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大惊,一时竟连叩首也给忘了,只是僵硬的跪在地上。tu./

皇甫寅淡淡道:“朕知你对她忠心,你既不愿说,朕也不迫你,你且起来吧!”

他愈是这么说,宁雅反愈摸不到底,欲待替夏萦倾辩解几句,却又欲辩无语,只因她实在也并不明白,为何身为长公主的夏萦倾竟会答应代替二公主夏萦晴嫁到南苍来。正在她进退两难之际,耳边却忽然响起一个沉静安然的声音:“宁雅,下去吧!”

宁雅急急回头看时,却见夏萦倾不知何时已从内殿走了出来,此刻正自斜倚在殿内的朱红木柱旁,静静的看着这边。或是因为出来的匆忙的缘故,此刻的她,发丝散乱,身上穿的又只是月白中衣,淡青中裤,肩上披了件极是宽大的大红缂丝凤袍,宽大的衣襟微微敞开,越发衬得她人娇弱得似不胜衣。

宁雅生恐适才的话会为她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此刻竟是不肯走,只是叫道:“娘娘……”

夏萦倾疲惫的摆了摆手:“下去吧!本宫不会有事的!”说罢了这句,她便不再同宁雅说话,只朝皇甫寅轻轻欠身一福:“皇上驾到,臣妾不曾远迎,失礼了!”

皇甫寅微微一笑,道:“梓潼太客气了!”说着也不再去看宁雅,举步径自入殿。

入了内殿,皇甫寅便自在桌边坐下,同时微微抬手,示意夏萦倾也坐。

夏萦倾沉默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皇甫寅绝口不提适才之事,只是仔细的打量着,半日才道:“昨夜朕似乎确是累到梓潼了!”

夏萦倾料不到他竟会说起这个,闻言之后,顿然粉颊染晕,心下慌乱,而后便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匆匆抬手理了理自己实在算不上整齐的衣裙。

皇甫寅见她如此情状,却是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夏萦倾有些受不住他这般的态度,尴尬了片刻之后,毕竟起了身,快步走到一边,极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皇甫寅在一边冷眼看着,见她穿衣动作甚是熟练,甚至也并不唤人进来,便自在梳妆台前坐了,很快便将乌云也似的长发绾了个纂儿。看那动作,却像是素日里头做惯了的一般。

事实上,这些事儿,从前的夏萦倾确实经常自己做。

霏儿出门贫户,跟在她身边时便已一十四岁,粗疏而大大咧咧的性情早已养成,伺候起人来自然不会周到到哪儿去。夏萦倾性情本就温和宽厚,见她年纪比自己略小,平日里便也多包容着她,极少与她计较,很多日常琐事也因此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收拾好自己后,夏萦倾微觉窘迫的重新过来坐好,在心中斟酌了片刻后,她道:“皇上这是已下朝了吗?”虽然这话其实很是多余,但二人如今的关系,却使得她除了这些客套话外,也实在不知该同皇甫寅说什么话,因此也只得问起这个来。

皇甫寅见她窘迫神态,也不由的一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却是问了一句:“梓潼可用过早膳了没有?”经他提醒,夏萦倾才忽然意识到今早到现在,自己竟还粒米未进。