避孕药。。。。。。她的脑袋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连红灯亮了都浑然不知,叶黎昕猛然一拉,将她揽入怀中,惊呼“小心”。她茫然地微微转头,这才发现前面车水马龙。。。。。。她的心猛然漏掉半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两个人就在街边找了个餐厅填饱肚子,吃完东西之后,叶黎昕又带着她兜回医院,去医院的停车场拿了车,两个人去姜山逛了一圈,说了一些以前的旧事,不知道为什么,车子停在他的别墅前时,她觉得大脑昏昏沉沉,总是想要睡觉,可朦朦胧胧之中,她又似乎和他讲了好多话,当她从混沌中清晰过来,却又想不起刚刚说了些什么。。。。。。

再晚些时候,叶黎昕送她回去。。。。。。多年以后,她收到叶黎昕寄过来的明信片,才知道,这一晚他对她使用了催眠术,通过催眠的方法看到了她的内心,知晓真正爱的人是谁!

其实,她也早该想到,自己爱的是谁,心里真正惦念的是谁。可是她受过那么多的伤害,在爱情面前,心里会止不住寒颤心惊,心含怯意,所以,她只想做一只缩头乌龟,自欺欺人,得过且过。

这些都是后话,叶黎昕送她回去之后,一个人心情烦闷地将车子往回开着,却不料半路又接到初晴的电话,这才知晓原来谦谦和岩岩在游乐场被人劫走了!

初晴第一时间在想这会不会是邵修岩的恶作剧,上一次,他也是在游乐场劫走了孩子们,这一次会不会故伎重演,想到这,她马上打电话给邵修岩,并且语气极尽尖酸刻薄地指责他,可邵修岩听明白原委之后竟比她还急,扬言马上赶去她家,让她在家里等候,她在慌乱之中又给叶黎昕打了电话,没多久,两个男人都到了她家里,家里的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两个男人不停地打电话,尽他们最大的关系网去调查,这边王俪边哭边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她带着孩子们到公园门口时,恰巧遇到宇轩和子琪,几个人都相识,于是约好一起玩,一整天,谦谦和岩岩跟着两个小大人玩得甚是尽兴,眼看天就要黑了,她担心孩子们饿着,便提议去餐饮部买些吃的给孩子们垫垫肚子。最后,宇轩担心她又买零食又买饮料拿不过来,便主动要求陪她去,子琪和两个孩子则在一旁排队玩跳楼机,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谁知道,就在跳楼机要启动之时,循例安检的两个工作人员却将谦谦和岩岩抱了下来,一开始子琪以为孩子们年龄太小,不够条件玩这个大型的跳楼机,便没有往别处想。很快,跳楼机启动,她这才发现情况不对,那两个工作人员竟不顾孩子们挣扎,抱着他们往人流密集之地跑去,子琪在跳楼机上急得大喊大叫,可是玩跳楼机的人都在疯喊,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等她从跳楼机上下来,谦谦和岩岩已经没有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