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寅早对这个话题厌烦至极,此刻见她又再提起宁雅,心力交疲之余却又不禁怒火上涌,抬手处,重重一掌便已击在了身侧的楠木八仙桌上。tu./他盛怒之下,这一掌自是势大力沉,那张楠木大桌竟被这一掌拍的晃了一晃。夏萦倾不无震惊的发现,平整的楠木桌面,此刻已清晰的印上了一个足有半寸深的掌痕:“你……”

皇甫寅反手,一把扣住夏萦倾的衣襟,冷冷的直视着她的双眼:“长公主既然非要知道,朕又怎好再吞吞吐吐。夏萦倾……你……给朕听仔细了……”说到这里,他急喘了数声,方才厉声道:“你的贴身之人,如今已被那洛栩昀安然无恙的接走了……你,其实根本不必担心她……夏萦倾……你真正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在夏萦倾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振臂重重的将夏萦倾抛在地上,同时厉声喝道:“来人!”这会儿内殿的动静实在有些过大,正侯在外头的金山与紫英等人将二人的说话听在耳中,都是各自的出了一身冷汗,一时只恨自己的耳朵太过灵敏。

皇甫寅这一叫,正在外头进退两难的金山便不由得一哆嗦,僵了一刻,终于还是举步进去,颤声应道:“奴才……奴才在!”

皇甫寅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径自一指夏萦倾,冷声道:“北冥狂妄,竟以不贞之女冒嫁我南苍为后,视我南苍有如无物,是为大恨!贱人夏萦倾,入宫之后,非但不思悔改,反与奸夫私相授受,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着令,即刻打落冷宫,终身不得送其返回北冥!”

夏萦倾震惊抬头,失声叫道:“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

此刻的皇甫寅,心中早已恨极,哪还有心去听她解释什么,不耐的一挥手,厉声道:“你们这群奴才还愣着做甚,快快将她拖了下去!朕……永远不想再见到她!”这一声出口,金山等人立时一拥而上,拉的拉、扯的扯,掩口的掩口,硬生生的便将夏萦倾拖了下去。

凤仪宫中,皇甫寅急促的喘了几口气,犹自觉得心中气恨难平。好半晌,他才一手扶住桌子,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同时游目四顾,默默的出了一回神。

这凤仪宫中,似乎犹存她的气息,然而,她却已再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直到金山轻步的走了进来,将他惊醒。淡淡回头,扫了金山一眼,皇甫寅并未开口。金山却已识趣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皇上!”

“她有没有说什么?”良久,皇甫寅终究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金山垂头应道:“自打出了这寝殿,她便不许奴才等再拖她。奴才等想着,她毕竟是北冥的公主,多少得给她留些颜面,便松了手。她也并不言语,亲手脱了凤袍,卸了凤冠,就那么一路走到冷宫去了!”见皇甫寅久久不语,金山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低声道:“奴才看天冷,又见她穿的单薄,颇有些不忍心,便叫紫英替她拿了件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