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闪电划过,把透明猪烧成了焦炭。电闪雷鸣嘎然而止,三姐夫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我和毛江过去看时。他身上伤痕累累。毛江看不清楚,问我你三姐夫怎么了?

我说受伤太重,人晕倒了。院子里还有一块焦炭,是食魂兽留下来的,不过已经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圈叔和圈婶从屋里跑出来,问我:“怎么院子里这么多炸雷,你们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儿,那东西给雷击了。

圈叔满是期待地问:“那老太太还有救吗?”

我说没了。老太太的魂魄已经没了。

我和毛江扶起三姐夫,因为三姐夫被雷击昏迷了。圈叔也看的到,不过院子里没有灯光,他看不大清楚。只是问:“这人是谁?需要去医院吗?”

我对圈叔说:“圈叔,你忙你自家的事吧。这人是我们请来捉妖的。我和毛江送他回去。”

然后我和毛江,扶着三姐夫出了他家院子。青青在后面跟着。三姐夫醒过来,无力地说:“赶紧送我回去。我在家里养着。”

我回家骑上电动车,带毛江送三姐夫回去。

这里的事儿,总算结束了,素素的仇,也算报了。我很后怕,如果没有三姐夫,或者三姐夫不肯帮忙。食魂兽将会给我们村和这附近带来多大的灾难。从县城回来,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吵醒。我正困的厉害。还以为又有什么事儿。原来圈叔看见他家院子里烧成焦炭的那东西,知道是雷击的,不敢乱动

。就过来问我,那个东西怎么办。

我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说就是块焦炭,怎么着就行,随处扔了吧。

圈叔有些怕会有什么后果。叫我帮忙处理了。我无奈地跟圈叔去他家。农村人对这东西很忌讳,不知道的。是万不敢乱来的。你明明告诉他没事儿还是不大敢弄。

我到他家里,直接用手抓起来,骑着圈叔家电动车,带到西地河边给扔了。把车子送到圈叔家,他家里人正准备着老太太的丧事。村里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很缺人手,我就留下来帮忙。

火化刚刚兴起。农村还是偷埋。白天至近的人来看看,晚上就得埋掉。直到晚上九点多,把老太太入了土,在圈叔家吃过饭,我才回家。

一回家毛江就说:“高扬,明天咱们就得走了。”

走就走吧,我问毛江这么急干啥,这边才忙完,好好休息一天,后天走不行吗?

毛江说那边事情很严重了,不能再拖。

听毛江这么说,我不问什么事儿,而是先问毛江:“谁请的你?是不是出的价钱很高?”

毛江摇摇头,很淡定地笑着:“哥不是那样人,钱咱们是不缺的,有些事儿不只为了钱。”

毛江这话,我不大信。要是不缺钱,为啥还那么抠,就不能大方一点儿。一百二百的小钱也收。

青青在一边,很感兴趣地问毛江是什么事儿?

毛江眉毛一扬:“怎么,你也想一起去?”

青青一幅本来就应该如此的样子:“我咋能不去,我得和高扬一起去历练呢。”

毛江看我,我说你看我干啥,她要去就去呗,多一个人多个办法,有些事儿她做起来比我们方便。你就先说说,我们要到哪里去,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毛江说是昆山那边一个大厂里,接二连三地死人。

我打断毛江的话,笑着说:“厂里的事儿,应该报警吧

。”

毛江说当然报警了,这么大的事儿,不报警还得了。警方也在调查。不过死因不明。事情也太蹊跷,若是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意外,到现在已经九个人了。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是厂里老板请你的?我问。

毛江摇摇头,认真地说:“不是老板请的,我们进了厂,也不能说是调查这事儿的,我们以找工作的身份混进去,秘密地调查这事儿。我们的目的,就是查清这事儿的真正原因,能处理更好,不能处理也没关系。如果我们查的,和警方的结论是一样的,那这事儿也算结束。”

我没听明白毛江的意思,问他:“这事儿是谁托你的?给钱还是白干啊?”

毛江说:“给钱,当然给钱,白干谁干啊。”

我晕死:“毛哥,既然不是那老板请咱们,谁闲的那么蛋疼,出钱去管别人的事儿,而且还不让人家厂里老板知道,不会是那厂里的竟争对手搞的吧?”

毛江摆摆手说:“不是,你别管那么多。少不了你花的钱。而且我们做的,也是正当的事儿,合情合理合法,总之不会坑你。”

其实我对这事儿,不是很感兴趣儿。全国这么大,哪天不死人。哪天不发生一些事情。天灾,**,自杀,他杀,每天都有。我不认为一个大厂死了九个人就会是什么灵异事件。如果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或者厂里产品中毒,或者是情杀,迫于压力自杀,这些寻常的事情,与我们接触的东西没什么关系。还要费事八经地打入内部去做工。不但做,还得做好,不然的话事情没查出个眉毛胡子来,就被人家炒了,再进去就难了。

毛江看出了我的意思,说:“这事儿必定有曲折,这里面有自杀的,有无缘无故就死的。事情没这么巧,凡是自杀,必定是有原因的。有些定性为自杀的,不一定是自杀。是先有了死,然后才去找原因。有的人情绪低落,或受了打击,但却没有可能自杀。如果人死了,死因不明,就很容易被定性为自杀。”阵帅吉圾。

我承认,毛江说的有道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公安系统内,有一个潜规则,命案必破。很多疑难案件,也容易被定性为自杀

。既然毛江认为有曲折,那就一起去看看。

我想起一个问题,就是从死亡谷中出来,那个天坑里不断往外出复制人的事儿。这么长时间,会不会都冒到坑外边来了。

毛江笑我,这么长时间你都没留意新闻,还是看过了给忘了。

我问毛江到底怎么了。

毛江说国家在那儿搞一个什么导弹试验。把那儿整个给炸了。

不能吧,我说,还有我们去的那个地下湖,那湖中一条路往里通,还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形。把那里给炸了,不会出意外吗?

毛江说没炸地下湖,就是把那个复制人的天坑和地洞给炸了,把那儿整个给堵上了。

我哦了一声,感觉毛江知道的也太详细了。这些事儿新闻上好像没说过,要不我也应该多少听说一些的。

第二天早饭后,毛江就准备出发了。我叫毛江在家里等等。说是去镇上买个手机放家里,然后我好和家里联系。我自己也要买个手机。

毛江立即掏钱:“从现在起,你的花销我给报了。”

我靠,有这么好的事儿。我和毛江商量,要不要买个小汽车放家里,回来时开着方便。毛江一瞪眼说,去你大爷的。

把手机号码什么的都整好。我和毛江就出发了。我妈叫我在外面小心些,说话做事儿都多注意,然后就是请毛江多照顾我。毛江说一定一定。

毛江对我妈说的,是带我去他一个朋友工厂帮忙,活儿不会多重,工资也比别处的高。我们这儿下了学的,大多是外出进厂打工,年龄也就是我这个年龄,十六岁,不满十八岁。

我对毛江说我没有身份证,也许就进不了厂。

毛江说这个不是问题,他会安排好。年龄有什么用,看你身高就像十八了。

我靠,人家是看身份证不是看身高的好吧。

我们是先到市里,然后坐汽车去昆山

到了离江阴不远的一个地方,那车就在高速上停了,说是去昆山的,从这儿下了高速找车过去。这车子不往昆山去。

我靠,这是什么事儿,不往昆山去你卖昆山的票做什么。我们市里的车站,很不正规,买票都是在车上买的。他们自己的票。车站里面,不卖长途的票。

毛江说等一下,我们是买的到昆山的票。

车上立马过来一个人问:“票呢,你的票上写着到昆山的吗?”

我靠,真没有,就写了一个钱数。

毛江淡淡地说:“我们出的钱,是到昆山的,你们当时也是说到昆山的。”

那人说道:“退你们二十块钱,自己搭车过去,我们这车只能捎到这儿。要不下车,就拉你们到江阴市里。”

毛江果断说不行,每人退四十元,江阴到昆山的票价是三十五。要不你爱拉哪拉哪,不把我们送到昆山就不算完。

车上又站起来一个人:“兄弟不常在外面走,没吃过亏吧?”

威胁,**裸地威胁。毛江不常在外走,那谁还常在外面走。开玩笑,别看去昆山的就我们俩,就你车上车主的那两三个人,都不够毛江一个人收拾的。还有一个青青在,怕你才怪了。

毛江很淡定地说:“少来这套,你敢半路甩客我这就打110,看你们以后还跑车。”

车主也在车上,见威胁不到,就说每人退他们四十元,让他们下车吧。

毛江说不急,把我们拉到江阴市里,住一晚再走。

后来退钱时,每个人退了我们五十元。

在江阴住了一晚,第二天早饭后就坐车赶去昆山。到昆山找到那个厂后,就在附近找个酒店先住下。然后就去那厂里面试。厂里也正好在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