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不舍得放手,其实是因为,她喜怒由心,爱憎分明,对自己性情从来不加掩饰。她从不曾收敛自己的真性情讨好取悦于他,可是在宫里的日子久了,她也从不曾倚仗他的宠爱去欺负任何一个嫔妃和宫女。

她永远只是她,于世不容的一个人,她有着自己的爱与恨,那是他穷其一生也无法走进去的一个禁区。

他收敛了笑意,说:“我想要保护她,就如保护那个只活在我心底的自己。”他们,是何其的相似而又相同啊!

可是这样的一对,注定只会互相伤害,彼此怨恨折磨。他早已料到,她也许一生都不会爱上自己。可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下去的?

他在她小产之后曾经一软禁她,不准她踏出殿门一步。他派人给她精心调理,想尽了各种办法给她戒除药瘾。那过程很痛苦,也很漫长,仿佛是一场看不到曙光的厮杀,她身心俱伤,甚至几自尽----他亲眼看着她用细碎的瓷片割开了手腕上的动脉,鲜血汩汩喷涌而出。t

她以前会弹琴抚乐,养于世家名门的千金淑女,闺阁才情,无一不精通。可是,从那以后,她的右手便整个都废了,她甚至握不住一只茶杯,一受力,便会微微发寒的颤抖。

他看着鲜血在她的体内流走,有一刻,他只觉得她亲自动手割开了自己心房上的一个柔软极地。他不可置信的抱住她,那么多的血,在她的手腕中流下来,染红了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朝服。

他紧紧的握住那个正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他发了狂,疯魔一般的抱起她朝**走去。她最终没有死,可是他却惊的一虚脱了过去。

那几夜他一直守着她,不曾离开半步。

“陛下,娘娘的身体原本就比较虚弱,而寒毒未解,总是一大隐患。经此一次,微臣以为,心病还需心药医。倘若病人自己不能坚强求生,便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