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寅近来对她的确很好,好得有时候甚至会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经历了洛栩昀之事,这种好,总让夏萦倾有种不甚踏实、为人算计的感觉。

皇甫寅的回答也依然是他一贯理所当然的风格:“朕想对你好,就对你好!并不需要任何理由!”

然而夏萦倾这个时候却并不需要这样的回答,轻摇螓首,她道:“我想要一个真实的理由!”

“真实的理由?”墨眉微微一挑之后,皇甫寅反问道:“难道朕说了假话吗?”

对他如此的回答,夏萦倾除了无力之外,已再找不到其他感觉。苦笑一声,她道:“皇上又怎会说假话?”以皇甫寅如今的身份,的确是无需说假话的,不管是在任何方面,这一点,她很明白。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无力与挫败,皇甫寅终究还是凝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朕对你好,是因为朕忽然想通了!”

夏萦倾怔然看他,心中满满的尽是不解之情。皇甫寅想通了?他到底想通了什么?

她虽满心的疑惑,但皇甫寅却很显然的并没有解释这话的意思,他只是平静的站起身来,道:“朕该走了!你脸色不好,也早些睡吧!”

这个时候,夏萦倾怎肯没得到满意的回答便让他离去,急急伸手,一把扯住皇甫寅的衣袖,她匆匆道:“皇上且慢!”

见她急切,皇甫寅便也从善如流的停下了脚步,抬手拍一拍夏萦倾的手,他缓声道:“倾儿,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你见萧步尹的,除非……你根本不想见他……”

这话与他而言,说的极为平淡,但夏萦倾却能隐约的从中听出一丝山雨欲来的危机。

“皇上……”她急促的叫了一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微笑了一下,皇甫寅悠悠道:“倾儿,你放心!朕如今已想通了!从前之事再如何,那也是从前的事了!朕管不了,也没法管!”他说着,便又拍了一拍夏萦倾的手:“放心吧!朕既接你回宫,便已决心既往不咎了!”

说完了这句话,他便径自的拂开夏萦倾的手,洒然的大步出去了。

夏萦倾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细细琢磨着他最后的留下的那几句话语,一时之间,竟觉冷汗涔涔。

他说,从前的事情,他已决定既往不咎,那以后呢?以后的事情……又该是什么样的?

…………

端坐在杜府的后花园内,萧步尹一身青衣,神情淡漠。正值秋日,杜府的后花园内,便也应景的盛开着大丛大丛各色的菊花。风过时,菊香幽幽,沁人心脾。

提起桌上酒壶,萧步尹又倒了一杯酒,慢慢送入口中。

此刻的杜府后花园内,只得他一人,杜子恒却并不在。但他却并不在意,事实上,即便杜子恒在,他也不会如此刻这般的适然。毕竟,他与杜子恒之间其实正如皇甫寅对夏萦倾所说的那样,他们并无交情,只是曾见过几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