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席梦思**,赫然摆着一个熊猫饰物。我只看一眼,就知道一定是那面镜子,琦琦姐的那面镜子。刚才突发事儿挺多。没有注意到。这镜子明明是睡觉前放在了我住的那屋子的**的。这会儿怎么会自己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我不经意装进了口袋里掉在这儿的?我仔细想了想,自始至终,我没有接近过那张席梦思大床。

王开心正在打电话通知他师傅过来

。我走到席梦思床边,把那个饰物拿了起来,装进口袋里。王开心挂了电话,问我拿的什么东西。我拿出来给他看了看,说是我自己的,掉在这儿,我可不想等下有人过来把它当什么证物了。

王开心也没说什么,他不可能担心我会从现场拿个与自己无关的破玩意儿。我总觉得这个镜子,在这儿出现的有些怪异。其实想想,这镜子能从潘阿姨那儿跑到我房间里,也能从我房间里跑到这儿来。不过我没从潘阿姨那儿得到证实,这个镜子是不是她放在我住的房间里的。

我打开镜子。吓了一大跳,我没有从镜子里看到我自己。我看到一张席梦思床,就是屋里的这张。我惊奇地发现,镜子里的所有东西,和这个屋里不差多少。正常来说,我没有可能在镜子里看到这张床的。因为现在,镜子对着我自己。而我正站在床的前面正对着床。镜子不可能照出它背面的东西来。

我的手没有动,里面的东西却慢慢移动起来。我看见**一个人被绑着双手和双脚,那人是琦琦姐。接着我看见了吴天,吴天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看样子很恼火,接着就举起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琦琦姐的胸口上。我惊叫一声,然后就看见琦琦姐就从**栽了下来。

毛江连忙朝我手里的镜子看过来,推了我一下问:“怎么了高扬?”

镜子里面的情形,看样子毛江并没有看见。我说没什么,等一会儿给你说。

琦琦姐从**栽下来后镜子里的东西接着移动,就像是镜摄像镜头,在寻找着目标。镜子里出现了三个人,一个是吴天。另外两个就是这屋里的两个死人。只不过镜子里的情形,是他们都好好地站着。冷冷地看着栽倒在地板上的琦琦姐。

接着镜子里一片空白,出现了我自己的影像。我松了一口气,正以为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的时候。镜子里的我消失了。又出现了这个屋子里的情形。

然后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出现在这个房子里

。这人小平头,国字脸,眼露精光。嘴唇上面还蓄着小胡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很精干的年轻人。

就像镜头移了移,吴天和这屋里的两个死人又出现在房间里。镜头来回移动,那个国字脸指着站在吴天一边的两个人显得很气愤的样子。接下来吴天好像向国字脸为那两人求情,国字脸直盯着吴天看。吴天无奈地拿绳子把那两个捆了。

国字脸忽然掏出一把装着消声器的手枪来,指着吴天,吴天显得很绝望。张着嘴好像在大吼,大吼着就扑向国字脸,国字脸眉头一皱扣动扳机,手里的枪冒了下烟,吴天就倒了下去。

然后是一只手,扔进来几只小壁虎,这些小壁虎活蹦乱跳的,却都停留在那一片的地板上,没有一个逃走。然后还是那只手,扔进来几根小钉子。手的背景处是这屋的屋门,我想那人,就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国家脸一边的那个很精干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小榔头,还有一把锲子,很快地把墙脚的镶边儿木板扒了下来。然后抓过一只壁虎拿一根小钉子往一边望望,好像在询问什么,问好后就把壁虎钉了上去。很快就像我们找到壁虎的地方一样,全部弄好。

弄好后这个年轻人看向国字脸,国字脸看向门口的方向,镜子里没显现出来人。估计还是站在门外的缘故。国字脸对年轻人说了句什么,年轻人也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从那里又扔进来三根大长铁钉。年轻人抓起一个钉子,从子弹孔那里钉进了吴天的胸口。阵讨土才。

那被捆着的两个人,脸色惨白。那个年轻人把他们两个放倒。活生生的人,他也下得了手,扒开衣服就把钉子钉进了心脏部位。里面的图像闪了闪。那两个人身上的绳子已解掉,上衣也已经扣好。吴天的上身衣服也被换了。他们三个人正躺在屋里**。我看着这三个人,感觉不到人气,但是他们的眼睛,都还睁着,一会儿还转动一下。

这个镜头持续了一会儿,镜子里又是一片空白,然后我就看见了自己的脸,这个镜子又恢复正常了。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毛江和王开心两个人都看着我,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把看到的情形给他们讲述一遍。两个人都很吃惊,这是什么镜子,简直就是瞬间现场。毛江问我这个熊猫镜子哪里来的?我说是我突然来到这城市时,从一个车里扔出来的。

毛江更加不解,问我什么叫突然来到这个城市

我知道毛江是这方面的行家,说给他听他也能够接受。就对他说,我是跟着一群人走路,不知不觉走到奈何桥头,我一看桥头有个卖汤的老婆,就知道坏事儿。回头就跑,然后一大批人就追。在他们把我包围起来的时候,头顶响起了炸雷。

然后周围的环境一阵波动。我就出现在这个城市的一个人行道边。然后一辆小车经过,这个熊猫镜子就从车里扔了出来,直接扔到了我的怀里。然后就碰见了潘阿姨。我对潘阿姨说的,是我一觉睡醒就突然出现在这个城市,之所以不对潘阿姨说从阴间回来,是怕吓着潘阿姨就不再会帮我,再者说普通人也未必肯信。

至于我去阴间找奈何桥是为了送葛村那数百灵魂投胎的事儿,我没有说,只说是跟着一群人走路。我怕要说那事儿,又得扯起来血太岁。那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能说清楚的。眼下这情况,用不了多久,带王开心的老警察就会领人过来。

毛江瞪着我,那不是好奇或者气愤,像是看见了宝物一样,兴奋地说:“高扬,看来我找你搭档是找对人了,以后我能教你一些你没有的本事。那你就变得更牛逼了。去阴间,像我这样的身手也不是想去就去的。你够牛逼的。”

一会儿一个老警察过来了,一见屋里的情形,就朝王开心发火:“怎么弄的乱七八糟的,保护好现场不懂吗?我就奇怪你怎么从警校毕来的?”

看来在正事儿,老警察也不含糊。他对王开心说这话时却是看着我和毛江,我知道他这是对王开心随便带人来现场不满意。王开心把事情的经过对老警察讲了。特意说了正因为事情不可思议,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没让我们离开,等着师傅来了再作定夺。

老警察经的事多,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知道也是有可能发生的,沉思了一会儿,就对我俩挥挥手说:“你俩先走,别沾惹这事儿,一会儿还有其他警察过来,我想办法应付。我相信你们这事儿是真的,但是别人不不一定相信,而且你们说的话,根本无法存档和作任何记录。”

我和毛江对视一眼,站起来就往外走,这种破事儿,鬼才愿意和警察掺和到一起。出门时听见老警察对王开心说:“小子哎,你有进步了,自己处理不好的事儿知道等师傅来,是个苗子。”

下楼的时候,我对毛江说:“现在,我可以对潘阿姨说了,琦琦就是被吴天杀害的,潘阿姨帮了我的忙,我也算帮上潘阿姨了

。”

毛江不知道其中的细节,我就把潘阿姨的事儿简单说给了他听。当然,把我对潘阿姨的怀疑也讲了。反正我俩是搭档,毛江看起来比我懂得多,巴不得他能给点儿意见。

毛江却一点儿意见也没发表,只说这是你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我看毛江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毛江唉了一声说,吴天活了,实际上还是个死人。不知道会不会坏大事啊。还有你。

“我,我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毛江苦笑了下说:“你没怎么,我真服了你高扬,你怎么想起来在吴天脖子上咬了一口,人家总说被狗咬不能就反咬狗一口,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咬他一口,等于是给他送了活人气儿,把他弄活了。唉,他会不会坏大事的不说,关键是你,我怕你会中尸毒。”

啊,我大叫一声问道:“那我中尸毒了吗?严重吗?”

毛江认真地说:“还严重,吗?如果真中了尸毒,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小命,你说,我去哪找你这么有才的搭裆去,高扬你可是坏了我的好事儿啊。”

我哎了一声叫道:“哥哥,你还有闲心说笑,先保我小命要紧。”

我们下到楼梯口,几个警察打开楼梯门往楼上走去。毛江说:“你先别急高扬,现在中没中尸毒还看不出来。不过你比别人特殊些,也许会没有事。”

我靠,这要等有事了,那还来的及吗?问题是在没有事的时候,毛江也看不出来。这不是被狗咬一口,有事没事先把役苗打上再说。毛江说如果没有中尸毒,有解药也不能用,用了反而会中另一种毒。

我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早知道这样,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咬那僵尸一口。现在我算明白了,被狗咬一口却不反咬狗一口的道理。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熊猫饰物,把带子套在手指上,一边走一边甩动它围着手指转圈。

毛江站住,我也感到有个人盯着我看。扭过头去,我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盯着我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